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思柳玉茹免费阅读 长风渡全文无删减

tingyu 2023-08-10 17:16:01

回来一是觉得顾九思不能碰这些人人都觉得污秽的东西,还有就是怕顾九思一个不小心把里头的东西给弄乱了。

“回去吧。”

顾九思像是没听见一般,抬脚就走在了前面,手中的工具箱稳稳的提着,比柳玉茹背着还稳当。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有些别扭,却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和谐。

等快到家时,顾九思率先开口问了句:“你师父回来了。”

“啊?”呆了许久的柳玉茹抬起头,快步走上前与他并肩走着,“你见着他了?”

“嗯。”

柳玉茹才沉底的心好像又被捞了起来,既然师父回来,这事儿还是让他去办吧,她也好受些那狗官的气。

这么想着,脚步都轻快了些,她扭头看向身边的顾九思:“你要走了吗?”

他说他来找师父,现在师父见着了,他也应该要走了吧。柳玉茹细细盘算了一番,顾九思说他没有盘缠,陈州到京城不远,这点盘缠她还是拿得出的。

看见柳玉茹如释重负的表情,顾九思心中不是滋味,他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她:“你希望我走?”

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中早想若他要走,肯定也要把柳玉茹带上。

柳玉茹眨眨眼,这顾九思是不是以为她在赶他走?

“不是,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人,跟我这种身份的人在一块儿不合适。”

顾九思手攥紧了几分,仵作这一身份早已刻在柳玉茹的骨子里,无论是从前和现在,在柳玉茹看来,自走了仵作这条路,她与他就很难走到一块儿了。

第二十三章 记忆

柳玉茹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在半天之内有这么多面孔。

初遇时,顾九思冷若冰霜,差点把她撞倒,还粗暴的抓着她下巴。

然后,他能把没盘缠求收留说的那么从容,看起来只是像个淡漠的贵公子。

现在,她居然从他那低垂的眼帘和紧抿的唇中看出几丝多愁善感的感觉,与天未亮时的他简直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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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茹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摸摸鼻子含糊道:“当我没说吧。”

顾九思也不言,心虽还是隐隐的疼着,但他还有时间,等柳玉茹伤好了以后,陪着她慢慢想起以前的事。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快过巳时了,早上没吃几口饭就被叫走的柳玉茹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直接扎进厨房里开始做午饭。

顾九思将工具箱放进她房里,房间有股淡淡的馨香,其中还夹杂这些许药味。

他扫视了一圈,桌上一个香囊将他的视线紧紧锁住。

他走了过去,轻轻将香囊拿了起来。

艾绿色的绸面料上绣着几朵小小巧巧的桃花,但看似还没有做好,只是虚虚的做了个大概。

这是要送给谁?

顾九思眉头一皱,女子送男子香囊的意思柳玉茹不可能不知道,她现在不记得他,却又绣这个香囊,是要送给林思鹤吗?

想到林思鹤,顾九思又觉得不可能,林思鹤比柳玉茹年长十六岁,又是她师父。

不是他,难道是早上那个拿烧鸡来的蠢货吗?

柳玉茹端着水走出厨房,刚把水倒了瞥见自己房门开着的,顾九思不见踪影,她心一惊,扔下盆就跑了进去。

果然,顾九思不仅在她房里,还拿着她那没做好的香囊袋发呆。

她面色一红,连忙走过去把香囊袋夺了过来:“这是我房间,你房间在对面。”

她知道顾九思不像府衙那些草包,他一定看的出她是女儿身,可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窘迫。

柳玉茹这点女儿家的小心思若是放在别的女子身上倒也没什么,但她却不同,别人会说她痴想妄想,做了仵作还想着那个男子会要她。

见柳玉茹手忙脚乱的将香囊袋往袖子里塞,脸色红的像要滴血,顾九思心里却堵得慌。

“你要送给谁?”他压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

顾九思觉得,若是从柳玉茹嘴里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他保不准会去砍了那男人的脑袋。

柳玉茹被他这么一问,脸颊滚烫的想被烈日晒了一般:“没,没打算送给谁,我只是自己做着玩玩的。”

嘲她的人已经够多了,她虽然也不在乎多一个,但她却莫名的不想顾九思是其中之一。

顾九思看她一脸扯谎的样子,心里更觉有块石头压着一样闷得慌。

“你有心仪之人?”

他觉得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一根刺,扎的他说话都觉难受。

柳玉茹一怔,心仪之人……

她有心仪之人吗?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不断的在脑中闪过。

湖边正在放风筝的男女、冰天雪地中跪着一个瑟瑟发抖女子,她面前站着一个玄袍男子、皑皑白雪中的一片血迹……

柳玉茹捂着头痛苦的呜咽了几声:“我想不起来了……”

第二十四章 醉话

这每一幕好像都是柳玉茹亲身经历一样,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顾九思慌忙扶住她颤抖的身子,心中有些后悔,方才那句话许是刺激了她不断的想从前的事,虽然他想让柳玉茹记起来,但也绝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柳玉茹已经在他面前“死”过一次了,他不敢再想这种事若是再有一次,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办。

待柳玉茹稳住身子,才发现自己被顾九思搂着。

脸上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晕又爬了上来,从未与男子这么亲密过的她面红耳赤的挣开顾九思:“多谢,失礼了……”

顾九思怀抱一空,眼底尽是隐忍:“是我冒昧了。”

一时间,两人都默默无言,若此时一根针落在地上恐怕都能的一清二楚。

突然,院门被打开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

“徒弟!”

林思鹤这一嗓子直接把柳玉茹给吼的吓了一跳。

她连忙跑了出去,看见林思鹤一手里提着两个酒壶,一手还提着一个食盒,没有一点风尘仆仆的模样,若不是她半月都不曾回来了,柳玉茹还以为他只是出去喝了顿酒。

“师父,你可回来了!”

柳玉茹才说完,顾九思就缓缓从她房内出来。

有些醉的林思鹤打了个酒嗝儿,瞪大了眼睛看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柳玉茹,而后他又看向顾九思:“你够快。”

顾九思瞥了他一眼,林思鹤正经起来是正经,但一放纵起来比混混还没规矩。

柳玉茹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差点想把林思鹤脑袋按水里清醒清醒。

她气哼哼的奔进厨房,懒得再理他们。

林思鹤摇摇晃晃的走到桌边,将食盒和酒壶放在桌上,招招手让顾九思坐。

顾九思看了眼厨房,才慢慢走过去坐了下来。

一股浓郁的酒气冲的顾九思直蹙眉,他放缓呼吸,不满的看着林思鹤。

“那什么,以后,以后我徒弟就交给你了。”林思鹤半眯着眼,挺直了腰板对顾九思拱着手。

虽然知道他此刻说的可能都是醉话,但顾九思还是认真的点点头。

林思鹤放下手,回头望了眼厨房,莫名的笑了一下。

待他回过头,顾九思竟发现他眼角还带着泪。

林思鹤好像是真的醉糊涂了,他眼中带着泪,手覆在酒壶上:“你们不要像我一样才好……”

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哀痛,好像触及到了什么让他心痛的东西。

顾九思与他并不是很熟,两人唯一的联系便是柳玉茹,自然是不知道林思鹤发生过什么。

但是他这一句,却引起了顾九思的兴趣。

林思鹤也是仵作,现在虽已三十有六,但若不看那鬓边的几丝白发,他的模样也不过二十六七。

既然说不要让他和柳玉茹与他一样,那难道从前林思鹤也曾因仵作的身份发生了什么吗?

顾九思虽然好奇,但也并未询问。

林思鹤垂下头,右手抚着左袖,目中满是思念和爱意:“这衣裳,还是当年她做给我的……”

忽然,他将脸埋进肘内,双肩颤抖像是在哭,声音变得沙哑:“阿茹……阿茹……”

没等顾九思反应过来,柳玉茹走了过来,看到林思鹤这模样叹了口气:“那个,帮忙把我师父扶回房吧。”

第二十五章 身不由己

将醉的不省人事的林思鹤扶回房,顾九思将外袍脱了下来,他觉得自己衣裳都有股难闻的酒味。

直到两人吃完饭,撑着柳玉茹洗碗之际,顾九思才走到她身边,问道:“他怎么了?”

柳玉茹有些惊讶的望向他:“你和师父不是好友吗?他没告诉你?”

若不是林思鹤看见顾九思是一副认识的人的模样,她还真的就觉得顾九思是个骗子。

顾九思从容的回了一句:“他的事我也不是尽知。”

好半天,柳玉茹也像林思鹤一样叹了口气:“或许这都是做仵作的命。”

顾九思一怔,对此话甚是费解。他知道仵作身份被世人不耻,但不信天下仵作都跟柳玉茹一样。

柳玉茹看着盆中有个缺口的碗,幽幽道:“十多年前,师父有一心爱的妻子,叫柳娉茹,是一个富家小姐。”

“那时候师父才做仵作不久,柳家自然是看不起他的,但是师娘喜欢师父,硬是嫁给了一贫如洗身份低贱的师父。”

“师娘快要临盆之时,当时知府受审重案,师父被留在府衙整整五日,等师父回去,师娘却已经撒手人寰,稳婆说连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气儿了……”

柳玉茹停了下来,声音也有些哽咽,也是因为这事儿,林思鹤恨自己无能,仵作之事做的少了,更多是去习武。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笑得苦涩:“师父说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没有拥有,而是当你好不容易得到了却又失去了。”

说到这儿,她像是感同身受一般,心里就像是有冰锥刺着,又冷又疼。

若不是知府强留,师父本该可以见师娘最后一面,而这一场意外,外人却说是因为师父对太多死者不敬所遭受的报应。

一句句像是在师父的伤口上撒盐,可她知道,师父在乎的不是外人怎么看他,让他悔恨一生的只是没能见妻子最后一面。

明明是林思鹤的往事,顾九思却因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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