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贺玉桉程司宛免费阅读-(贺玉桉程司宛)全文无弹窗阅读
众人见无热闹可看,纷纷散去。 沈静姝嫌弃船外风大,假意安慰了程司宛几句,便挽着贺玉桉进了房间。 只留下一句:“那奴婢怕是早就断气了,司宛还是早些回去较好,莫要生病着凉了。” 月色沉沉,河中雾色逐渐浓重起来。 程司宛守在翠玉身边,泪水大颗大颗砸落在她灰白的脸上。 不敢相信她的翠玉就这样死了,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死的毫无尊严。 她心有凄凄,身上的疼痛抵不过心中的痛苦,终是她连累翠玉了。 不知待了多久,船坊上的灯笼一盏接着一盏熄灭,船坊也未靠岸。 一阵凉风吹过,程司宛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她担忧翠玉的尸体被惊扰,眼见四下无人,主动将外裳脱下为她盖上。 她被冻得嘴唇发紫,蜷缩在角落,一件外袍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淹没。 程司宛惊慌了一瞬,熟悉的竹香萦绕,她便知晓来人是谁,扒拉开衣袍,恶狠狠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她抬眸瞪着贺玉桉,脸上红肿消退,留下淡淡红印,杏眼圆睁,像只暴怒的小兽。 她受尽委屈之时,他冷眼旁观甚至出言谩骂,现在倒是装起好人来了,什风光霁月的贵公子分明是贪权怕势的真小人。 贺玉桉皱了皱眉,重新捡起外袍:“你是想让别人看见你衣衫不整的样子吗?” 他眉眼疏离淡漠,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成拳,彰显出了内心的不平静。 “司宛,你可知得罪公主是何下场,莫说老师不能保你,整个程家都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他弯腰动作轻柔的重新为她盖上衣袍,指尖无意划过她的眼尾,眼底闪过一丝怜惜。 可惜月色笼罩下,一切都不真切。 程司宛只是呆愣的看着他,被他说的话震住,内心酸涩翻涌,眼尾慢慢泛上红意。 “我不能离开太久,你在这等着,待会我会叫人送你回程府的。”贺玉桉替她整理好衣裳后,淡淡道。 他又恢复了以往克己守礼的模样,仿佛刚刚主动亲近的人不是他一般。 程司宛偏过头去,厌恶的皱眉点头。 她望着他消失在黑幕的背影,心头不是滋味,眼中的光也逐渐暗淡起来。 他那一番话实在警告威胁她,不要插足他和公主之间的感情吗? 她仰着头望着满圆的月色,泪水顺着眼角流落,心中暗下决心。 她恨她所爱非人,原以为是天赐良缘,如今却是断肠毒药。 …… 京郊一家茶楼内。 程司宛面带薄纱,一袭青色宽袖荷叶长裙,身子窈窕的立在二楼。 她看着贺玉桉匆匆下马,嘴角扯过一抹苦笑,他就如此厌恶她,不过是与她见上一面,弄得像做贼一般。 贺玉桉接到她单独约见的信件,先是不解困惑,而后便是担忧会被有心之人撞见,便得意选了这家偏僻的茶楼。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头莫名紧张起来。 “闺中女子不应私见外男,你我尚未成亲,你怎能作出这般不合礼法之事,真是不知羞耻,若是被外人知晓,你可知……”他斟酌开口道。 声音凉薄,吐出的话字字珠玑。 程司宛转身对上了他冰冷的目光,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沙哑着声音道:“我知,只是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比较好。” 她顿了一下,语气逐渐变得坚决。 “贺祭酒,你既爱慕公主,我们之间的婚约就作废吧。” 第十一章 贺玉桉瞳孔一震,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蹙眉道:“是因昨晚的事情吗,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司宛,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今日我就当你说的是气话。”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背影略显慌乱。 程司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只觉疲惫。 为何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都懂事到要主动解除婚约了,还要她如何做? 难道真的要置她于死地吗? …… 正值夏日,暑气逼人。 程司宛半倚靠在梨花木椅上,望着满池荷花,眼神哀切,神情疲倦。 自从翠玉走后,她的院落就清净了很多,无人再会变着法的哄她出门散心。 她随意洒下一把鱼食,打算离开凉亭时,碰见了程长盛。 “兄长,你为何这几日都愁眉苦展的?”她关切问道。 程长盛一脸气愤,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司宛,你有所不知,贺兄他被人弹劾了,理由竟是说他贪污,在他家中搜出了许多金石玉器。” 他见程司宛分神,不悦道:“司宛,贺兄的人品我最是了解,平日里最是勤俭,这一定是有人诬陷他的。” 程司宛闻言一震,忍不住反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兄长如何笃定他一定是君子,不为金银财宝动心。” 那君子可是左一口右一口,骂他亲妹不知廉耻,惯会装模作样的。 她揪着手帕,低垂眼眸,让人看不情绪。 程长盛一噎,眼珠一转道:“既然司宛你不信,那我们就亲自去看望一下他,反正你与贺兄已有婚约,外人知道了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他突然想要近日越发离谱的流言,皱眉道:“小妹,你可不要轻信外头的流言,贺兄人品高洁,怎会与公主私相授受。” 程司宛瞳孔一缩,猛地抬头看向他,指甲嵌入手心,疼痛令她稍稍冷静了些,沙哑着声音道:“原来外面已经有传言了啊……” 她相信不久之后,这传言怕是会成真,只是到那时候她这个碍眼的未婚妻又会被如何处置。 她心中忧虑,根本没注意到兄长后面说了些什么,等她反应过来后,已经被带到了马车上。 程司宛掀开一角车帘,望着越来越近的贺府,心头恐慌不已。 …… 贺府。 贺玉桉接到程家兄妹到访的消息,忙放下手中毛笔,出门迎接。 他第一眼便瞧见了程司宛。 她眉目清冷哀怨,再无往日灵动,身形也消瘦了不少。 他心头一痛,眼中闪过自责,可事已至此,他已再无退路。 “程兄你们怎么来,我如今是带罪之身,还是不要来看望我为好,以免惹火上身。”贺玉桉站在程长盛的面前,淡淡道。 程长盛立马为他打抱不平起来。 两人相谈甚欢,倒是忽略了一旁的程司宛。 她百无聊赖的打量着他所处的院落,多是翠竹,花草甚少,看着倒是清贫。 贺玉桉见她眉头轻蹙,知她是累了,便开口道:“进去喝杯茶吧,紫竹毛尖,也不知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程长盛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嘴角不自觉上扬,打趣道:“贺兄有心了,家妹最是喜茶,这紫竹毛尖可是难得的精品。” 程司宛瞪了程长盛一眼,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嘴硬道:“我甚是粗鄙,不想浪费贺祭酒的好茶,这就先告辞了,不打扰你和兄长聊正事。” 贺玉桉眸低划过失落,笑意收敛,冷声道:“那程兄随我进屋吧?” 程长盛:“?” 感情他才是多余那个。 …… 程司宛刚出贺府,就被一辆华丽高调的马车拦住了去路。 她心头咯噔一下,躬身道:“公主殿下,安好。” 沈静姝缓缓掀开车帘,狐狸眼微微上挑,不屑的打量了她一眼:“上来吧,本公主有话要跟你说。”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婢女,婢女立马下车,连拖带架的将程司宛拉进了马车。 程司宛被狠狠掐了几下,额上冒出冷汗,咬牙道:“公主,我自己会上马车,不必劳烦你的婢女。” 可惜她的话,根本没人听。 待车帘被放下,她被婢女重重仍在了地上,狼狈的趴在了沈静姝的脚下。 沈静姝抬脚勾起她的下巴,眼神极尽厌恶:“本公主最是看不惯你这幅清高模样,收起你那性子,不然就被怪本公主出手狠了。” 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柔声道:“你可知为何玉桉会被弹劾,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程司宛蓦地睁大了双眼,脑中思绪万千,却终是不解。 沈静姝像是看出了她的困惑,嘴角勾了勾,好心为她解释。 “因为你不肯与玉桉解除婚约,我这人最是不能容忍我喜欢的东西有污点,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呗。” 第十二章 她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在讲一件平常小事。 程司宛难以置信的看向她,眸中渐渐流露出恐惧。 她闭上眼,断断续续道:“我,我同意与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