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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4-07-31 22:03:40

准确无误的答案令崔步青感到害怕,他想要躲避眼前这人的目光,那看似柔和的眼神就和手术刀一样轻易解刨了他。“不,我还要回学校去。”崔步青苦笑着连连摆手,往后面退去拉开了一长段距离,这样他才能正常的喘气。

  在彻底离开之前,他指了指胡准,说:“那个……我真的很抱歉。”听那拘束不安的口吻,他大概是发自肺腑的。

  而跑出去小半条街之后,崔步青依然可以听到胡会涛的叫喊声如影子一样跟着,他喊了不止一次,让他一定记得联系自己。

第十六章 袖口的破绽

  等胡会涛恢复了理智,想要修复被他亲手破坏的父子关系,一切已经太晚了。他刚才的举动,给胡准带去的绝对不是简单的震惊。当他想要检查儿子的伤势,胡准气鼓鼓的推开他试图表示关怀的胳膊,朝着家的方向大步流星的跑开了,他又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玩具,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开家长会的时候胡会涛全程走神,他脑子里如放电影一样,把和崔步青相遇的片段来来回回重播了好几遍。不过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觉得自己还是会那么做,儿子有的是机会弥补,但有些东西决不能错过。期间老师提到胡准亮眼的短跑成绩,说这孩子天生就是头小猎豹,家长可以培养一下不要把天赋白白浪费,而心不在焉的胡会涛头都不抬的回应到:

  “知道了,回头我们会改的。”

  家长会结束之后,他是在二楼的拐角处看到了胡枫的传呼,上面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回电话’。当他从校门外的报刊亭拨回去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

  “你是不是在老诊所里抽烟了。”

  胡会涛能听出来她话里有话,这样的小事显然不值得专门沟通。他仔细的翻出了先前的记忆,郑重其事的回答:“没有,我确定。”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好长一段时间,就像片了无生机的沙漠一般。胡会涛还以为是通话断了。

  “老诊所,着火了。”胡枫忽然说到。

  胡会涛能听到自己的心坎上咯噔一下。“什么时候的事。”他手指发麻,脚趾也像是触了电一样。

  “就今天中午,莫名其妙就烧起来了。那破巷子建的时候就有问题,消防车根本开不进去,他们除了看着什么也干不了,最后是没得烧了火才停的。”

  “全部都烧没了?”

  “那可不,木地板,还有旌旗,一个比一个着的猛。”

  电话听筒从胡会涛的手上滑落,他和丢了魂似的踉踉跄跄的走开,很快又因为没有付钱被老板叫了回去。不过他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暗淡的眼睛一下来了精神,整个人都发着光,又赶快给胡枫拨了第二通。

  这辈子胡会涛从没遇见过这么漫长的铃声,他急不可耐在亭子外来回踱步,差点就把电话线给拽断。

  接通的第一秒他就语无伦次的讲:

  “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头,如果真的全都烧没了,那我就不可能做到后面的事。既然我站在这里,那就代表事情肯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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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听得很仔细。”从电话里能够感受到胡枫的沮丧,“但是我实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有个柜子幸免于难。”

  电话那头传来的深呼吸如洪钟一样深刻,胡会涛感觉自己耳边的空气都被吸走了。

  “你和爸爸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当年你们两就不允许我靠近那柜子。”

  “所以我猜对了?”

  胡枫吧唧了两下嘴巴,不情不愿的说:“对。怎么想都觉得挺邪门的,那柜子就在火场的最中央,却完好如初,把上面的灰擦掉就和新的一样。有个消防员给我说……”

  “说什么?”

  胡会涛一秒钟都不愿意多等。

  “说那并不是木头做的,只是看起来像。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古怪的材质。”

  “所以它现在在你家是吗,你一定要仔细听我说,千万不要尝试着往里面……”胡会涛不由得紧张起来,握住电话的手湿漉漉的有些打滑。

  “没有。我让人拉走了。”胡枫打断了。

  胡会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才磕磕巴巴的问:“谁?”

  “崔解放,那个收旧家具的老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柜子就是他给我爸爸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我也不是没考虑过留下,说实话这事困扰了我一下午,但又觉得那也许违背了天意。你能理解吗,这么多年我始终没有下定决心把那房子租出去,让它一直维持着原样,但也许这场火恰恰是爸爸的意思,他是想告诉我该走出来了。”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胡会涛可以听见她的心,因为渴望被理解而扑通扑通的强烈的跳动着。“不论你怎么做,他都一定会支持的。”他先是安慰她,然后又非常抱歉的追问,“你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到哪里能找到这个崔解放。”

  与大部分人印象中散发着恶臭且污水横流的地方不同,崔解放过于整洁的回收站是个绝对的另类。胡会涛本来只想找一件东西,但他的眼睛有自己的主意,不知不觉就被周围的环境所吸引。

  这回收站的主人不甘心只和价值低廉的废纸箱打交道,和安于现状的同僚们不一样,他把目光瞄向了更有价值的层面。廉价收回来的家具在这里被赋予了崭新的命运,它们被精心的擦洗过,犹如过年换上了新衣,有破损的则会被简单的修补,约等于画上淡妆。之后它们的脖子上会得到一块小纸板,上面标着想领回家需要付出的价格。

  单看这模式,多少透着些资本家无奸不商的嘴脸,但细看那价格,你又能体会到他质朴的善良。

  听到外面有动静,崔解放在裤子上拍干净手上的灰,从屋子里走出来。他的身材并不魁梧,佝偻着的脊背使得他比实际看上去更加矮小。他脖子上的肌肉紧绷绷的鼓着,这是常年劳作才有的结果。他上下打量着胡会涛,脸上并没有浮现出见到生意时该有的愉悦。

  “你不像是会来这里的人。”他的目光停在胡会涛锃亮的皮鞋上。

  “我想知道,那个大柜子是不是在你手上,大概有……这么大,上面的花纹很复古。”

  胡会涛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试图令描述变得生动且精准,而崔解放根本懒得看,不等他说完就很不屑的‘嗯’了一句,这将胡会涛衬托的像个多此一举的白痴。

  “也是。”胡会涛的眼帘若有所思的垂下来,“你是它最早的主人,肯定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主人?你把我绕糊涂了。”

  “很多年前,就是你把柜子卖给我大伯的,你忘了吗?”

  “你大伯?”

  “胡顺帆。”

  “原来他还有个这么秀气的外甥。”崔解放开怀的笑着,可以看的出来他没有抽烟的坏毛病,露出一口比同龄人要洁白许多的牙齿。从记忆这汪混沌的湖水中捞出一个具象的故友令他很是欣慰,开始滔滔不绝的倾诉着,“我还记得,当时把柜子卖给他的时候,没有给我钱,作为回报,后来去拔牙的时候,我也没给。”

  胡会涛紧张的搓了搓手,他对面前的老人投去崇敬的目光,卑微的站着,像太和殿里直不起腰的大臣。而崔解放则面露疑惑,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缘何受到这样的礼遇。

  “所以每个人真的只有一次机会吗?”胡会涛问。

  “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崔解放皱着眉头。

  “那柜子的秘密,或者说是规则。”胡会涛显得有些着急,语速也跟着变快了,“你一定很清楚对不对。”

  “呵,我清楚……我清楚个屁啊。我不过是从教堂里把它运出来,卖给了一个能忍受里面那股恶臭的老朋友。我不清楚它是哪里生产的,更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发生过其他可怕的事情。如果你大老远跑来听故tຊ事,那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我阴差阳错接手了它两回。”

  胡会涛的失望溢于言表,他从兴致勃勃到枯萎只用了一个眨眼的功夫,肩膀和倒塌了似的垂了下去。不过很快他猛吸了一大口气,又让自己振作起来。

  “那我……可以再把它买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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