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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4-03-28 07:29:54

药膏乖乖将袖子拢起,露出现在都还没什么只觉的手。

裴慕川用指腹拈了点雪色的药膏,随后轻轻将药抹在江云絮发红的位置打圈,动作难得的温柔。

温热的手温让江云絮睫毛微微轻颤,她用余光打量起裴慕川。

只见他深色的瞳孔里布上了一层暖色,平日里凌厉逼人的五官在这一刻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让她出现一瞬间的错觉,或许,这才是裴慕川私下该有的模样。

随着药膏抹完后,江云絮也收复好了脸上多余的表情。

“这药我放在这,你早晚记得让绿芙给你抹一次。”裴慕川叮嘱道。

江云絮点了点头:“多谢侯爷。”

裴慕川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她眉眼间的几分憔悴后,他又将想说的话都压了下去。

只温声张唇:“你早些休息,本侯先回书房了。”

在他转过身快要离开时,江云絮忽然开口:“卫府的李妈妈已经来了,侯爷有何打算?”

闻言,裴慕川的身形微微一顿。

李妈妈是卫母身边的老人,只效忠她一人。

如今人已经被送来,必定是和那边串通一气的。

忽然间,一道灵光从他脑中闪过,他转过身走回到江云絮面前启唇:“为了不让卫府那边生疑,今后我与你同住。”

江云絮被这话一惊,当即就想拒绝。

但还没等她开口,裴慕川便紧接着说道:“当然我知道你不愿,床留给你睡便是。”

江云絮心里的抗拒稍稍降了一些,抬眸问:“那侯爷你呢?”

裴慕川看向了一旁的梨花榻,沉吟开口:“我睡那便是。”

江云絮看着那仅能容下自己的梨花榻,又看了眼裴慕川高大的身形,摇了摇头:“那太小,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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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依你所言该如何?”裴慕川饶有所思的凝向江云絮。

江云絮站起身后,环顾了一眼四周,最后目光紧锁相内室的床榻:“睡床吧。”

裴慕川循着她的视线看去,心一喜,但面色依旧不改冷沉,淡定出声:“你的意思是你和我一起?”

江云絮颔首。

裴慕川薄唇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一想到以后能每晚都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入眠,他的心里便绽开了花。

但这种感觉还没持续两秒,他又听到江云絮开口。

“虽然我们睡一张床,但中间要加一床被子隔开,我们谁都不能越过。”

裴慕川脸色一僵,试探性问:“那要是越过了又该如何?”

“那我自行搬出侯府。”

第五十二章 镜花水月

这话一落下,屋里的气氛一下安静下来。

裴慕川抿了抿唇,不自然的别开视线走到一旁的衣柜前,将放在最顶上的被褥拿了下来。

最后又转头看向江云絮询问:“拿个厚点的够不够?”

江云絮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勾了勾朱唇回声:“无妨,能隔开就行。”

就这样,裴慕川拿了两床被褥放上了床榻,一个是给自己盖的。

另外一个是所谓的分界线。

在整理分界线的被褥时,裴慕川不悦的小声低嚷:“哪有夫妻睡一张床还要隔开的……”

江云絮耳朵灵敏的听到了这一句,但面上她故意开口问:“侯爷你说什么?”

裴慕川轻轻咳了咳嗓子,随口扯了幌子:“没什么,方才喉咙不适。”

江云絮了然的点了点头:“那便好,要是侯爷有何异议可以提。”

裴慕川当即应声:“本侯觉得如此也好。”

说完,他便垂下头认真摆弄起被褥来。

江云絮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脑海里忽然响起白日里太后的问的话。

“那哀家再问你,卫侯为退婚主动请缨出征南疆一事你可知道?”

为了不娶谢婉姚他竟做到如此地步了吗?

恍惚间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看透过裴慕川,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从来不知。

屋内,烛火摇曳。

江云絮和裴慕川躺在床上,即使背对着她也能感觉身后人炽烈的目光。

说不紧张那就假的,毕竟久违的同床还是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她的心弦还是绷着的。

虽然有分界线的阻隔,但就连裴慕川的呼吸声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过了过久,她心里盘算着裴慕川应该已经睡了,于是动作十分轻的翻过身。

不曾想,正望见裴慕川那双深沉的眼眸。

那双眼深不见底,但倒映的却只有她。

江云絮迅速的挪开眼,问了句不痛不痒的说:“侯爷还不休息?”

裴慕川闷闷的轻嗯一声,嗓音低沉沙哑:“本侯睡不着,只觉眼前的景象似是一场镜花水月。”

江云絮闻言一愣:“侯爷为何会觉得这是场镜花水月?”

裴慕川敛了敛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起了他之前的噩梦。

“你知道吗,在你走之后我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我梦见你死在下着飘雪的江南。”

说到这,他的神情黯淡了下去,随后又继续往下接。

“那个噩梦一次比一次真实,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梦见你是在一个湖边再没了呼吸的。”

听完这些话,江云絮的心怦怦直跳,这和自己经历的几乎是没有差别。

倒真是像裴慕川方才说的那样,发生的一切都像是镜花水月。

“不过好在,那只是梦,从今往后我只会有你一个夫人。”

或许是失去过才懂得珍惜,所以裴慕川现在变得感慨起来。

江云絮看着他眼里亮起的眸光,到嘴边的话突然就不忍说出来了。

但她心里还是很清楚,这上京城不会是她最后的归属。

她还要回江南,还有去找姐姐过上平淡安定的日子。

“侯爷,早些歇息吧。”

说完这句话后,江云絮拢了拢盖在身上的被褥将头埋了进去。

见她如此,裴慕川也噤了声,只不过他的视线再也没从她的身上移开过。

管它什么镜花水月,他偏偏就要将这水中之月捞起留在身旁。

第五十三章 病入膏肓

三日后。

侯府来了位特殊的贵客,那便是皇后年素华。

一同而来的还有许久未见的谢婉姚。

将下人都屏退后,江云絮才规规矩矩行礼:“臣妇恭迎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

年素华伸手将她扶起,脸上带笑:“怎还如此生分?这又不在宫里。”

江云絮嘴角勾起浅笑,只道:“礼不可废。”

“罢了罢了,本宫今日来是想邀你一起去红螺寺,之前本想派人先知会你一声,但近日后宫的事情繁杂便忙忘了。”

“得亏今日谢郡主来找本宫,这才想了起来。”

年素华说完,还朝身后的谢婉姚看了一眼。

谢婉姚微微半垂下眸,没有出声。

皇后惯来不喜她,这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一般就算被叫到名字时,她也只会笑一笑,问什么便答什么。

从刚进门,她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见裴慕川。

将谢婉姚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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