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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08-07 16:57:24

一种叫霹雳的树,那种树遇水,就非常容易引来惊雷。

  所以每次阴天,孙怀信都会命人用雨布将霹雳树遮起来。”

  晋人将雷称作霹雳。

  苏澜:“怎样才能拿到霹雳树?”

  岳钏儿:“最好是攻陷明光寨,这几日孙怀信不在,正是好机会。

  孙怀信的主子来了信,让他们建屋囤粮、囤铁器,周遭匪寨都有异动。

  我打听到好似是云南那边要来人,京都周围匪寨就是他们的据点。”

  谢珩眼眸渐深:“养兵千日,用于一时,京都要乱了。”

  岳钏儿点头:“保护好小苏澜,孙怀信要来寻我了,你们先走吧!”

  苏澜忽然道:“这么多年你困在匪窝里,苦吗?”

  “苦。”岳钏儿喝了口酒,“但是也要坚持,我感觉快出头了。”

  “凭什么坚持下来的?”

  岳钏儿莞尔一笑,眼中水光闪动,哑声:“士为知己者死,谢居正将我视作挚友,我要为他报仇。”

  一句话让苏澜红了眼。

  她对着岳钏儿行礼,声音也染了哽咽:“我替外祖父谢您。”

  “不必谢,这是我和谢居正的因果。小苏澜,报仇没有保全自己重要,你外祖父希望你平安,长命百岁。”

  苏澜点头:“我会的。”

  岳钏儿:“快走吧,别耽误我喝酒。”

  谢珩和苏澜出香川河,正巧碰到一个汉子策马而来,一身肃杀之气。

  谢珩步子一停,苏澜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那汉子的配剑竟是破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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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子一颤。

  谢珩握住她的手,牵着她离开。

  “阿舅,那是……”一上马车苏澜就忍不住道,“那是你少时的佩剑。”

  谢珩嗯了声:“我去监察院时,破军留给了林小郎,本就是老头子为他寻来的。”

  苏澜心头弥漫起一股难言的忧伤,她抱紧谢珩,闷声说:“我想他们。”

  谢珩拢着她细弱的脊背,低声:“再等一等,等孙怀信的主子现形,我们就把破军拿回来。”

  就快了……

  *

  皇帝又一次踏入北三所,半个时辰后,宣了几名太医进去。

  “娘娘,看北三所那边的动静,皇贵妃怕是不太好,您要不要……”

  皇后抬手示意她住口。

  泽兰低头,娘娘被皇帝猜疑,此时自身难保,她的确不该说刚刚的话。

  又过了一个时辰,北三所传来消息,泽兰看后,面色惨白。

  “如何了?”皇后素来平静的脸上显出焦急,“皇贵妃可保住了?”

  泽兰抬头:“信上说,皇贵妃来了小日子,皇帝还强迫她,皇贵妃小腹剧痛,血流不止。”

  皇后身子一晃。

  泽兰连忙又道:“好在皇贵妃求生意志坚强,痛晕两次后,还是醒来了。”

  皇后闭眼。

  死明明是解脱,她是怕她疯魔,才这么痛苦的活着。

  许久后皇后睁眼,看着窗外道:“泽兰,我们要动手了,怕吗?”

  泽兰跪下行礼:“奴婢不怕。”

  皇后轻声一笑:“今夜那便随本宫一起去养心殿吧!”

  死人才是没有威胁的。

  屠龙么?

  她已经等了好多年……

第219章 掌印太监——王景和

  硄……硄……

  沉闷的钟声响彻京都。

  苏澜写字的手一停,看向负手站在廊下的谢珩,不确定道:“阿舅,这是……”

  谢珩:“丧钟。”

  话落的同时,严天野踉跄进来,结巴道:“谢容与,陛下……陛下,驾tຊ崩了!”

  谢珩面色无甚变化,只是招御风过来回话。

  “养心殿的内侍说,陛下死得有些蹊跷,就寝前还一切照常。

  清晨内侍叫起床时,依然维持着入睡时的姿势,只是叫了几声也没有反应。

  然后发现陛下脖子上有一道红线,竟是头身分离,大理寺的人说凶器是极细的线。”

  死于凶杀的皇帝,成了晋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一时各种流言铺天盖地而来。

  皇后忧思过度,一病不起。

  太子和琮王服丧守灵。

  国不可一日无君。

  因为晋帝死的仓促,并未有明确旨意由谁继承大统,朝臣一致认为该由太子继位。

  七日后,举办了新帝登基大典。

  太子萧然登基,定国号为永隆,尊嫡母为孝贤皇太后,接生母出北三所,封圣母皇太后。

  萧然年十二,由帝师张首辅教养数年,尊师重道被刻在骨子里,朝堂一时由张首辅把持。

  眼看皇权旁落,御史台屡次谏言,半数文官附和,接孝贤皇太后谢琼华,入议政殿垂帘听政。

  大晋朝出现继晋阳长公主后,又一位掌国事的女子,开启了晋朝的另一个时代。

  孝贤皇太后虽为女流,但杀伐果断,政治眼光独到,很快便扼住了张首辅的势头。

  朝臣们无有不赞其贤明,更有大批学子歌功颂德,称之为女帝星。

  新旧二帝交替时是最易动乱的,京都维稳,各地藩王却蠢蠢欲动。

  随着藩王兵力开动,诸地匪患频发,大晋朝堂风雨飘摇,迎来从未有过的动荡。

  与此同时,一种名为神仙膏的养生圣品,在京都大肆流行,被贵族追捧。

  而在苏澜的授意下,苏氏药庄开始大规模种植粟花,因此终于见到了负责神仙膏的管事。

  说来也巧,那管事约见苏洛时,将地点定在了京都有名的红烩楼。

  而这红烩楼正是江承和路今安合力经营的酒楼,胡娇在此处负责面点。

  神仙膏管事下楼时,正逢胡娇给苏澜送糕饼,她惊了一下,对苏澜道:“奴婢认识那管事。”

  自从那叫李连贵的老太监凭空消失,神仙膏和翊坤宫主子的关联便断了。

  神仙膏新来的管事比李连贵谨慎得多,苏澜盯着苏洛周旋这么久,才叼住一些眉目。

  当下便急道:“快讲。”

  “虽说她的模样变了,但我同她一起生活多年,断不会认错,她是我本该问斩的婆母。”

  苏澜想到了那个毒死胡娇丈夫的婆子,当时她还感叹虎毒不食子。

  她叫了声乘云,隐在暗处的乘云立刻飞身出去,将那婆子截住,带回监察院。

  那婆子也没挨住监察院的审讯,承认自己是翊坤宫的人。

  张文心拿着审讯口供,列出了神仙膏的十宗罪,将此邪物,捧上朝堂。

  监察院收集信息颇久,甚至跟踪调查吸食神仙膏的人,发现除了容易致幻,更是成瘾。

  只要沾上神仙膏,普通人最后的结果是家破人亡,那些贵族子弟钱财充裕,目前未查到异状。

  本来还在对神仙膏跃跃欲试的朝臣们,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提议禁膏。

  谢琼华思虑片刻允了。

  张文心却不收敛,义正言辞:“圣母皇太后的人经营此等邪物,不该问责吗?”

  此话一出,朝臣面色都变了,这已是监察院第二次针对圣母皇太后。

  上一次来的是张文元,没有张文心这般咄咄逼人。张文心张嘴,没达目的,决不罢休。

  说起这圣母皇太后,先帝在位时便居在北三所,想必是有罪名在身的。

  新帝登基将人接出来,还要给圣母皇太后尊荣,朝臣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

  如今,她宫中人做出这种事,很难说与主子无关。

  张文心:“请将圣母皇太后移至大理寺调查。”

  一群朝臣附议。

  谢琼华脸色不变,小皇帝惨白了脸,怒道:“尔等放肆!那是朕的生母!一国太后入大理寺受审,闻所未闻!”

  天子一怒,朝臣自然不敢迎风上。

  张文心可不在他们的统治范畴,字正腔圆:“微臣也没听过一国太后,竟经营祸国殃民的邪物。”

  御史大夫宋竹贤出列:“陛下若是想还圣母皇太后清白,更应该彻查此事。”

  旁人不敢谏言,宋竹贤可是拿捏着御史台上下的嘴,他一发声,御史逐个出列附议。

  最后是张首辅,看着小皇帝,慢悠悠的说:“陛下乃一国之君,不可徇私。”

  即便是当着众朝臣的面,张首辅对小皇帝说话的态度,也俨然有君父态度。

  而小皇帝竟真的不敢发声了。

  谢琼华看向张首辅,平声道:“张卿,先帝钦点你为太子师,又时刻提醒太子要尊师重道,倒是让你忘了君臣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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