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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09-03 15:30:13

话音戛然而止。

那桌上哪有什么做好的晚饭,放着的明明是原封不动、已经冷透了的早饭!

舒言棠在桌前顿住,脸色一寸寸泛白。

她又开始出现幻觉了……

这一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3章

好多话想说,好多话没说,好多话不能说。

因为不被爱的人,是没有资格无理取闹的。

……

客厅里。

舒言棠有些手足无措,她从未想过让薄昱修直面自己的狼狈。

薄昱修冷冷地瞥了她和桌上的残羹冷饭,语气里都是掩不住的厌烦:“舒言棠,你自我感动的戏码做了四年,不腻吗?”

腻,怎么不腻?

她满腔的热情早就在他一日日的冷漠中消耗殆尽了!

她诚挚的爱意、凌晨的眼泪,什么都没有换来。

所有的付出,全都是她日复一日的独角戏!

“薄昱修。”舒言棠倏然出声喊了他的名字。

待他转过头来,她望着他的双眼,忽然莫名开口。

“我想养条狗,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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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昱修眸色微沉:“行。”

舒言棠一怔,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

可还不等她高兴,男人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把狗带回来,再和它一起滚出去。”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

看着舒言棠苍白的脸,薄昱修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抬步就要上tຊ楼。

“薄昱修,你想离婚吗?”

看着他的背影,舒言棠哑声问道。

男人步伐停顿,沉默未回应。

舒言棠蜷紧手心,嗓音带着强撑的涩硬:“毕竟只要我还是薄太太,萧娉婷就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薄昱修骤然回身,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摁在墙上:“舒言棠,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

后背嘭地撞在冷硬的墙壁上,舒言棠的整条脊椎都带着生疼。

她眼眶泛红,唇角却上扬:“……我这样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只要我不签字,这婚就离不了。”

薄昱修冷冷地将她甩开,好似在摈弃什么脏东西一般。

舒言棠一个趔趄,被摔在冰冷的瓷砖地上。

薄昱修垂眸扫了她一眼,不带一丝温情。

“那女人活不久了,我等得起。”

“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保你。”

说完,他推开大门,大步离开。

门重重合上。

舒言棠趴伏在地上,身体随着那闷声颤抖着,眼泪也跟着落下。

一颗一颗,无声淌落。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把整个世界染成一片白。

舒言棠缓缓抬起头,在落地窗上看见自己倒映的模样——

她忽然发现,自己和那只流浪狗没什么两样,都用力地朝人摇着尾巴,渴望得到怜爱。

但她的运气更差一些。

半晌,舒言棠爬起身,拿起羽绒服就出了门。

这是她第一次不顾薄昱修的喜恶,一意孤行地做事。

她将小黄狗带回家,给它洗了个澡,而后抱着它躺下。

也是第一次,她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这一次,舒言棠梦到了从未梦到过的第一世。

她看见自己身着华服站在高墙之上,而城下的薄昱修一身铠甲骑于马上。

他抬起头望向她,眼里满是爱意。

下一瞬画面转换,薄昱修跪在大殿上:“臣倾慕九公主已久,请陛下成全,将九公主赐婚于臣!”

然而话毕,却有一支禁军将他押下。

而身为九公主的舒言棠站在大殿之后,捂唇无声流泪。

再见面,两人分站在狱门两侧。

昔日的大将军此刻满身狼狈,薄昱修盯着舒言棠,眼泪混着血流下:“为何?”

她攥住他的手:“我要去和亲了……等我离京,你就能出来了。”

他不相信,他不明白:“为何?我可以打过匈奴,你不必去和亲的!”

可她还是走了。

三日后,九公主舒言棠远嫁匈奴。

却在新婚之夜暴毙而亡。

最后大将军薄昱修私自领兵屠杀匈奴,抱着她的尸体跪在佛前,一夜白发。

佛前一跪三千日,万物皆空换来世。

梵音萦绕,舒言棠倏然从梦中醒来。

小黄狗正舔着她的脸。

她怔怔抬手拂过,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原来……

原来这七生七世,是薄昱修第一世在佛前跪了十年,跪了三千天求来的!

可他忘了她,在一次次的轮回重生后爱上了别人。

舒言棠压着胸口的悸痛,拿起手机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些都告诉薄昱修。

然而在拨通号码之前,另一个号码先打了进来。

那号码是医院的。

舒言棠心脏一震,倏然涌现不安。

下一秒她接起电话,只听对面语气急切:“舒小姐,薄夫人病发了!”

第4章

没有回音的山谷,到底值不值得纵身一跃?

遗憾的是我说了违心的话,你竟然还顺了我的意。

……

赶往医院的路上,舒言棠一直在发抖。

她的亲生父亲是个酒鬼,亲生母亲是个赌鬼。

十年前,舒父酒醉后把舒母打死,然后不小心从高处跌落摔死。

父母双亡,舒家人皆说她是克死亲人的扫把星,直接将她逐出族谱。

只有薄母把她当女儿疼,她也只在薄母身上得到过爱和温暖。

可薄母半年前确诊了癌症,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如今,还能撑多久?

舒言棠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重危病房里,薄母还在昏迷之中。

舒言棠颤着手给薄昱修打去了电话。

不知道打到第几次,对面终于接起。

舒言棠紧紧攥着手机,好似攥着救命稻草:“昱修!妈她病发了,你快来医院……”

薄昱修直接冷声打断她:“让我去医院,你是怕她死得还不够快吗?”

音落,电话被无情挂断。

舒言棠心跳停了一瞬,浑身的血液都变得迟缓。

看着病床上被一次次化疗折磨得憔悴瘦弱的薄母,她喉间涌上苦涩。

她坐在病床边守着薄母,在心中无声祷告。

愿菩萨保佑,薄母可以平安渡过此劫难……

不知过了多久,薄母从昏沉中醒来。

看见一旁的舒言棠,她艰难地招了招手:“你来了……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舒言棠的眼睛一下就红了起来,轻握住薄母的手:“您说。”

薄母用微弱的力道回握住她:“孩子,后悔吗?”

舒言棠怔了怔,回答在嘴边打转,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她望向窗外的漫天大雪,声音沙哑:“我,也不知道了……”

她喜欢薄昱修,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

嫁给了喜欢的人,她满心欢喜。

可这段婚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薄母的逼婚,换来的是薄昱修的恨。

他恨薄母,也恨舒言棠。

六年来他们别说是同床共枕,就连手都没有牵过。

后悔吗?

舒言棠深吸了口气:“路是我自己选的,不后悔。”

薄母眼里都是疼惜:“可我,护不住你了。”

舒言棠瞬间红了眼眶。

门外传来敲门声,薄母神色动了动。

“小棠,妈送你一样东西。”

舒言棠微微一顿:“什么?”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在舒言棠面前站定:“舒小姐,我是薄女士的律师。”

“按薄女士的意愿,现在将她持有薄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部转让给您。”

说着,他拿出一份文件:“舒小姐,请签字。”

“另外,这一份是放弃……”

话没说完,门口倏然响起一道满是讥讽的冰冷声音:“舒言棠,我真是小瞧了你。”

“这么多年你像条狗一样卑躬屈膝围在这女人身边,原来为的是薄氏股份!”

舒言棠身形一僵,转头便对上薄昱修怒意爆膨的目光。

她腾地站起来:“我不是……”

“是我要给她的。”薄母抢先喘息开口,“我告诉你,别觉得我死了你就能欺负小棠。只要你跟她离婚,这三十的股份就永远都落不到你手里!”

薄昱修眸光瞬沉,像结了层冰一样。

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原本是薄父留给薄昱修的,却被薄母想办法握在了手里。

再加上其他误会,母子俩这些年都是针锋相对。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舒言棠暗道不好。

但不等出声,就听薄昱修言语讥诮:“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

“今天我就算让薄氏破产,闹个鱼死网破,这个婚我也离定了!”

撂下这话,他转身就走。

薄母脸色骤变,捂着心口神情痛苦起来。

舒言棠深知薄氏是薄父薄母一手打拼出来的,绝对不能因为薄昱修这一时的冲动就毁了。

她立刻签署了律师手中那份“放弃继承股份”的承诺书,对薄母匆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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