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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t 2024-11-22 16:56:55 1

  他换了音调:“你说你要救柯儿?”

  “是。”

  严赟铎声音沉了下去,不敢倾注期待的希望,比无望还要令人折磨几分:“别跟我说你跟我儿尚有情谊,所以于心不忍。我不信你是个实心人。”

  顾衍誉本想感叹严柯的可惜,但一想到方才严赟铎骂得那么难听,她突然换了主意。

  顾衍誉恶劣地对严赟铎扯出一个笑容来。亮了亮自己今日戴的护臂,正是严柯送她的那一副,满脸认真:“缘由我不怕告诉你。若我是个姑娘,改日或许能叫你一声爹。”

  严赟铎彻底傻了。

  他原以为这段时日自己遭受的打击已经足够多,没料到打击还能换着花样来。

  他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心中又把那一句咂摸了好几遍,半晌才回神。

  顾衍誉却越说越真:“这世上见人下菜碟的多,不顺带踩人一脚的少。你说我爹是田舍奴,也没错,陵阳是属于世家的陵阳,在谁眼中我们不是外乡人呢?我初来陵阳时,虽人人都敬太尉的地位,见我是个不成器的小子,也有想给我立一点当地规矩恶心我的。严柯……跟他们不一样。”

  她冲严赟铎一笑:“严大人知道清露酒要在杯子里转两圈才能喝么?”

  贵族的说法,清露酒酿造工艺复杂,没个三十年以上的窖藏算不得能入口。倒在杯中之后,要以三指持握酒杯,任酒液在杯中晃动两圈,香气充分挥发,否则浪费佳酿,入口可能还会涩。

  喝早了就是乡巴佬行为。

  顾衍誉在乐临时没有饮酒习惯,初来陵阳不识清露酒,见她举杯便饮,无人明说,却暗自互递眼神调笑,顾衍誉大概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她并不在意。一杯酒而已,规矩恁多,给它脸了。

  严柯提起一杯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并未晃动,然后一饮而尽。撂下杯子时动作却重,警告地看周围人:“听一次便会的东西,先知道又有什么好得意?”

  严赟铎态度沉静许多:“那你要怎么做?”

  顾衍誉:“胡青死了。”

  “他死了?”

  “噢,也未必已经死了,但总逃不过,就在这两天。”

  “那云渡……”他很快想到了这一层。

  顾衍誉:“是啊,胡青病危的消息一出,云渡十三镇就起了风波。胡将军若真的身故也只能秘不发丧。严大人比我更清楚为什么云渡危急,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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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严赟铎心虚的神色,顾衍誉轻哂:“因为你和瑞王早在皇帝面前屡进谗言,说云渡有胡老将军坐镇,风平浪静,不必再把大笔军费花在这里。早就暗中裁撤兵力,削减军费,眼下云渡根本没有守军八万。一旦十三镇的烟叶商真的生事,云渡兵力空虚,根本无法应对,是么?”

  “你都知道……”

  “是啊,不然怎么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呢?”

  “你想怎么做?”

  顾衍誉:“当然是继续把空诚计唱下去。胡将军的死讯不知能瞒住多久,调动大军尚需时日,在此之前不能叫歹人察觉实情。否则他们抓住空隙,奋力一搏,云渡就会彻底乱了。”

  “这跟你救柯儿有什么关系?”

  她道:“胡青如果没死,只要他露个脸,旁人就会觉得云渡的定海神针还在。如今他不行了,什么样的人出现会让当地作乱之人觉得朝廷对局势尽在掌控?当然是一个二世祖了。”

  顾衍誉接着说:“猎场之事皇帝按得密不透风,外面对严家纵有些许猜测,也传不到那么远。严柯只要大张旗鼓带一队少爷兵去‘平乱’,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二世祖是去白捡战功的。朝廷稳操胜券,根本不把云渡那一点小动乱当回事。”

  “你以为只要这样他们就会相信云渡守卫军充足?他们迟早会反应过来。”

  “只要他们心生疑惑,愿观望一阵就够了,我哥哥就有时间带大部队过去。他如果出现太早,明眼人一看便知云渡是有了要紧事,兵力空虚的传闻会从反面被坐实。”

  严赟铎听懂了,不禁冷笑:“你让他打头阵,到底还是为了顾家铺路。”

  顾衍誉面上写满无所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没有顺理成章的由头,难不成我找几个人来劫诏狱会显得比较有诚意么?”

  严赟铎语塞。

  “难为你肯为柯儿筹谋到这个地步。可是,严家的事还没有定论,皇上能答应么?”

  “只有我上蹿下跳当然不够,”她说,“我爹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他若再知道了我跟严柯还有这份私情,杀了他都来不及。您说是么?爹。”

  严赟铎差点气背过去。

  个中利害说清楚了,她的语速也快起来:“严家为建安侯做事这么多年,我相信你手里不会一点筹码也没有。只是眼下你见不到聂荣,想跟他谈判也做不到。写出来。我会为你走一趟,请他帮忙促成此事。”

  严赟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发出癫狂的笑声:“我真是小瞧你了,顾三儿,空手套白狼,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害了严家全家还不够,你还想借我的手拖建安侯下水!”

  这是最关键的一步,顾衍誉心跳很快,但她表现出来只是微微歪头,也没正面迎上他的话:“可我说得有何不对么?严柯若此番平乱有功,自然是会被保下。若他不幸……殉国了,也比跟你一起在这诏狱中等着重重罪名落下,来得干净。你我心里都清楚,陵阳的官员,最怕的不是被查,而是倒台。严家如今境况下,能先捞出去一个不好tຊ么?”

  严赟铎:“你还在骗我。你拿到我的口供之后也许什么都不会做。那只会成为你威胁建安侯的筹码!”

  顾衍誉起身向前迈了一步,手在她的身后攥紧:“是,可就算这样,你也有垫背的了。你的旧主若真狠心不管你全家死活,拉着他一起死又怎么了呢?”

  她看着严赟铎外溢到表面的纠结,捏在一起的手指紧了又紧,表现得却像耐心就要耗尽:“严大人,不是我说,都到这一步了,还警惕什么呢?你的警惕和筹算若是真有用,也不至于一家老小都陷在诏狱中。”

  严赟铎气得手抖。

  顾衍誉微微闭眼,深吸一口气:“我没那么有空,分桃断袖也不是什么好拿到明面来的事,背着我的父亲来这一趟,已是冒了很大风险。机会过时不候。你若还想为自己儿子抓住一线生机,动作就快着点。”

  她不给严赟铎思考的时间,从袖中掏出白绢,投了进去。

  严赟铎几乎用眼神把她千刀万剐一回,开口却是:“笔墨呢?”

  顾衍誉心下一松,只淡淡瞥他一眼,严赟铎明白了,咬破手指,以血为墨。

  “我只相信你一次,顾衍誉。若你背信弃义,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顾衍誉不知想了什么,忽然笑起来,笑容甚至是甜美的:“巧了,我的祖宗也这样,做鬼都不放过后代。”

  暗室中负责记录的小吏从未如此清醒过。

  自打顾衍誉出现,二人对话使这位眼睛越睁越大,纸面上笔走龙蛇,将他们所说一字不落记录下来。

  而拿到这一份记录的安澜面色铁青,他的愤怒里有更沉重的东西:“胡将军亡故?这样的事……为什么,我们还没有收到消息?”

  “大人,那……这份东西……”

  “让人再抄录一份,玉珩就要回来了,务必第一时间递到他手上。”

  顾衍誉出了诏狱,没忘记叮嘱方才跟随她的人,说里面碎了个杯子,瓷片记得及时清理出去,别让要犯不当心伤着自己。

  怀揣严赟铎写满血字的白绢,她要去的下一个地方,自然是建安侯府。

  宣王以为自己尽在掌握,没有人能威胁到他了么?她要告诉他,没那么简单。

  着黑色夜行衣的少女在屋顶身形轻快,因她行动带起发尾飘飞,又借了夜风的力,墨发如旗帜,像划破水面的小舟。

  身体极度疲惫不适,顾衍誉的精神却相当好,她有时甚至享受与“恐惧”交手。被逼到墙角太多次,“怕”或许会使她短暂地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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