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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3-05-31 00:10:12

  待看清来人时铖王顿时大怒:“顾鹤莲,你来干什么?!”他眼底满是厉色:“谁放他进来的?!”

  “我放的。”

  “玥娘?”铖王神情错愕:“你,为什么……”

  铖王妃神情冷凝:“今日既是我设宴,自然能请任何人。”

  “可他是顾鹤莲!”铖王急怒。

  顾鹤莲闻言顿时嗤了声:“顾鹤莲怎么了,我顾家登不得你铖王府大门,还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见不得我?”

  见铖王怒目而视,他“啧”了声。

  “可别做出这副模样来,要不是荣玥相邀,我才懒得踏足这里,就你们府里这宴,办的简陋廉价,破屋子破席,还不及我左州随意家宴,亏得还好意思遍邀京中贵人赴宴,也不嫌寒碜。”

  席间诸人“……”

  铖王府说什么也算不上“破败”,这府邸虽不是京中最华丽,可景致却也是极好。

  若换旁人说这话定会被人觉得无知狂言,可瞧向说话那人,所有人都是扎心沉默。

  外间春阳耀眼,顾鹤莲一袭云纹蜀锦绯色襕袍站在门前,衣襟袖口全是金织就,腰间犀毗嵌着珍石,乌发被金冠束于头顶,那冠上硕大的红翡让他浑身上下都写着“富贵”二字。

  要不是那张脸未经岁月风霜,实在是俊美,换个人这副装扮定然庸俗至极,可落在他身上,那红与金却只衬得人张扬耀目。

  见铖王气的怒目圆睁,顾鹤莲毒舌加倍:“瞪什么瞪,显你眼珠子大?”

  “你……”

  “你什么你,说话结巴?”

  “顾鹤莲!!!”

  “叫这么大声做什么,忒没规矩。”他揉了揉耳朵:“亏得还是王府,多一席都容不下,要真穷酸成这样,那我走?”

  铖王气的脸色铁青,嘴中开阖,胸口起伏着险些破口大骂。

  席间其他人都是面色古怪,就连柳君宁也是神色呆滞,怎么都没想到传闻中的顾鹤莲居然是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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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鹤莲,你别闹。”铖王妃蹙眉看他。

  顾鹤莲张扬瞬时敛眸,看着久未见面的铖王妃低嘲:“还真是有事顾鹤莲,没事别胡闹。”

  铖王妃眉心轻拧。

  顾鹤莲低哼了声,失了玩笑心情,抬眸冷淡:“我不涉京畿已久,若非谢天瑜不干人事,我是半步都不想踏足这鬼地方。”

  “堂堂铖王,勾结柳国公府,借前往安州调查柳家外室女身世为由,暗中交代安州府衙伪造柳姝兰籍出,帮着柳国公府作假不说,更伙同他们编造柳熙与柳姝兰生母往日旧情,将本是柳鸿在外风流留下的孽种嫁祸到了柳家二房头上。”

  “跟这般下作之人说话,我都嫌脏了口舌!”

第57章无耻柳家

  厅内原就被先前柳瑾修“偷窃”一事惊呆的众人,此时听闻顾鹤莲的话都是张大了嘴满脸错愕。

  “你胡说!!”铖王再也稳不住脸上神色:“顾鹤莲,你休得污蔑本王!”

  “污蔑?”

  顾鹤莲言语讥讽:“你以为你派去安州几个废物,仗着你王爵身份仗势欺人,就能叫所有人守口如瓶,你想叫人办事却连点儿封口银子吝啬打点。”

  “安州郡守虽然惧于你权势不敢说你跟柳国公府勾当,可安州府衙上下多的是眼睛,你以为人人惧你?”

  “牧风。”

  顾鹤莲唤了声,站在他身后沉默寡言的随从上前,手中捧着个锦盒,当着众人面前打开,锦盒里躺着厚厚一沓纸页。

  “这些都是家主命人去安州府衙寻来的供词,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铖王府中之人是如何要挟安州郡守,伪造柳姝兰籍出,又是如何将其生母许氏更换姓名,混淆于十七年前婺州水患,被柳家二爷奉旨安置去往安州的难民之中,借此伪造二人早就相识,且于水患之中有了露水情缘之实。”

  牧风捧着那锦盒径直到了铖王妃身前,铖王妃伸手取过。

  铖王连忙伸手就去拉她:“玥娘,顾鹤莲不怀好意,你别信他…”

  铖王妃错身避开。

  “玥娘…”铖王脸色苍白,满是祈求看着铖王妃。

  顾鹤莲眼见着铖王妃拿着东西神色难看,抄着手满是嘲讽:

  “怎么,铖王是怕谎言被人揭穿,还是怕你擅弄朝权仗势欺人的事情被人察觉?荣玥,你若是不敢看那便算了,反正你们夫妻情深,谢天瑜就是骗骗你也没什么。”

  “你闭嘴!”

  铖王妃扭头低喝了声。

  她面无表情甩开铖王的手,直接拿出锦盒里的东西,待到看清楚纸上那些笔迹各有不同的证词后,神色已然难看至极。

  她默然不语地将手中之物递给了一旁的君宁,待到柳君宁也跟着看完之后,才抬头看向铖王。

  “姨父,这就是你所谓帮我?”

  顾鹤莲踩在花厅前的门阶上:“他帮你?帮你让你父亲死后清名尽毁,帮着你让柳鸿的孽种害你性命,帮着柳家大房欺凌你这个无父无母的遗孤,说不定待到你死了之后,你爷娘留下的那些东西也由着那外室女尽归柳家大房所有?”

  他容色和风霁月,可言辞却是厉害的将铖王脸皮扒下来扔在地上。

  “那柳姝兰本是阳化宿云镇人,生母姓许,其外祖许春荣曾是二十年前戾太子身边左卫率府副使,当年戾太子行事疯癫,谋逆不成,火烧禁宫身亡之后,东宫一众从属皆是连坐获罪,许家也是满门抄斩,可其女许贞却是侥幸活了下来,被当时还年少的柳鸿藏于偏僻之处。”

  “二人曾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可逆犯之女怎能入国公府,柳鸿迎娶邹氏之女为妻,将许贞留于京郊豢养成为外室,一面与府中妻子恩爱诞下长子柳瑾修,一面与青梅温存缠绵。”

  柳大夫人死死抓着掌心,脸色惨白。

  她只知道柳姝兰是柳鸿早年在外留下的风流债,只以为当真如柳鸿所说,他是当年一时糊涂与人厮混留了把柄在人手中,才迫不得已将柳姝兰留在府中。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柳鸿居然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甚至当年迎娶她入府与她恩爱缠绵当着好夫君的时候,居然还养着个青梅外室。

  难怪柳鸿对柳姝兰百般袒护,难怪明明能将人随意找个借口留在府中,他却非得将人塞进二房给柳姝兰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却原来那是他曾经挚爱之女……

  柳大夫人踉跄着“砰”地跌坐在椅子上,红着眼泪流满面。

  欺人者人恒欺之,她帮着柳家欺瞒柳君宁,自己却也成为瓮中之人。

  柳瑾修摇摇欲坠,只觉得耳间轰鸣:“你说……柳姝兰是我父亲的女儿?”

  “你不知道?”顾鹤莲挑眉,“那你还替她行窃?”

  柳瑾修面无血色,他不知道。

  父亲和祖母一直都说,柳姝兰是二叔的女儿,说她是二叔当年露水情缘留下的可怜孩子。

  那天夜里他因在翰林被人排挤,苦闷之下喝多了酒,柳姝兰与他哭诉父亲他们想要送她离开,她说柳君宁对她身份耿耿于怀,说她偷听父亲和祖母谈话,知晓君宁居然疑心她身份,还托铖王前往安州查探。

  柳姝兰本就蜚议缠身,寡母病逝后,除了那封信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她身世。

  她哭着说君宁心狠至极,说她定是想要害她,说君宁若是寻个借口让铖王对外说她身世有疑,那她就彻底毁了。

  她哭的楚楚可怜,说若能有二叔信物,哪怕君宁当真想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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