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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2023-09-25 08:11:37

李二串脚步一顿,突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不是来找自己的。

他扭过头,马上笑说:“在呢,我这就给武大哥叫来。”

杨曼曼正在灶房里做饭,听见说江阳找她,也有点心虚。

她推脱着不愿见他,李二串一巴掌就甩到她脸上,凶狠十足地骂:“让你去你就去,怎么干啥都扭扭捏捏?看见你就恶心,快点儿!”

一边骂,他一边还踹了杨曼曼一脚。

杨曼曼几乎是被他大力踹出门去的,踉踉跄跄来到院子里,就被江阳一脸严肃地叫到了外头,一处安静背人的地方。

“你实话和我说,小甜早年在你们老家的时候,是不是出过啥事?”

江阳开门见山地问。

杨曼曼问:“你是说,哪种事?”

“就男女之间的事儿。”

江阳沉沉地说。

杨曼曼瞒下了自家男人干的缺德事,心里内疚,这会儿就替刘美凤说上了好话:“小甜是个正经姑娘,我担保!”

“我当然知道!”江阳维护着媳妇儿,他说,“我是说,她……有没有被啥畜生欺负过?”

他这么一说,杨曼曼也想起来了。

她们的堂哥杨志刚,曾经在刘美凤十四岁那年,爬窗进了她的屋子。

后面刘美凤尖叫起来,惊动了大人,才算没酿成大祸。

不过事后,她们的奶奶为了护着自己亲孙子,就四处编排,说刘美凤才十四就会勾搭男人了,是个狐狸精。

于是,她们老家那一片地方,不少人都拿狐狸精去骂刘美凤。

这回杨曼曼和杨青青来西北,是投靠亲姨妈陈莲花。可刘美凤作为她们爹的继女,和陈莲花半点亲缘也没有,却依然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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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曼曼猜想,刘美凤多半也是因为,在老家那边名声都被败光了,想寻好点的婆家也找不着,实在没法过了,这才背井离乡地跟到这边。

想起这些事来,杨曼曼心里很复杂。

她估量着,男人都喜欢身子干净的媳妇儿,这江阳要是知道了刘美凤小时候的事,说不准要嫌弃。

于是,她“好心”地选择隐瞒,含糊地说:“我没咋听说啊,没有吧?”

江阳又问了两遍,她都这么说。

江阳也没了耐心,转身走人,又来到陈莲花家。

陈莲花已经出门了,就杨青青自己在家洗衣裳。

看到江阳突然来,杨青青也是一阵心虚。

幸好,江阳没问昨天的事,问的是很久以前。

杨青青可不是杨曼曼,她立刻添油加醋地说:“这夫妻俩过日子,不是讲究个真诚吗?我还以为,这事小甜早和你说过了呢,原来你还不知道呐?”

“哎,说起来,这事也不能怪小甜一个人。我们的堂哥杨志刚,也有责任。小甜再怎么喜欢他,勾引他,他也不能真的去干错事呀。小甜和我们虽然没血缘,可我们杨家的人,都把她当自家孩子。她和我堂哥这么弄,不是乱伦吗?哎,家丑啊!”

杨青青唉声叹气,说的绘声绘色的。

江阳却是越听,脸色阴沉的越厉害。

等杨青青感觉到一阵寒气的时候,再去看江阳那双冷冰冰的眼,吓得顿时闭上了嘴。

江阳咬牙切齿地警告:“今天老子没心思和你计较,往后你要是再敢添油加醋地编排我媳妇儿,可别怪我连女的都打!”

恶狠狠放下这句话,江阳扭头就走。

他厌恶的目光,让杨青青心里一紧。

她冲着他魁梧的背影大喊:“刘美凤有啥好?她十几岁就是个破鞋了!”

“你特么才是破鞋!”

江阳彻底怒了,猛地回过头,揪着杨青青的衣领,就把她狠狠摁在墙上。

粗糙的墙皮,把杨青青的脸都蹭破了,疼得她直抽凉气。

江阳单手掐住她的脖子,一点点用力,同时沉沉地说:“给老子记住,下回再满嘴喷粪,老子特么掐死你!”

“呃……”

杨青青昂着头,被掐得直翻白眼。

江阳嫌弃地松开了她,她立刻沿着墙面滑了下去,委顿在地上。

“呸!”

江阳啐了一口,这才心事重重地走了。

杨青青那些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反而从她的话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一定是那个啥堂哥,欺负了刘美凤,然后还给刘美凤泼脏水。

江阳想到,她那时候才十四岁,就遭遇了这种事,难怪现在被人第二次欺负,会一下子变成见男人就怕的可怜模样。

江阳自觉是个粗人,也不会安慰人,就只能按照刘美凤希望的,这几天离她远一点。

他让胖婶儿和刘丫丫这对母女住进了自己家,他本人卷上铺盖,先去连大根那边借住一些日子。

这几天里,他虽然不在家过夜,可每天白天,都要在干活的间歇,悄悄跑回来,隔着窗户,远远地看一眼自家小媳妇。

小媳妇还是闷闷的,经常发呆,干啥都打不起精神。

他心里着急,可是也完全没辙。

这天,江阳又在晌午回到家,恰好胖婶儿和刘丫丫都不在,而刘美凤正在炕上蜷缩着身子睡觉。

江阳心里一软,轻手轻脚进了屋,站在炕头前看着小媳妇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小媳妇睡得不大安稳,梦里都还紧紧皱着眉头。

她眼见着瘦下去了,原本的小鹅蛋脸,现在都成了瓜子脸,下巴尖的让人心疼。

江阳在心里直叹气,忽然看到刘美凤身体直抽搐,嘴里也带着哭腔说起梦话。

他好奇,耳朵凑过去仔细一听,她说的

“堂哥,求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第二十九章 火车站的拥抱

江阳听见她梦话里都是害怕,气得血管都要爆炸。

他死死攥着拳头,骨头咔咔作响,直接吵醒了刘美凤。

刘美凤猛地睁开眼,一看炕头是个男人,吓得尖叫一声,用被子蒙住头,颤抖着躲到了墙角去。

她嘴里还不住地求饶:“堂哥你走吧,奶奶要来了……她会打死我的……”

江阳越听,越无法忍受,后槽牙几乎咬断了。

他深深呼吸着,强行压下怒火,保证发出来的声音不会吓着刘美凤。

“是我,媳妇儿,你别怕。”

江阳只敢这么哄着,手一下也没去碰刘美凤。

刘美凤在黑暗里喘息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刚刚不过是一场梦。

她现在早已离开了那个吃人的地方,成了羊口坡武大疤的小媳妇儿。

“我我没事了。”

刘美凤掀开棉被去看他,可还是害怕,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江阳手指的骨头都快被自己捏碎了,嘴上还四平八稳地说:“那,你好好歇着吧,我出去干活,不吵你了。”

说完,生怕她继续紧张,他扭头就走了。

这几天他都在连大根家住,搬来的时候也没带钱。

这天他又回到连大根家,张口要借三十块。

连大根和他关系好,啥也没问,直接就拿出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阳就去县里火车站,排队买了一张到东北钢岭的火车票,三天以后就出发。

这三天里,江阳默不作声地预备着路上需要的东西。

连大根虽然粗心,但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问江阳,江阳只是沉着脸说:“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别管。”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都是戾气,还有那种拼命也要弄死对方的狠劲儿。

连大根看得心里发毛,因为这个眼神,他只在江阳发誓为他娘报仇的见过。

连大根越想越不安,后来又无意间看到了那张火车票。他没别的办法,就偷偷跑到江阳家里,想去问问刘美凤。

这天,胖婶儿和刘丫丫陪了刘美凤一晌午,刚回家去做饭,可巧连大根就从羊场急匆匆地赶过来了。

刘美凤看见连大根,也有点怕。

不过好几天过去,她的精神也在慢慢恢复,还算忍得住。

她主动问连大根咋了,连大根把江阳这几天的反常一说,刘美凤愣了一会儿,忽然急切地开了口:“坏了!他又要干傻事!”

“啥傻事?”

连大根也跟着干着急。

刘美凤顾不上解释,衣服也来不及换就要往外走。

连大根赶忙跟上,路上,刘美凤才问:“江阳现在哪儿呢?割草?还是你家?”

“他一大早出去了,这会儿……”连大根说着说着,脸色一变,拍着脑门说,“坏了,他的车票就是今天的,好像就是后晌发车!这会儿人八成到了火车站了!”

“那咱快去火车站!”

刘美凤急的声音都变了,催着连大根去接了一辆自行车,俩人风风火火往火车站赶去。

她一心记挂着江阳,连害怕男人的事儿都忘到了脑后,连大根骑车带着她,她也没了心思去躲闪。

她只是在心里一遍遍催促着,快点儿,再快点儿。

骑了一个多钟头,连大根汗流浃背,终于到了火车站。

刘美凤不等车挺稳,直接跳了下去,飞快往候车室里挤。

那个年代,运输能力有限,火车就那么几趟,候车室里人挤人,找个人难如登天。

刘美凤像个无头苍蝇,抓到人就问:“你看见一个男的没有?大高个,左边脸上有这么长一道疤。”

一边说,她一边急切地用手在自己脸上比划。

可是,一连问了三四个人,人家都摇头说没见过。

“人在哪儿呢?”

刘美凤徘徊在原地,都快哭了。

正在这时候,她耳边响起好奇又关切的一声:“小媳妇儿,你咋在这里呢?”

刘美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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