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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医生迅速赶入病房，慌乱的情绪染透了夜空。

　　许清菡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切，耳边仿佛有什么声音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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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生命是一起的，如果没有你，那么我的世界，就再也没了意义。”

　　“我从来不是一个人，谢谢你，每次都陪在我身边，在我最无望的时候，给予我新生。”

　　【你也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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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炮灰，他是池郁。”

　　【池郁？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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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禁对男二动心。】

　　【重新开始一段恋情，是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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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我和你的生命是绑定的，我死了，你也会死。”

　　“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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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幕一幕的画面，不断穿插浮现在许清菡的脑海中。

　　她倏然笑了一声，她看着病房中虚弱苍白的池郁，笑得两眼湿润。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啊……”

　　她早该想到了，那么明显的吃醋，那么明显的偏心。

　　每次见完楚翊然后，池郁总是不开心。

　　【让他爱上你。】

　　【请宿主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吧。】

　　明明……明明那么明显，她为什么就是没有发现。

　　系统就是池郁啊……

　　许清菡哭着笑了起来，再次胡乱地用手背擦拭脸上的泪痕，却越哭越多，好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止不住。

　　一旁的楚翊然不由出声安慰道：“他会醒过来的。”

　　“他当然会醒过来。”

　　许清菡止住了笑意，偏过头静静地看着他。

　　“因为，他和我是一体的。”

　　黑夜将许清菡的身影吞噬，她站在他面前，脸色苍白恍若透明。

　　虽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可是这样的许清菡莫名让楚翊然有些心疼。

　　又有些心慌。

　　他清楚见过她的柔和，伤心，愤怒与冰冷。

　　可从未见过像现在这般的平静。

　　仿佛倏尔之间，有一道屏障从天而降，横贯在他们中间。

　　许清菡与池郁在一个世界，他在世界的另一边，无论怎么伸手，也不可能触碰。

　　他蓦然问道：“你和夏月姝，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心痛，只有夏月姝，只有夏月姝……

　　许清菡静静地看着病房中的池郁：“重要吗？已经不重要了。”

　　“楚翊然，你们已经……全都过去了。”

　　“完成那场手术，我会告诉你关于夏月姝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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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郁再次醒来，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一睁眼，就见许清菡正坐在床边。

　　“你醒了？下次，别再这么吓人了。”

　　逆着光，看不清她的神情。

　　池郁吃力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没事。”

　　许清菡眨了眨眼，鼻尖还是酸涩了起来。

　　可一想到被他骗了这么久，还是有些不甘。

　　轻轻握住他的手道：“这几天我想了很多，已经不想再隐藏自己的内心了。”

　　池郁眸光一亮。

　　许清菡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十分温柔。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只是来这个世界执行任务，任务结束后，我就会离开。”

　　池郁脸上的笑意一僵。

　　许清菡继续道：“但是在你昏迷期间，我和系统交易。”

　　“我要为你留下来。”

第三十章

　　“？”池郁脸色一变：“系统？”

　　他昏迷期间，哪来的系统？

　　许清菡笑道：“是的，以后我们能一直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池郁攥紧了手，不可能的。

　　完成任务后他会被强制送回中转站，要不是上次透支所有积分。

　　他不会再见到许清菡，不可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如果因为这个身份留下，那阴差阳错间，就等于，再也不能相见。

　　他慌乱垂眸，心中思索着和她交易的系统是谁，一遍又急速想着该怎么挽救这个决定。

　　许清菡看着他渐渐苍白的唇色，笑了笑：“你不开心吗？”

　　“不……”池郁勉强挤出一抹笑意。

　　“我很开心，我只是很累了，我有点困。”

　　许清菡轻抚过他的发丝：“那你睡，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池郁乖乖点头，闭上了眼睛。

　　等到许清菡离开后，才慌忙睁开眼。

　　迅速联系到主控。

　　许清菡在门口站了许久，嘴角止不住上扬。

　　池郁的表情，太好笑了。

　　她恶劣地笑着，忍过了一阵一阵的暗爽，才往外走去。

　　刚走到医院门口，熟悉的系统声音就响了起来。

　　【系统升级结束，宿主好久不见。】

　　真快啊，看来是真急了。

　　许清菡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原来系统还会升级吗？”

　　【嗯，每次升级都会觉醒一个功能，这次觉醒的是‘后悔’。】

　　【可以帮宿主撤回一个所做的决定，在我沉睡期间，宿主是否做过什么重大决策？】

　　“哦，是有一个，我跟主系统约定，不再回到原来的世界。”

　　【请宿主慎重考虑，为书中之人留下的结局，你应当知道是怎样悲惨。】

　　许清菡摇摇头，语气异常坚定。

　　“这一次不一样，他给我感觉，像是陪伴了我多年，我相信他。”

　　系统沉默了下去。

　　“所以我愿意为了他再冒险一次，如果这次我输了，只能算我活该。”

　　“但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战胜时间。”

　　她笑着，一副心意已决的模样。

　　系统语气暗含着急切。

　　【男人是最会说谎的生物，今天他喜欢你，命都能给你，明天不喜欢你了，就能果断放弃你。】

　　【一句分手，他转身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可你，却连回去的路，都不会再有了。】

　　许清菡心中一酸，面上却依旧笑着。

　　“当初看着我为楚翊然留下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的心情吗？”

　　【……】

　　“好吧，我再考虑考虑。”

　　许清菡并不想给他确切答复，看着池郁被耍的样子，她觉得十分解气。

　　决心还要再让他焦灼几天。

　　她好心情地往外走去：“我现在要见一个人。”

　　警察局。

　　银色的手铐在纤细的手腕上，闪着冷意的光辉。

　　文芊芊狼狈地坐在桌子对面，看向许清菡的眼神，满含恨意。

　　“你毁了我的全部生活！为什么没有撞死你！但没关系，你喜欢的人快死了吧？”

　　“你是不是很想找律师判我死刑？哈哈好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许清菡眼神微冷：“让你失望了，他好得很。”

　　“而且，我也不会让律师提出死刑。”

　　文芊芊眼神一顿。

　　许清菡笑着看她：“我会让你永远待在监狱里。”

　　“毕竟，有时活着，远比死去更痛苦。”

第三十一章

　　文芊芊看着她的眼睛，陡然惊恐起来。

　　“你……你究竟是谁！”

　　许清菡淡然一笑：“是谁不重要，你的结局更重要。”

　　“不是吗？”

　　春风回暖，积雪消融，化为春雨细绵飘落，在天与地之间，隔开了一道纱幕。

　　车辆行驶在立交桥上。

　　系统淡淡道：【你……不像是这么狠心的人。】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以前是我太软弱，才会被当成软柿子捏。”

　　许清菡看着前方的雨幕，轻声道。

　　“人总是会有底线的，池郁就是我的底线，谁也不能动。”

　　【……为什么？】

　　“什么？”

　　【他很好吗？为什么会那么在乎他？】

　　许清菡嘴角扬起柔和的笑意。

　　“不好啊，小屁孩一个，说话又难听。”

　　【……】

　　“而且还绿茶，没见过一个男的会这么茶。”

　　【……】

　　“表情也总是冷冷呆呆的，一点也不可爱。”

　　系统咳嗽了两声：【这么差你还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