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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2024-07-16 20:46:58 1

却一个趔趄,差点晃倒。

崔墨白眼疾手快,扶了我一把。

我避开与他的肢体接触:“多谢。”

“举手之劳而已。”崔墨白语气复杂了几分。

我整理着土丘周围的杂草,拂去墓碑上的雪霜。

崔墨白在一旁默默站着。

我不知道他是在看我,还是在看姐姐的墓。

时至此刻,我已不在乎。

清理好墓地,我站到山顶上,看着京城门口的那颗高大的银杏树——

白雪覆盖的树枝上依旧飘着红绸带。

我心中一恸,喃喃道:“哥,姐姐回来了。”

但是,她的魂魄永远禁锢在逃亡回京的路途中,再也回不来了。

晃神之际,我看到有百姓将红绸带扯走,换上素色白布。

我心一紧。

红为喜,白为丧。

何人要换?

彼时,许久未曾出现的那道博物馆解说词再次出现在我耳畔——

【元和二十五年冬至,长乐公主的兄长,三皇子盛辞战胜而归。】

【他身骑战马砍下敌将首级,成为南楚王朝英勇善战、战无败绩的皇子。】

听得解说词,再看向树上挂着的白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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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蓦地不安,连忙下山。

城内的众人都换上了素白布衣,暗中议论纷纷。

“边疆的将军打了胜仗,凯旋归来了。”

“那怎么皇帝下旨,满城服丧挂白布?”

京城街道两旁都挂上了白色灯笼,规模盛大而又透着哀恸。

顺着蜿蜒的白雪一路走向城门,我的心也冻僵了。

广阳殿,城门正开。

身穿丧服的百姓纷纷朝两侧开路,一众士兵高举着一台黑棺缓缓越过城门走了进来。

我一步一步走上前,看到棺材前的牌位上刻着——昭武将军盛辞!

第9章

周围所有的声音都仿佛退居了千里之外。

我踉跄走了过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想推棺材盖,可引路的士兵拦住了我。

“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我顾不得公主形象,泣声哀求他们。

“我兄长既然打了胜仗,又怎会躺在这里……”

为首的士兵不忍,哑声告知我:“三皇子被敌军射中一箭,本未伤及要害,但箭上有剧毒……”

我身形一晃,差点站不稳。

身后的崔墨白抬手搀扶住我,未曾言语。

士兵上前递给我一个血迹斑驳的木偶:“这是三皇子弥留之际,要我们留给您的。”

我颤着手接过。

再也忍不住,浑身一软,跌坐在棺前。

“哥……哥哥……”

我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清,只能感受到撕心裂肺般的疼。

胸间情绪翻涌,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口鲜红的血液从我口中喷出——

“公主!”崔墨白的声音响起。

视线发黑前,我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中。

昏昏沉沉。

我做了个漫长的梦。

盛辞褪去一身盔甲,面上有着少年郎的青涩。

他坐在我的旁边,将手掌中用枯草折的蚂蚱递给我。7

“哥不在你身边时,碰上欺负你的人,要记得躲。”

我心中一暖,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听澜不怕,哥哥永远都会保护我,陪着我。”

闻言,盛辞笑了笑:“小妹,没有谁可以一直陪着谁。”

下一瞬,他的面容渐渐化为虚影。

“哥哥!”

梦骤然破碎,我猛的从床上坐起了来,浑身冰凉。

入目的床幔绣着金色的华丽花纹。

我怔住,这不是帝师府。

是做梦吗?

我没有嫁给崔墨白,尚在宫中公主府。

哥哥还活着,姐姐也还活着……

一个嬷嬷走了进来,手中端着药碗。

“公主醒了?陛下下旨让您在宫中养病,驸马也会一同住进来。”

我愣了一瞬。

能与少年时期爱慕的郎君朝夕相处,我本该高兴的,只是心却像一滩死水般沉寂。

更像一个死人一般了无生气。

“谢陛下隆恩……”

外面风雪越下越大。

崔墨白在公主府陪着我,看书写字,端茶送药。

只是做这一切,他都面无表情。

我知道,这并非他所愿。

但我,也没心思去顾及他的感受。

嬷嬷常来对我说其他宫的琐碎事。

“今年冬天太冷了,皇后娘娘也病倒了,她侄女这几日一直在坤宁宫陪着她。”

我恍惚了很久,抬头问一旁正端着药碗的崔墨白:“皇后的侄女是谢雪枝吗?”

他一怔,攥紧了拿药勺的手:“是。”

我又问他:“谢雪枝来了宫里,你不去看她?”

崔墨白眼神一沉,避开了我的话题:“陛下下旨,让臣照看公主。”

可是自此日起,他来看我的次数,也从一日一回,变成了两日一次,三日一次。

嬷嬷很是唏嘘,但也直言不讳。

“比起公主这幅模样,鲜活明艳的谢姑娘,自是更得人喜爱。”

我抿了抿苍白的唇,心底一片沉寂。

这日,崔墨白又来了。

隔着床幔,我将头上的金簪取下递给他。

“此物,归还原主。”

崔墨白没有接,而是一脸复杂地看着我:“臣既已给公主,便无需还。”

我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是你崔家传家之物,还给你,我们自此两清。”

第10章

崔墨白默了一刻,掀开帘子看向我。

“公主是何意?”

我将簪子往前递了几分:“和离之意,放你自由。”

崔墨白眉眼翻涌着情绪,过了半响才收起簪子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意识有些恍惚。

我想,现在我把东西还回去,那崔墨白便不会用金簪刺死我了……

之后的日子,我几乎每日只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的。

宫人说,我时常在梦中喊着哥哥和姐姐。

我扯嘴轻笑。

这几日的梦里,我常能见σwzλ到哥哥姐姐,与他们约好了在奈何桥边见面。

再一起去喝孟婆汤。

只是眼下,我拿着琉璃杯盏,却是没力气递到嘴边喝上一口水了。

力气越来越弱,手指骤然一松,杯盏应声落地。

“嘭!”

这时,那道天外之音又响起在耳畔。

【大家来看,这是一个半碎的的琉璃杯,考古学家推测是公主濒死前所用之物。】

【史册记载,公主去世后,驸马将公主生前所用之物,尽数随其陪葬。】

【有人说,驸马这样的举动,是因对公主有情。也有人说,驸马身为南楚帝师,在公主死后不久便续弦,这是嫌前人用过的东西晦气。】

看着地上的四分五裂的琉璃片,我只觉脑袋一阵沉甸发闷。

环顾四周,不见嬷嬷人影,只有清冷。

远处,有烟花璀璨,还有歌舞欢闹喧声。

我大抵忘了。

今夜,是除夕。

从前在冷宫守岁过年,阿兄阿姐会悄悄带着礼物去找我。

我们三兄妹会在母亲的坟前拜上一拜。

今夜,只余我一人守岁了。

我支撑着身子,扶着墙出了殿。

母妃死在冷宫,也葬在冷宫。

只因妖妃的污名,让她死后不得葬入皇陵,也不许立牌位。

冷宫角落的一片荒废之地,是她最后的安身处。3

冬风冽冽。

天上没有星月,好似被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盖。

宫道幽长漆黑,一眼望不到尽头。

我一步一步走着,没有像小时候一样怕黑。

母妃、哥哥、姐姐、都牵着我的手走过这条宫道。

我所抚摸到的红墙,他们曾经都触摸过。

冷宫后门的荒草地。

我来到母亲的坟前,费力地双膝跪地。

拂过那小小的山丘,我恍惚想起曾和母妃的过往。

幼时,母妃教我刺绣,我却怎么也学不好。

因为,我不喜欢。

方方圆圆的绣框,就像是冷宫一样,将我和母妃困在了里面。

我想带母妃出去,可父皇早已将我们遗忘在了这一片荒废之宫。

后来,母妃病重卧榻咳血,依旧无人问津。

年幼的我对宫人奴颜婢膝,甚至下跪磕头。

母妃训斥我:“你是公主,怎能去跪那些宫人?”

那时的我很倔:“他们说只要我跪,就请太医来给您治病。”

只要能让母妃好起来,我长跪不起也愿意。

那一天,母妃深深的看着我,眼眶一圈圈泛红。

我那时看不懂她的眼神,现在却有些明白了。

从前,我愿一跪救母。

尔后,阿兄阿姐也愿意为了维护我身为公主的体面,走了一条他们本不会走的道。

“母妃,盛乐把阿兄阿姐弄丢了……”

我跪坐下来,将头倚靠在土丘上,好似幼时依偎在母妃的怀中。

冰雪很厚,我却感觉不到冷。

“姐姐说她会在春暖花开之时回来看我,但冬天还没过完,匈奴人就把她的尸身送了回来,扔去了乱葬岗……”

“哥哥说他会赶跑边疆敌兵,大胜归来,但他却是躺在黑棺中被士兵运送去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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