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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4-11-08 16:04:53

「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我们之前的所有的到此为止。从今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回国的第一天他去见监狱见了一向看不惯自己的岳父。

姜父看不惯他,不想把女儿嫁给他,所以他们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

他怨了很久,当年姜父被抓,心里也没那么波澜。

可事实证明,姜父才是对的,他是个烂人加蠢货,姜稚京就是因为和他走的近才会沦落至此。

因为方韵文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法律指导,把姜父送进监狱,就是她亲自操控的手笔。

「冷静一点言川。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对,可咱们这么多年交情,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不愉快。我这就让记者滚蛋。」

叶凯笑得勉强。从底层爬出来的习惯,裴言川待人处事总会留有余地。何况是对待像他们一样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

但这一次,他从空气中嗅到了撕破脸的味道。

可方清芷冷笑着挣脱了他扶向她的手。

裴言川刚刚那些话彻底让她失去了理智。

「后果?现在这样的后果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吗?」

方清芷冷笑着,撑着地板艰难起身:「怎么,你突然良心发现,想要和我们撇清关系?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发现自己爱的还是名门世家的大小姐?可姜稚京还想回头吗?」

「更何况,如果不是你们接连几日的吵架,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也不会死吧?」

「你怎么知道?」男人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冷。

「我怎么知道?」方清芷几乎要笑出声:「姜稚京那天刚从医院回来吧,桌子上的药明明白白写着用处,她的脸比墙壁上的漆色都要惨白。」

「怎么?你看不出来吗?」

女人笑得嘲讽,看着裴言川紧抿的嘴唇,半个月来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释放:「也对。她不想告诉你。她多聪明啊。早就看出你并非良配。裴言川你活该众叛亲离!」

她的爆发在瞬息间,叶凯想替她驱散外面的记者已经来不及了。

女人歇斯底里的疯狂和狼狈不堪的样子被尽数刻入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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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样子甚至吓住了一旁的叶凯。

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么会这样呢?

裴言川的双目瞬间赤红,但他没有反驳,而是颓唐地靠着沙发坐到地摊上,又将一瓶酒一饮而尽。

他指着大门,对世间一切兴致缺缺。

「滚。」

从此他们交情殆尽,叶凯失去了和上流社会交际的唯一途径。

已经很晚了,风吹得人脸生疼。

叶凯的心沉到谷底,反而逃避般得环顾这栋别墅的布局。

鞋柜上的双人拖鞋摆放整齐,白色的小兔子图案像是人手工绘制。

裴言川不喜欢侍弄花草,但别墅里处处生机盎然,但生机的源头离开了,这里的一切都向着衰败发展。

方清芷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可挽回的话,她忘了外面的记者,泪眼婆娑的想去挽回。

可裴言川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冷漠地起身,攥着女人手腕,大步流星,把她丢出了门外。

哪里又有一点旧情呢?

叶凯都要忘了,裴言川并不是一个讲旧情的人。

他睚眦必报,年幼时欺负他的人,曾看不起他的人无一善终。

叶凯和方清芷能够不同,不过是因为他们始终站在他身后,以一种仰慕的眼神看着他。

裴言川从底层爬到上流社会,一向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只有在他们身上,能得到那些仰慕天之骄子的眼神。

从始至终,能和他讲旧情的。

只有姜稚京一个人。

一年,说长不长说不短。

那些陈年旧事恍如隔世,伦敦进入冬令时,姜稚京在忙着过冬至。

忘却比想象中要容易,大概也是因为她太忙了。

金子于多年后被再次发现,她成了闻名世界的油画大师默尔泰教授唯一的闭门子弟。

这一年半以来,她在巴黎办过画展,在采尔马特采过景。

她去赏过东京的樱花,也去毛里求斯追过鲸。

以为名的画家逐渐闻名世界画坛,人生三点一线,教室、画室、家。

傅以渐始终陪在她身边,温柔地包容着她的一举一动。

「哥哥也该找个女朋友了。」姜稚京巧笑倩兮,低头包着饺子。

伦敦老城区没有饺子馆,冬至将至,吃饺子是姜稚京的习惯。

她孤孤单单一个人过了很多个冬至,这两年才逐渐找到了家的感觉。

所以她把傅以渐叫到了她的学校公寓里。

傅以渐擀着面团,听到后撇撇嘴:「刚刚有了名气,就操心起哥哥了。这么嫌弃我?」

「怎么会。」姜稚京哑然失笑。

她伸手,去抓一个新的饺子皮却不小心抓到了姜稚京的手,姜稚京吓了一跳,刚想撤开,却反而被男人握住了柔荑。

「哥哥?」她试探着发声。

「小时候还连名带姓叫我傅以渐。孩子越大越疏离了。」

男人故作头疼地揉着眉,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稚京。姜叔养我是受我父亲所托,我能有今天也多亏了他。你不必愧疚,早早就计划变卖资产补偿我。让你过上无忧无虑,万人艳羡的人生,本就是我该做的。」

「可你为我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嫁给裴言川这些年,她得到最大的教训就是永远不要有所亏欠,不要寄人篱下。

人和人,只有在平等的前提下才能谈情分。

「姜叔为我做的更多。你好好接受我的补偿,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姜稚京双唇嗫嚅,半晌没有开口。

他为她处理了国内的所有事情,安排她的父亲在牢狱里也能服服帖帖,派人追查当年的真相,替她铺路,让她重生。

姜稚京不傻,她结过婚甚至怀过一个孩子。

她明白傅以渐的感情,却无法给出回应。

「等等。」姜稚京猛地起身,强硬地扯出一抹笑:「家里没有醋了。我出去买点。」

她起身起得快,动作麻利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在看到傅以渐神情之前三步并两步套上外套,迈出了公寓的大门。

外面下雪了,银装素裹一片。

通往杂货店的路不算太远,姜稚京很快踏雪而至,可等到她结完账准备离开时,外面却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很大,然而姜稚京没有带手机。

「雪会越下越大,要不要进来坐坐。」

和善的杂货店老板用中文向她发出邀请,可姜稚京笑着拒绝了。

「不了。家里还有人等我。我不想让他担心。」

老板点了点头:「你和那个男孩子,你们感情真好。」

「是啊。」姜稚京没有反驳:「我只有他了。」

她回答得果断,伴着杂货店老板了然的笑声,姜稚京没有注意到身后送货小哥一瞬间的僵硬。

她没撒谎,无论傅以渐对她是什么感情,她都只有这一个人了。

如果爸爸的冤情能被推翻,她会把他接过来,他们一家人一起生活,这就是她预想中最好的生活。

和十七岁的姜稚京不同,二十六岁的姜稚京未来里不再有裴言川的身影。

她不想让傅以渐担心,也对餐桌上的饺子多有惦念。

姜稚京提着裙摆推门而出,呼啸而来的风雪吹得她打了一个冷颤。

姜稚京有些怕了,她想回去,等到风雪ḺẔ渐消再走。却在向后撤离时,撞进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怀抱。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给她披上大衣的动作无比自然,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小心谨慎。

姜稚京愣愣地看着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裴言川身上穿着杂货店的工作制服,胸前挂着的名牌表明他并不是刚刚才来的实习工。

可姜稚京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脖颈处一道极深极长的疤。

「走吧。」

衣着单薄的男人把她护在怀里,自顾自地替她抵御了风霜,声音沙哑又温柔,盛满了无奈的遗憾:「别让他担心。」

那份还他自由的离婚协议被醉酒后的裴言川撕成碎片。

可他们都清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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