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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3-06-27 16:11:26

可是谢寅居然蠢的带着姜瑾修和姜姝兰进来,还招惹了容璟让得姜初宜离了铖王府。

思及初宜离开前说要退婚的话,铖王就气得脑子疼,那陆家的婚事绝对不能退。

他冷声朝着谢寅怒斥了声后,连带着看姜瑾修兄妹也不顺眼:“夜深了,姜郎君还不回去?”

姜瑾修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叨扰王爷了,我这就走。”

二月春夜极寒,夜风阵阵浸人。

姜瑾修人还没离开,就听后面院子里面,铖王抓着想要送他们出府的谢寅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言语里毫不留情将他冷嘲热讽贬损了一通,完事之后还朝着一旁下人怒道,“往后不准那姜姝兰踏足铖王府半步!”

姜姝兰脸白如纸,身子一晃。

姜瑾修连忙搀着她。

“阿兄。”

姜姝兰轻仰着脸时,面上不见半分血色,那泫然若泣的模样可怜至极,可姜瑾修却没如往日那般第一时间安抚她。

姜姝兰脸色更白,明明以前姜初宜很好摆弄的,明明只要她稍稍刺激一句,她就能对着她大发脾气,打骂撕闹,只要她稍稍引诱几句,她就能跟没脑子的蠢货一样踩进她设好的坑里,当着姜瑾修他们的面羞辱她出身,将她贬低进尘埃里。

她痴缠着姜瑾修和陆执年他们,像是不懂事的孩子,想要靠着哭闹霸占他们的在意和目光。

可她闹的越是厉害,姜瑾修他们就越是厌恶。

她对她越是欺辱蛮横,姜瑾修他们也会越偏向她。

姜姝兰太清楚初宜的性情,也一步步诱着她失了姜瑾修他们的在意。

刚才她还是一如之前想引姜初宜动怒,惹她如同疯子一样撕扯,可是她却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从头到尾都不理会于她。

她只是将所有不满都对准了姜瑾修他们,理智清醒地让人害怕。

看着姜瑾修神色恍惚间隐约像是后悔,姜姝兰狠狠掐了下自己掌心,眼泪瞬间涌了下来。

她推开姜瑾修身子一软就朝地上跪了下去,姜瑾修连忙回神:“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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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初宜,她方才说了,只要我一步一跪磕头去灵云寺,她就能够原谅阿兄。”她说话间就朝着地上磕头,那一下重重磕在地上,额前见了血,“我跪,我磕头,我去灵云寺跪求夫人原谅…”

姜姝兰起身走了一步又跪了下去,这一次依旧如刚才一样一头磕在地上,

“是我不该失手打翻了夫人的长明灯,是我不该来京城,全都是我的错,与阿兄无关……”

青石地面上染上一抹殷红,铖王府门前的灯火光晕照得姜姝兰摇摇欲坠。

姜瑾修心神震撼,连忙一把拉住她:“你做什么,磕伤了额头,你容貌不要了?”

“要又如何,我能怎么办?”

姜姝兰盈盈弱弱地跌跪在地上,眼泪直流,“初宜不肯回去,祖母他们不会原谅我的,她有容督主护着,连阿兄也不要了……”

“我不想连累阿兄,我只是想要求着她回去,我与她磕头道歉都可以,可是初宜为什么不肯原谅我,是不是真的要我偿了这条命给她才行,那我就给她了好不好,我回去就一根白绫勒死了自己…”

“别胡说!”姜瑾修顿怒,“你就是这般糟践自己?!”

“那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神形狼狈,

“阿兄,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姜瑾修原是因为初宜的冷漠恍惚,因为那些刺人的话而心中动摇,可是看着姜姝兰的可怜心生不忍。

他紧抿着唇将人半揽在怀里:“别怕,我会想办法的,初宜不会那么狠心,她只是与我置气,你别胡思乱想,我会想办法的…”

……

“啧。”

不远处巷口的阴影里,沧浪坐在车辕上瞧着那边搂搂抱抱的两人突然出声:“姜小娘子,你们姜家的家风这般豪放不羁的吗?”

深更半夜,王府门前,那铖王府的门房都还瞧着呢,这兄妹俩就哭哭啼啼搂搂抱抱跪倒在长街之上,这不知情的人乍一看怕还以为是哪家的痴男怨女,就差摆个台子放几个锣鼓敲着唱一出了。

姜初宜沉默着还没说话,容璟抓着手边之物就砸在了沧浪后脑勺上:“不会说话就闭嘴。”

“丢人现眼!”

铖王妃脸色漆黑地摔落窗牖边的帘子,遮住了外头那两个招人厌的,

“我往日还觉着这姜瑾修是个知礼仪懂规矩的,今儿个我才算是明白了,他简直就是驴屎蛋子表面光,内里都是些什么腌臜玩意儿!”

她气得粗口都爆了出来,朝着外间就道,

“赶紧走,我看着他们都嫌恶心,别叫他们脏了初宜的眼。”

外头沧浪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觉得自己先前踹姜家大郎的那一脚给踹轻了,心里默默记了一笔后就拉着缰绳赶车朝着城南去,蒋嬷嬷他们带着奴仆婢女一应物事乘着小车跟在后面。

马车轱辘碾在青石地面上发出响声,已近宵禁的时候,街头也很少能见到行人。

偶有行商归家的人赶车路过,夜风飒飒吹得人身子发冷。

姜初宜裹着容璟的披风窝在马车角落里,她整张脸都垂在厚厚的毛边下,浓郁眼睫遮住泛红的眼眶,想着刚才姜瑾修哄着姜姝兰的那一幕。

哪怕早就告诉自己不必在意,也早就已经看清楚了那几人嘴脸,可是再看到他能理直气壮教训她之后,完全无视了她的难过,转过头却对姜姝兰小心呵护,她却依旧心口憋着的发闷。

明明他们十几年的兄妹之情,明明当初他那么疼她。

她一直都记得姜瑾修年少时能为了哄她开心偷偷带着她出去看花灯,能为了让她高兴半夜扎了纸鸢第二日清晨给她惊喜。

她病了他会哄她喝药,进学的路上会记得给她买最甜的糕点,他曾是世上最好的兄长,曾那般疼爱着她,可是为什么那么轻易就变了?

姜初宜其实并不那么在意谢寅和陆执年,谢寅年少好骗,陆执年又自负骄傲,如他们这种生于权贵世家高高在上的男人,会对娇弱可怜的女子心生怜惜进而动情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们痴迷颜色,忘记旧情,为了心中所爱抛弃一个不甚要紧的表妹和未婚妻,她都能够理解。

可是姜瑾修不一样,姜姝兰只是他的妹妹。

一个曾经与她同仇敌忾,信誓旦旦说绝不会让她抢了她地位的人,一个曾亲口跟她说他永远都只有她一个妹妹,绝不会让人伤害她的人,只短短半年不到就能变得这么彻底,仿佛将十余年的兄妹情谊忘了个干净。

到底是姜瑾修心性凉薄,还是她真的就那么不值得……

“别瞎琢磨。”

清冷嗓音突然响起,容璟伸手搭在膝上,抬眼瞧着对面缩成一团的小姑娘,“不是人人都有良心,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正视自己的偏倚。”

第20章容璟在哄着她

姜初宜于茫然中错愕抬头:“什么?”

“我说,你家的那位兄长未必不知道自己有错。”

容璟的话让初宜怔愣,见小姑娘不解地眨眨眼,他淡声说道:“姜瑾修不是稚童,也不似谢寅年少,他自恃君子向来以严于律己对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行为有失,他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姜初宜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

容璟就已经开口:“因为他不能认错,他一旦认了,就要承认他罔顾亲情,一旦认了就要承认他不修己身,君子当严于则己,时下世家子弟更讲究修身,他向来以君子自傲,可一旦他承认自己错了,就意味着他德行有失。”

“姜瑾修年少入仕,向来都是京中世家子中佼佼之人,他是不会让自己摊上失德之名的,所以错的就只能是你。”

“可是姜初宜,这与你无关。”

男人嗓音如碎石砌冰,低低沉沉不带什么情绪,可是初宜却听出了他话中的安抚。

明明是那般厌烦解释喜静寡言的人,他却好似怕她听不明白,一字一句地告诉她不是她的错。

初宜鼻间拥堵时,眼中忍不住浮出水雾,她用力抱了抱身上包裹着她的满是雪竹冷香的披风,仿佛飘荡不安的心找到了停留之地,将眼泪强压回去。

“阿兄,你给我的那宅子好看吗?”

“好看的。”

容璟眼眸轻动,神色散漫靠在屏几上:“那宅子先前的主人贪欢好乐,最是懂得享受,宅子里处处都是用的最好的风景,我记得那宅中前院栽了许多花草,后院还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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