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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4-03-28 05:36:05

  火光最亮处是一座矿场,那里来来往往的人正在忙忙碌碌有序的采矿,刺耳的声响连绵不绝,监工不断的呵斥鞭打着那些劳工。

  两人对视一眼,严祁摆摆手,二人无声没入暗处。

  府衙里,都云谏见罗穗穗熟睡过去,在她额前轻轻印下一吻,替她掖紧被子,起身去了书房。

  夜色深沉,月影绰绰,火光燃起,照出窗边晃动的人影,都云谏放下火折子,将灯罩套在烛台上。

  他垂头坐在桌案前,指尖轻叩着桌面,眸色暗沉。

  片刻,院子里传来轻响,严祁等人形色匆匆赶了回来。

  都云谏听罢几人的描述,蓦地握紧了拳头,信王前世的矿场果然在沭阳。

  没想到罗穗穗歪打正着猜了个正着。

  “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严祁面色冷峻,看向都云谏。

  “那里可能接近?”他想知道,他们挖的矿究竟运去了哪里?

  乔七沉着脸摇摇头,“那些人十分警惕,且看守十分严密,想要混进去很难。”

  都云谏握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悠悠道:“先莫要打草惊蛇,此事权当不知,免得让他们跑了。”

  他提笔写了封密信,当夜便快马加鞭送往了京城。

  之后几日,都云谏又将附近的山脉通通都摸了一遍底,崇州大大小小的官吏也全部都清查了一遍,其中又不少人都和京中高官有所勾结,自然不乏有信王的心腹。

  比如崇州的知州,高杰。

  都云谏还查到,前任沭阳县令升任不过两个多月便染病身亡了,他看着暗卫传来的消息,冷笑一声,不过就是个无用的棋子罢了。

  ……

  太子东宫。

  太子看罢都云谏的密信,脸色阴沉的可怕。

  信王的狼子野心已昭然若揭,想不到他竟然还敢私自采矿,当真是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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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他和信王一党斗的如火如荼,阴tຊ谋陷害层出不穷,便是刺杀都经历了两波,可见,信王对他这个太子已经恨入骨髓了。

  太子缓了下心绪,连夜去了御书房,不过片刻,里面便传来皇帝的暴怒声。

  “父皇息怒!”

  “你叫朕如何息怒,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要造反吗?”皇帝气的面色发白,胸膛剧烈起伏。

  太子垂着头等着皇帝发泄,半晌,皇帝才冷静下来,捂着胸口,烦躁的将手里的折子扔在地上。

  太子见皇帝怒气消减,连忙道:“父皇,儿臣以为光崇州那几个官吏他们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这背后恐怕另有其人。”

  皇帝面色沉的可怕,睨了一眼太子,他当然知道,他现在只是想是谁罢了。

  他的这些个儿子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等着他让位呢。

  太子最近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朝堂上活跃的很!

  太子顶着头顶灼人的视线,手心一片冷汗,他的这个父皇看着重贤纳明,是个人人称颂的明君,实则猜忌心太重。

  他这个太子在几面夹击重中也是当的如履薄冰。

  皇帝沉吟了半晌,才道:“此事便由你亲自去查,朕倒是要看看,是谁想要朕的江山。”

  “儿臣定不辱命。”

  太子在皇帝别有深意的目光中退出御书房,看着远处的夜幕,太子松了一口气。

  几日后,太子因故被皇帝罚禁足一月,朝堂一片哗然,众臣议论纷纷。

  信王举着玉圭,身姿板正,默默听着群臣的话,视线无意间落在上位的龙椅上。

  那个位子,本就应该是他的,要不是当年他还小加之太后使手段,这位子怎么也轮不到李承基来坐。

  他默默收回视线,压下心里的嫉妒愤恨,筹谋多年,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

第116章 平常日

  天气渐冷,院子里光秃秃的枇杷树上挂着几片欲落不落的枯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小沉澜在榻上哼哧哼哧的撅着屁股爬来爬去,嘴里偶尔叽里咕噜蹦出几句罗穗穗听不懂的话,独自玩的欢乐。

  身后房门轻响,罗穗穗含笑扭头看去,孙七娘正搓着手进来,“七娘,快来暖暖。”

  “这几日风太大了,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孙七娘理了理吹散的头发,将拿回来的账本放在桌子上,“东家,账拿过来了。”

  罗穗穗倒了杯热水递给孙七娘,“快歇歇。”

  罗穗穗翻着账本,孙七娘喝了口水便去逗弄小沉澜,小孩子咯咯咯的笑着,三人相处的其乐融融。

  罗穗穗聚精会神的看完账,看着孙七娘抱着孩子玩的十分开心,她也不由得嘴角上扬。

  孙七娘是个很好的女人,也看得出来,她十分喜欢孩子,只可惜没有遇到良人,她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七娘,你有没有想过,再嫁?”

  孙七娘抱孩子的动作一顿,脸上的笑意也浅淡了几分,随后状似不在意的道:“我都老了,哪里还想这些,这辈子遇到东家,我就知足了,不再嫁了。”

  孙七娘挽着妇人头,她默默垂了眼,对男人,她这辈子伤透了心,也从未对他们抱过什么期望。

  幼时父亲嗜酒赌博成性,对她和母亲也是非打即骂,后来又被卖给赌鬼抵债,日子一眼看的到头,没有盼头。

  怀孩子的那两个月,她就想为了孩子忍忍,结果孩子也被那畜生弄没了,自己也活的生不如死,还好遇到了东家,才让她活的像个人样。

  更何况她这样的情况,如何还有脸面谈再嫁,怕是要被人家的唾沫星子淹死。

  如今这样的日子就挺好的,吃的饱穿的暖,日子安安稳稳,她已经很知足了。

  “哪里就老了,你还年轻呢,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你总要向前看的,再者说了,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那样的。”罗穗穗劝慰道。

  孙七娘才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还很年轻,可却因为不幸的家庭造就了不幸的婚姻,让她对婚姻产生了抗拒心理。

  罗穗穗眼珠子一转,看向孙七娘,“七娘,你觉得刘账房怎么样?”

  刘账房本名刘信,是罗穗穗从牙行买来的账房先生,早年因为饥荒丧偶,也一直未娶,今年也不过三十二岁,看着斯文有礼,人也周正踏实。

  孙七娘闻言面色一红,“东家,您就莫要操心这些了,七娘如今真的很知足,至于别的,我现在……”

  孙七娘摇摇头,一口回绝,刘信是个好人,可是他们不般配。

  “好吧。”见孙七娘注意已定,罗穗穗也不再劝。

  ……

  烛火摇晃,都云谏埋头在灯下翻阅着卷宗,罗穗穗敲门进去,就见都云谏抬起头来,清冷俊美的面容在烛火映衬下恍若仙人。

  罗穗穗心神一晃,饶是这张脸从青涩到俊美成熟,她看了那么多年,依旧能让她心跳加速,她连忙垂了眉眼,掩饰自己的失态。

  都云谏这些日子早出晚归,忙的脚不沾地,她心疼的不行,所以去厨房炖了补汤。

  都云谏见罗穗穗过来,疲惫的面容上浮上一层笑意,起身接过她手里的食盒,“娘子,你怎的来了?”

  罗穗穗陪着都云谏在一旁的桌子上落坐,“我看你们这段时间特别忙,给你熬了点汤补补。”

  罗穗穗边说便将汤盛了一小碗,放在都云谏面前,“快尝尝,莲藕排骨汤,我煨了很久呢。”

  “多谢娘子。”都云谏端起热腾腾的汤小喝着,浓香的汤汁划过喉咙落入空荡荡的胃里,让整个人都舒适了起来。

  “好喝吗?”罗穗穗一手支着下巴,歪头认真看着都云谏的眉眼,一脸满足。

  都云谏抬头看向她,女子眉眼带笑,歪着头浅笑盈盈看着自己,那颗疲累紧绷的心顿时感觉放松了许多。

  他轻轻颔首,“好喝。”

  “你喜欢喝,以后我每天给你炖。”罗穗穗含笑说道。

  都云谏轻笑着应了一声,“沉澜呢?”

  “放心,他这几日可乖了,七娘带着呢,这会儿估计都睡了。”

  都云谏握住罗穗穗放在桌子上的手,语气有些自责,“这几日,是为夫疏忽了娘子和孩子,等忙过这阵子,我一定好好陪陪你们。”

  “我知道。”

  罗穗穗反握他的手,缓缓垂眸,视线落在二人相交的手上,她的手小巧玲珑,肉乎乎的,都云谏的手指节分明,宽大修长,便是手背上的脉络都能瞧的一清二楚,十分好看。

  她不仅是个颜控,还是个手控和声控,恰好这些都云谏都具备。

  罗穗穗微红着脸唇角缓缓扬起,她知道他很忙,尤其是这段时间,虽然这段日子被忽视心里有些不舒坦,但也理解他,现在有他这句话,她就很开心了。

  罗穗穗陪着都云谏喝了两碗汤,她见时辰不早,不舍道:“时间不早了,你忙完早些休息,别累坏身子,我先回去了。”

  罗穗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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