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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4-03-30 10:43:46

  “婚姻不是儿戏,何况你们还是军婚,怎么能说离就离呢?”

  吴水红语重心长,拍着她的手:“快把话收回去!”

  程希敛眉,抽回自己的手,看向有些懵的男人:“叶远怀,我没和你开玩笑。”

  “你想养念博,而我不想,离婚就是我的态度。”

  叶远怀微微拧眉,他有些烦躁开口:“阿瑞,念博已经七岁了,你说的话他都懂,你这样伤一个孩子的心,有意思?”

  程希的眼泪差点因为这句话落了下来,她咬紧唇拼命把眼泪憋回去:“那我呢?你想过会伤到我的心吗?”

  上一世她的儿子比念博还小,却什么都懂,可做爸爸的叶远怀从来什么话狠说什么,什么时候考虑他的感受。

  她那时候只以为叶远怀是军人,钢铁性格如此。

  没想到是分人而已。

  爱屋及乌,爱谁便更偏爱谁的孩子。

  “程希,你先冷静一下吧。”叶远怀额头皱起。

  程希吸着通红的鼻子,眼里剩下绝望:“该冷静的人是你。”

  程希越过叶远怀,擦肩走出了这个曾经温暖,现在冰凉的军属大院。

  身后是吴水红的叫唤声。

  程希不理,抹着泪消失在风中。

  离开军属大院,程希只身一人朝着姜嘉瑞的家里而去。

  她发现自己在这里除了认识的好闺蜜姜嘉瑞外,竟是无处可去。

  若是换做上辈子,自己离了叶远怀好像真的无法活下去。

  可自己是重活了一辈子的,不能落得一个如此凄凉的下场!

  程希抹掉眼泪,眸子逐渐坚定:要做改变,就必须要从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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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几年经济还在恢复,她厨艺好,她要开一家饭店养活自己!

  程希在旅社对付了一宿,第二天直接去了医院。

  进了妇产科室,她紧了紧手拖出想了一晚艰难的决定。

  “医生,我想做流产手术。”

  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毫无情绪地拒绝:“流产手术要丈夫签字,一个人不能做。”

  一夜的心理建设就这样被打发了。

  她不是狠,是不想孩子跟着自己吃苦,这个年代没爹的孩子,歧视和偏见能压死人。

  她可以吃苦,但不能让自己孩子跟着吃苦。

  可眼下医生不同意,又该怎么办?

  程希疲惫地走出产科。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迷茫起来。

  “程希,是你吗?”

  低头的一瞬,耳边传来温柔的询问声。

  程希诧异侧目,面前是一个穿着灰色西服,头戴巴拿马草帽的男人,五官俊俏,笑得爽朗,和叶远怀的硬朗完全不一样。

  仔细一看,眉眼还有些熟悉。

  她怔了下:“你是?”

  男人淡淡一笑,声音清爽:“你忘记我了?我是张弛啊,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泥巴!”

  程希仔细思索了好久,记忆深处那张满身泥巴咧着一口白牙朝自己笑的稚脸,跟眼前男人重合了!

  她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是你啊。”

  她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村子,现在看来,他过的很好。

  老友相见,张弛也分外激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生病了吗?”

  程希心里一暖,又立马反应亲热行为过界,但走廊尽头的人影却让她眉心一跳。

  是一脸严肃朝着自己走来的叶远怀。

第8章

  叶远怀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男人脸上布满了黑线,是生气的预兆。

  程希无比熟悉,爱一个人把他的点点滴滴全都记进了脑海中,无法抹去。

  想到这里,她神色晦暗。

  他生什么气呢?

  气自己和别的男人有肢体接触,让他丢面子吗?

  叶远怀走近一把拽起程希的手腕。

  “你到底是想跟我离婚,还是想和别人生孩子?”

  程希愕然一瞬,正要张口反驳,却被一道脆生的童声打断:“爸爸,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带念博一起?”

  念博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抱住了叶远怀双腿。

  程希表情一僵,她挣开被拽的得生疼的手:“叶远怀,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想养别人的孩子?”

  话落,她顾不得还在的张弛,略过叶远怀,头也不回地离开。

  叶远怀怔愣的目光对上同样愕然的张弛。

  两相互看,张弛皱眉也朝反方向走了。

  叶远怀想去追程希,却念博缠住:“爸爸,别走。”

  “爸不走,爸就陪着念博。”

  身后的男人的回应让程希唇角发白,离开的步伐变得更加急促。

  离过年还有短短十天,往日里凉风四起的天空罕见地出现了太阳。

  程希却觉得无比得冷。

  街上闹哄哄的,远处一家三口正在买年货。

  “爸爸,我想吃糖葫芦!”小孩依偎在爸爸怀里。6

  男人笑逐颜开,抱起小人儿乖哄:“好,想吃爸就给买!”

  程希不由自主地停下,回忆浮现。

  “爸爸,我想吃糖葫芦!”儿子小心翼翼地指着糖葫芦。

  可叶远怀严肃拒绝了他:“没什么好吃的。”

  儿子的落寞小脸在眼前清晰,心跟着抽痛。

  可怜的,她的儿子,连念博脚趾缝里的泥都不如。

  程希拼命地吸着鼻子,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

  她不要再当菟丝花,只靠叶远怀而活,为了儿子,她要自己立起来!

  她没回家,转身往姜嘉瑞家方向走。

  那天陪她做完流产手术到现在,还没去看过她。

  姜家屋子里静悄悄的,担心姜嘉瑞没吃饭,程希快步推门进去。

  却神色一凝,床上的姜嘉瑞满脸泪痕,坐在床边的,是神色严肃的苏鹤云。

  姜嘉瑞的脸上少了以往的盛气凌人:“苏鹤云,我不会跟你复婚的。”

  复婚?

  他们不是才离婚没几天?

  “小瑞,对不起,我鬼迷心窍,离了婚才知道你有多好。”苏鹤云神色愧疚,低着头就差给姜嘉瑞跪下。

  姜嘉瑞一脸无动于衷,求助的目光看向程希,递眼色求她帮忙赶人走。

  可不等她进门,苏鹤云的情绪又再次高涨:“小瑞,我向你保证,我跟她真断干净了,你原谅我吧。”

  姜嘉瑞无澜的眸子闪过一抹恨意:“那你的心呢?也回来了?”

  屋子里陡然沉默,是苏鹤云低下头的无言的回应。

  程希心狠狠一抽,沉默就是变相的答案。

  姜嘉瑞疲惫地闭上眼睛:“你让我怎么跟你重新过,看你躺在我身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吗?”

  苏鹤云一怔,抓紧姜嘉瑞配的手,急切道:“小瑞,我人在这里,你为什么总要纠结什么心不心呢?”

  他力气很大,疼的姜嘉瑞皱起脸:“你放开我!”

  程希急忙上前拉开苏鹤云:“你这是做什么?她刚刚流产你不知道吗?”

  苏鹤云拧眉,看着挤开自己的程希:“这是我和姜嘉瑞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强迫自己平静的姜嘉瑞终于崩溃:“你才是外人,你滚!”

  抱着姜嘉瑞的程希忍不住发颤。

  “你简直不可理喻!”苏鹤云甩袖离开。

  等他一走,姜嘉瑞终于哭了出来,程希抱紧她,也想努力抓紧点什么。

  她忍不住在想,自己也能闭着眼,跟叶远怀过安稳的日子吗?

  直到进了自家门,程希也没想出个答案。

  可有人已经摆开了架势,要跟她定下一件事。

  叶远怀在院门外坐在,抽着旱烟。

  这烟是姨妈从老森*晚*整*理家带来的,城里人多少年都不抽这个了。

  “阿瑞,你不想养念博,是嫌弃他爹是劳改犯,嫌他根不好?”

  他吧嗒吧嗒地抽,烟圈一个一个地吐。

  “其实他是个好娃,是个好的……”

  他话音未落,一直忍而不发的程希打断了:“因为他是我死去的表姐,你心上人的孩子。”

  “啪”地一声。

  叶远怀的旱烟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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