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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4-07-12 12:43:21

问话不过半小时,季祁深就带着唐宥安走了出来。

无力,悲愤和痛苦化成烈焰,在黎苏荷心里烧。

她掌心扣得鲜血淋漓,才忍住上去质问季祁深和唐宥安的冲动。

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医院,就看见季祁深已经先她一步回到了医院,在陪着季嘉虞。

看着女儿脸上开心的笑,黎苏荷愣了瞬,没进门。

却没想到季祁深会忽然问:“嘉虞,告诉爸爸,宥安真的欺负你了吗?”

“还是这一切都是你装的?”

黎苏荷瞬间变了脸色,当即冲进去,将季祁深拖出病房。

“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嘉虞会故意弄伤自己去污蔑唐宥安吗?”

“你可是嘉虞的爸爸,你知不知道嘉虞有多崇拜你,而你不仅不关心她,还要怀疑她!”

季祁深薄凉的眸子里泛着冷意:“日记我看了,不过是小孩子吵架,算不得证据。”

他目光陡然一凝:“我刚刚也只是想确认她有没有说谎而已,宥安还小,我不想他被有心人诬陷而毁了前途。”

“要是被我发现,你用孩子做争风吃醋的筹码,我绝对不会徇私。”

季祁深说着,深邃双眼睨向黎苏荷。

话里话外都在怀疑这件事是黎苏荷自导自演。

黎苏荷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气到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既然你是作为被告律师出现在这里,那你滚吧!”

季祁深面沉如水,漠然收回视线离开。

黎苏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些相爱的过往如走马灯般从脑海中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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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季祁深为她煮红糖水,用全部的积蓄给她买钻戒求婚。

他说自己是律师,看过太多人心险恶。

但还是愿意把所有的积蓄都放在她和女儿名下……

黎苏荷曾不止一次被同科室的同事羡慕过,嫁给了爱情。

她也觉得哪怕全世界都变了,季祁深也不会变。

可如今短短两年,一切天翻地覆……

她仰头捂住脸,不让眼泪落下来。

缓和了好一阵。

黎苏荷才重新装作若无其事的回到病房,握住女儿的手:“嘉虞不要怕,你没做错任何事,妈妈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忽然,呆愣的季嘉虞伸手,抬起小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妈妈,我没事。”

季嘉虞还笑了笑,阳光开朗的模样好似回到了曾经:“妈妈,如果和爸爸过得不开心,你们离婚吧。”

“嘉虞不想成为妈妈的负担,嘉虞希望妈妈永远开心。”

黎苏荷看着她一如既往清澈的眸子,心里闷的发慌。

可季嘉虞又俏皮的眨了眨眼,飞快转移话题:“妈妈,我想吃你做的鸡腿。”

黎苏荷来不及细想,连忙点头:“好,妈妈现在就去给你做,你等等。”

她松开女儿的手,附身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又帮她掖了掖被子,才起身出门去卖鸡腿。

可刚走出医院,头顶忽然响起一阵破风声。

黎苏荷脚步一顿。

“砰——”

一个东西紧急坠落,砸在她的眼前。

温润的液体溅在她的脸上。

黎苏荷下意识低头,就看到刚才还安慰她的女儿,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躺在血泊中……

第5章

黎苏荷的世界轰然崩塌。

她踉跄上前,跪在地上抱起血泊中的女儿:“嘉虞……”

她红着眼,双手颤抖着给女儿做人工呼吸:“嘉虞,你醒醒……”

“妈妈还没给你做鸡腿呢。”

可往日活泼可爱的女儿,现在却双眸紧闭,不会再回复她说的话。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黎苏荷不信,不断给女儿按压心肺急救:“嘉虞,你不会丢下妈妈的,对不对?”

她平静的声音中满是悲怆,泪水串联成珠砸在血泊中。

“别怕,妈妈一定会救你。”

黎苏荷费劲力气抱起浑身是血的季嘉虞回到急救室,吩咐护士。

“准备手术!”

护士愣住,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最终在护士长的催促下,还是什么都没说。

一场注定不会有结果的手术。

黎苏荷却像是疯了一样,一次又一次拿着起搏器要找回女儿的心跳。

最后,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站在手术室里看着她。

黎苏荷双手发颤,下唇都咬出了血。

边上的心电图依旧是“滴——”的一声长鸣。

一旁的护士看不下去,红着眼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黎医生,她已经死了。”

黎苏荷动作滞住,看着手术台上女儿苍白的脸,泪水滚出眼眶。

她怎么会不知道嘉虞没了……

可是她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呢?

黎苏荷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做外科十五年,她救过的人数不胜数,现在女儿躺在病床上,她却救不了她……

如果她一直陪着女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如果她医术更加精进,是不是就能救回女儿。

她算什么母亲tຊ!?

又算什么医生!?

黎苏荷忍不住崩溃大哭。

她脱了力,陪着女儿一路到太平间。

阴寒的冷气直往她的骨缝里钻,她的嘉虞,最怕冷了,现在却要待在这样的地方……

悔恨如刮骨刀,一刀刀在她的骨髓上剃着。

黎苏荷颤着手,打通了季祁深的电话。

“什么事?”

季祁深冷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黎苏荷麻木望着手术床上盖着白布的女儿,字字恍如泣血:“嘉虞跳楼了……我救不了她,我没能救得了她……”

听筒里静默一瞬。

接着传来季祁深沉怒至极的声音:“黎苏荷,你别太过分了,以前你用女儿生病当借口就算了,现在连这点底线都没了吗?”

叶疏桐的声音也就着季祁深的声音一起传过来:“苏荷,我们做父母的可不能乱说话,会报应到孩子身上的。”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黎苏荷怔怔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像是被生生凌迟一样痛。

偏偏这时,手机提示叶疏桐发了朋友圈。

黎苏荷鬼使神差点开。

就看见季祁深和叶疏桐母子穿着红白相间的亲子装,对着镜头,笑得开心。

他陪着叶疏桐母子在参加夏令营!

那张照片里暖意融融,衬的她和女儿越发孤寂可笑。

黎苏荷笑了,眼底都笑出眼泪。

她向医院请了长假,在太平间守了女儿一夜。

第二天才肿着眼回病房,收拾女儿的遗物。

不想却在女儿的枕头底下看到一封信。

上面写着:

妈妈,对不起,我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下辈子,我还想做妈妈的女儿!

黎苏荷心中酸楚从胸腔蔓延开来,深入骨髓。

她一闭眼,就是女儿血淋淋的倒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凭什么自己的女儿尸骨未寒,而施暴者却能安然无恙。

黎苏荷收起女儿的遗书,小心翼翼折好放在贴近胸口的口袋里,然后去找了唐宥安。

她原本是想要帮女儿报仇!

可在学校外,见到唐宥安的那刻,她又冷静下来。

女儿一定不会希望她因为这种畜生赔上自己的一辈子。

于是和唐宥安对视的那瞬,她无声启唇:“我会一直盯着你,直到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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