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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p 2024-05-31 15:50:54 1

  是野狼!

  我心头狂跳,大脑疯狂叫嚣着逃跑。

  可还没来得及转身,那头狼张开了血盆大口,直直朝我扑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锋利的破空声响起!

  我看着一支五彩长箭擦过我的耳廓,直直刺进那头狼的血盆大口,将它钉在了草地上!

  那狼没来得及哀嚎一声,就已经断了气。

  女人驭马上前来,一手还握着弓。

  “这是头孤狼。”她淡声开口,“再不离开,可能会遇到狼群。”

  她说着,朝我伸出了手。

  我不再犹豫,握住了她纤细的手,翻身上马。

  我上了马背,坐在她的身后,几乎将她圈在怀里,鼻尖充盈着松香的味道。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但此时来不及多想,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女人似乎觉察到我的想法,将弓挂了回去,一踢马肚。

  白马嘶鸣一声,朝前奔去。

  我慌张抱住了她的腰肢,耳畔只有呼啸的风声。

  渐渐地,我的心落回肚子里,这才发觉我还紧紧抱着她。

  这距离已经亲密到让我有些不自在。

  理智回归,我将手松开,一手牵住缰绳,另一手悄悄拿出手机,开启录音。

  而后我状似无意地搭话:“你叫什么名字?昨晚在休息站救我的人也是你,对吗?”

  可身前却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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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继续说:“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家里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她还是没说话。

  马儿疾驰带来的冷风像是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

  这份沉默,反倒让我生出了一股倾诉欲。

  “其实我来这里,是要去县派出所接我爸的遗体,可是半路被我的邻家妹妹丢下……”

  提起这件事,我就心里难受,握着缰绳和手机的指骨都泛白。

  这时,身前的女人忽然开口:“格桑卓玛。”

  我猛然愣了瞬:“什么?”

  “我的名字。”她顿了顿,“录音可以关了,这里没有充电的地方。”

  我低头一看,手机电量只剩10%,而信号格仍是一把叉。

  被戳破的我不好意思地关了录音,正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

  一束车灯从身后照来,黑色的悍马越野急速驶来,赶上马匹。

  白挽月从车后座探出头,焦急地看向我:“阿川!停下!我来接你了!”

  我狠狠松了口气:“是我的朋友……”

  格桑卓玛立即勒马,让我下马。

  车辆也在不远处停下。

  白挽月小跑而来,一把将我拉过去,警惕地看着格桑卓玛。

  “这女人是谁?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我眉头一皱,正要否认。

  格桑卓玛却深深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藏语,就策马离开了。

  来去自由,神秘如风……

  白挽月这才紧张地打量我。

  “阿川,你没事吧,还好我及时赶到,要不然你就被她骗走了!”

  我心里窜起怒火,抽出了手:“及时赶到?!”

  “你把我扔在这里一整天,刚刚要不是她救了我,我现在已经被狼咬死了!”

  白挽月神情僵了一瞬,连忙解释。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鸣谦的身体状况有点严重,我陪他去医院费了点时间。”

  “你看,我一得空马上就来找你了,我没有把你丢下。”

  她扑进我怀中,安抚地抱住我的腰。

  “别生气了,阿川,我答应你,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把你放在第一位。”

  我本来还在生气,但这句“把我放在第一位”让我的心逐渐炽热。

  我仰起头,闭着眼睛平复内心汹涌和挣扎。

  我爸的去世,白挽月是唯一能让我获得安慰的人。

  白挽月见我神情不好,又心急又愧疚,拉着我上了车,一直安慰我。

  我盖着毯子,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草原,广袤而空荡。

  那个像鹰一般利落的倩影,已经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有些失落。

  我看向同是藏族人的司机,忍不住问:“师傅,格桑卓玛……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

  司机带着浓重的口音说:格桑是祈福庇佑的意思,卓玛是拯救苦难的女神。”

  我怔了一瞬,一股奇异的、像是命运牵系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格桑卓玛。

  祈福庇佑,拯救苦难。

第6章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忽然跳动起来。

  像是被草原上的风吹动了。

  我又问起司机,刚刚格桑卓玛离开时说的那句话:“得末……在藏语里,是什么意思?”

  司机说:“意思是,再见。”

  再见……

  我和她还会再见吗?那下次见面,我一定好好感谢她!

  这时,白挽月突然不悦地说:“阿川,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别想了。”

  我皱了皱眉,不想再和她争执,干脆合上眼睡觉。

  意识昏沉间,肩膀一重,一股熟悉的香味充斥鼻尖。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车窗外已经不是无人区,而是进了县城。

  我心一紧,赶忙去了派出所。

  在太平间里,我见到了我的父亲。

  他安详地躺在停尸台上,浑身都已经被冻得青紫。

  “爸……”我喊他的声音发抖。

  要是往常,他看见我红了眼眶。

  他一定会过来严肃地对我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像什么样子!”

  但现在,他就躺在那里,寂然不动。

  这一刻,我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

  那个总是板着脸,却为我遮风挡雨的父亲,真的永远离开了我。

  撕心裂肺的痛楚传遍全身,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伸手想最后再抱抱他。

  但白挽月却拦住了我。

  她贴着我的后背,抱着我的腰,安抚我。

  “以后有我替伯父照顾你,我会永永远远都在在你的身边。”

  这时,民警将我爸的背包和一封信递过来:“这是死者遗物,还有一封遗书。”

  我接过背包,颤着手打开信。

  入眼是我爸笔走龙蛇的字迹:“我儿阿川……”

  我眼眶一酸,直直掉下眼泪。

  “对不起,爸爸不能再陪着你了,你和挽月要好好的,爸爸在天上也能放心……”

  “阿川,爸爸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拍成这部纪录片……”

  “如果可以,爸爸希望你用天葬的形式,让爸爸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

  我心痛的将信纸捏紧,含着泪抬起头问:“天葬……是什么?”

  民警说:“天葬就是将已故之人的遗体喂给秃鹫。”

  白挽月立刻排斥地皱起眉头:“这也太恶心了吧!伯父怎么会选这种方式下葬?”

  这是我爸的遗愿,我听不得白挽月这样说。

  我当即皱起眉头:“这是这里的信仰和习俗,你不接受也别这样说。”

  白挽月连忙安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样做太麻烦了,我们哪有门路啊?不如就在这边火化了把骨灰带回去算了。”

  没有门路?这话我听着都心凉。

  林家在京城一手遮天,从小到大,我从没听她说过有什么事办不成。

  只是想不想办的区别罢了……

  我皱了皱眉,拒绝了白挽月:“这是我爸的遗愿,我要替他完成。”

  听我说完,一旁的民警好心给了我一个地址:“这间寺庙是双修寺庙,有天葬院,可以进行天葬。”

  有了方向,我心里的焦躁散去了大半。

  我当即和白挽月重新包了一辆车,带着我爸的遗体出发。

  在驾车翻越了一座海拔五千多米的山头之后,我们顶着氧气瓶终于到了那间寺庙。

  刚迈进寺门,我一抬眼,就见到寺庙后的山坡上,有个穿着枣红色藏袍的倩影在几名觉姆的簇拥下进了一座塔里。

  我看着她的身影,熟悉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冒出来。

  会是她吗……

  这时负责寺庙讲解的小哥出来,带我们去天葬院:“请跟我往这边来……”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那座塔,对外开放吗?”

  小哥看了一眼,连忙摇头:“不对外,那里只有德高望重的人能进。”

  我点了点头。

  那大概不是格桑卓玛。

  小哥打开了天葬院的门,里面不大,一整面长壁上砌满了头骨。

  我和白挽月都有些被震住了。

  白挽月吓得小脸发白,牵紧了我的手。

  小哥温和地说:“这些都是逝者的头骨,有些家属会选择带走,也可以留下。”

  他向我们细细讲述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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