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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an 2024-10-10 13:47:02 1

  也离开傅君言。

  “你们伉俪情深分居两地也没关系,能在各自领域为国建功,真让人羡慕!”

  同学不知实情,还笑着对薛珊曼举杯祝福。

  薛珊曼什么也没说,抬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也掩住了眼底涌动的情绪。

  这一天,大家在夜校的食堂畅所欲言,快意潇洒。

  结束时天色已黑,班长许援朝坚持要送薛珊曼回家。

  两人推着自行车走在回军区大院的路上,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一时间,薛珊曼有些恍惚。

  上辈子与傅君言结婚五十年,他们好像从没有像这样肩并肩同行过。

  一直以来,她都是跟在傅君言的身后,一次又一次追逐他的背影。

  这段感情,她只是一个卑微的追光者。

  但现在已经决定离开,她要活成一道光,成为自己的太阳。

  走着走着,倏地看到一辆熟悉的军绿色吉普车停在军属大院路边。

  穿着蓝灰色布衣的柳淑英和傅君言并肩从院子里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

  这一幕,让薛珊曼下意识想避开。

  明明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此刻却好像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怎么了?”许援朝发觉了薛珊曼的异常。

  薛珊曼刚要说话,却看到柳淑英踩到一个碎石差点崴脚,傅君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隔壁院的余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直接嚷嚷了起来。

  “柳淑英同志,和已婚男同志还是要保持点距离,别坏了我们军属大院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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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旁边一个嗑瓜子的婶子也皱起了眉:“是啊,人家沈团长的媳妇还在这儿呢,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柳淑英的脸色倏地一白,连忙避开傅君言站直身子。

  傅君言抬眸扫了隔壁院的两个军婶,下颚角绷成一条线。

  两人立马噤声,嗑着瓜子回了屋。

  再一转眸,他看向路边的薛珊曼,还有和她并肩站着的白衬衫男人。

  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尴尬。

  柳淑英主动跟薛珊曼解释:“知慧同志,你别误会,我跟沈大哥只是单纯的革命友谊……”

  薛珊曼淡淡一笑:“我知道,革命同志互帮互助是应该。”

  说完,她看向一脸神色复杂的许援朝:“谢谢你送我回家,有机会再聚。”

  许援朝欲言又止一番,只说了句‘再见’,便踩着自行车离开。

  柳淑英也提着手里的竹篮往另一条道走了。

  傅君言看着她隐入黑暗夜色中的背影,有些担心地想追上去。

  但再触及到薛珊曼的视线后,他还是生生顿住了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无声回到家,傅君言率先打破沉默。

  “柳淑英同志只是来家里送点她做的雪花丸子给妈吃,以后要是有人嚼舌根,你记得解释。”

  薛珊曼一脸平静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言。

  傅君言却再次问道:“刚才那个男同志是谁?”

  “夜校的班长,有同学考上了大学,大家一起聚餐饯行。”薛珊曼潦潦解释。

  傅君言眉头微拧了几分:“他们聚他们的,你是已婚妇女,何必凑这个热闹?”

  薛珊曼一怔,垂下了眼帘。

  这个男人哪怕稍微留一点心,就能知道这次村里唯一考上大学的人,是他的妻子薛珊曼。

  可他满心满眼都在柳淑英身上,根本不在意有关自己的事情。

  若是从前,薛珊曼听了这番话,一定会觉得委屈和伤心。

  但现在的她已经心如止水。

  既然傅君言一点也不在乎,她也没必要告诉他,自己准备去北京上大学的事。

  “以后不会聚了。”

  薛珊曼淡淡的回了一句。

  以后她去了北京,想和夜校的同事再聚,也没机会了。

  晚上,熄了灯,薛珊曼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傅君言的手刚碰到她的身体,她就触电般往里面移了移。

  再一次难得的主动被拒绝,傅君言觉察出了异常。

  “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对我这么冷淡?”

  薛珊曼背对着他淡淡说道:“你多心了,我只是有点累。”

  傅君言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总觉得有些东西似乎脱离了他的掌握,下意识就直接抱住了女人的腰。

  “我抱着你睡。”

  薛珊曼身子僵硬了几分,但还是忍着没有推开男人。

  这一晚,傅君言睡得安心,但薛珊曼却一夜未眠。

  临近年关,傅君言一连好几天都是早出晚归。

  沈母以为他部队事多,但薛珊曼清楚,他只是为了让柳淑英能过一个安稳年在忙碌。

  这样的生活她早已习惯,因为她知道不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等自己走后,那个男人也能光明正大地照顾心上人了。

  这些天,薛珊曼每天除了照顾好沈母,尽好一个儿媳妇最后的本分,其余时间就是一点点清理掉这个家里有关自己的物品,等待科研学院的车来接她。

  她要在离开前,将这个院子里有关自己生活的痕迹,抹除得干干净净。

  离开倒计时最后一天。

  除夕当天,通讯室喊薛珊曼前去接电话。

  “薛珊曼同志,这里是科研学院新生处,过完这个年,学校大巴车会在明天早上八点,去南岭车站接你,你和家里人都沟通好了吗?”

  薛珊曼握着电话柄的手紧了紧。

  “请学校放心,薛珊曼已准备到位,随时可以出发!”

第7章

  听筒那边再度传来老师欣慰的声音。

  “那就好,一脚踏入科研的门,就要做好舍小家为大家的思想准备,祖国需要你这样的青年知识份子!”

  “我们在北京等你!”

  挂了电话,薛珊曼平静的心掀起几分涟漪。

  能以身报效祖国,是她两辈子的梦想。

  如今终于盼到头,所以的委屈和隐忍都将成为过眼云烟。

  薛珊曼哼着小曲,满怀期盼地回了家。

  只是刚进家门,发现几天不见人影的傅君言回来了,桌上还摆放了大大小小几盒印着五角星的礼盒。

  傅君言见薛珊曼满面春光的模样,不由得问道:“有什么开心事?”

  薛珊曼微顿,下意识收敛了上扬的嘴角。

  “老家来电话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傅君言没再多问,而是指了指桌上的礼盒。

  “这是部队发的年礼,你记得收好。”

  薛珊曼垂了垂眼帘。

  但凡这个男人多上点心,就知道她老家根本就没了亲戚,谁又会给她打电话拜年?

  她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傅君言却没发现她的异常,而是打量了一番冷清简陋的房子,发现家里没什么春节的气氛,直接拿出了一沓人民币和购物票。

  “我陪你上街去添置一些过年的年货,晚上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团圆饭。”

  眼见男人已经起身,薛珊曼一番犹豫还是跟着出门。

  今年这个除夕,是她在这里过的最后一个年。

  一年有始有终,就当给他们这段婚姻一个好聚好散吧。

  集市。

  街头大红灯笼和窗花喜气洋洋,处处透着热闹的气氛。

  看着这一幕,薛珊曼的心情有些恍惚。

  上辈子的除夕赶集,薛珊曼都是独自一人。

  那个时候的她,看着一对又一对的年轻夫妻手挽手说说笑笑,满心满眼都是羡慕。

  她孤身一人,买了一大堆年货。将家里布置得喜气洋洋,做了一桌年夜饭,等着傅君言归家。

  一年又一年,年年都是这样。

  但现在同样的新年,同样的集市,她的身边有傅君言亦步亦趋的跟着。

  薛珊曼的心境,却截然不同。

  “新年有什么愿望?”身侧的男人突然发问。

  薛珊曼微顿,沉默着没有回答。

  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终于近在眼前了,可她的心里早已不起波澜。

  迟来的陪伴,终归是迟了。

  突然,在一片花花绿绿的橱窗之中,薛珊曼被一条炽热火红的围巾吸引住目光。

  那一抹灿烂的红,如旗帜般迎风飘扬在冬季,看得她心潮涌动。

  “喜欢吗?我去买。”

  傅君言低沉的声音拉回了薛珊曼的思绪。

  这个男人从未送过她新年礼物,而她原本送他的礼物——自己织的毛衣,已经亲手扔掉了。

  明天就要走了,自己也没必要带一个他送的礼物去北京。

  薛珊曼刚想开口,一阵急切的喊声自身后响起。

  “沈团长!”

  一个士兵匆忙赶来,贴在傅君言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文工团的柳淑英同志托我来找您……”

  一阵冷风吹来,将士兵的话吹进薛珊曼的耳畔,又吹散。

  士兵具体说了什么,薛珊曼不知晓。

  她只见傅君言脸色变了变,看向自己的眼神变得闪烁。

  “知慧,部队有点急事要我去值班,你自己先逛,想要什么尽管买。晚上我再回家陪你和妈吃年夜饭。”

  说完,他将一卷钱和票塞到薛珊曼手中,然后跟着士兵匆匆离开。

  “傅君言!”薛珊曼下意识喊了他一声。

  男人连忙顿住步伐,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看着他着急忙慌的样子,薛珊曼扯了扯嘴角,咽回了原本想道出的话。

  “注意安全,别走回头路。”她轻声提醒。

  傅君言觉得她这番话有些奇怪,但没有细究。

  “等我回家。”

  说完,他就上了吉普车扬长而去。

  看着汽车驶离的方向,薛珊曼低声喃呢:“傅君言,我以后都不会再等你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傅君言给自己的钱和票用手绢包好,放进口袋。

  然后走到摊位前,掏出自己的钱买下了那条红色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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