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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t 2024-03-31 13:35:56 1

  祁牧此话,不就是在说他这个父亲的不是么!

  纪海脸色更不好看了。

  却又恰好被祁牧戳住了痛处,他生气却没有理由反驳。

  大夫诊完了脉,也委婉地劝告道:“老爷夫人,五公子的伤险些伤到肺腑,不可轻视,须得好好静养才是。”

  胡氏这才拉着纪海出去。

  大夫开了方子,放下伤药便也出去了。

  室内里终于安静下来。

  昏黄的烛光照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和冷漠。

  祁牧心底里的躁郁,像一只癫狂的野兽,在疯狂撞击着四周,好像随时要破笼而出。

  他抬起一只手,缓慢地按揉着太阳穴,平缓自己的心情。

  阿吉进来上药。

  他先给祁牧换衣服,看见那些和皮肉粘连在一起的衣服时,他落在祁牧背上的手直发抖。

  阿吉一个活了十几年的大男人都要控制不住地掉金豆子,眼泪都含在眼眶里,几乎包不住。

  公子这得多疼啊。

  费了好半天功夫,阿吉才把祁牧身上的血衣一点点撕下来,从他的皮肤上剥落下来。

  上完药时,祁牧额头上已经渗出密密麻麻一圈冷汗。

  “好了,你出去吧。”

  “是。”

  阿吉出去以后,祁牧回想起今晚的事情。

  距离那桩事情已经过去数十日,这批刺客为何偏偏这个时候找上了门,还这么巧的选在了他独身一人被关在祠堂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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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纵火者

  这批刺客大概同上次追杀他的一样,是楚家手底下的人。

  楚家……

  他脑中白光一闪。

  他忽然想起了李觅苌上次组的那个酒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奇怪的男人——

  临安知府楚正丰的侄子。

  那晚,那个一身玄衣的男人一直在观察他,甚至有意无意地同李觅苌联合起来试探他。

  他有种直觉,今晚的刺客,同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那晚他们没试探出他是否受伤,亦没试探出他的武功深浅,所以便布下了今晚这场刺杀,想要看看他的功夫如何,是不是之前那个人。

  今晚他装的没有缺漏,又豁出去这么大的代价,受了这么重的伤,那几个刺客回去如实复命,应该能让那些人暂时打消对他的怀疑了。

  祁牧靠在软枕上,长舒一口气。

  不过,那些人怎么这么巧地选在了今晚,他一个人在祠堂,他们便直奔祠堂而来?

  是知道了章家父子下午刚上门,猜到了他必定会被罚跪祠堂?还是说……

  他们在纪府有内奸?

  若是前者,倒也罢了。

  若是后者,那他今后行事,必须要更加小心才是。

  祁牧因为身上的伤,痛的睡不着。

  浑浑噩噩想了许多。

  终于,痛晕过去了。

  .

  祁牧第二日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中天了。

  他没拉床幔,刚睁开眼睛,就被强烈的日光刺得,又闭上了。

  缓了好一阵,才适应这强光。

  他伤了右边胳膊,洗漱吃饭都十分困难。

  祁牧并不习惯别人喂饭,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烦躁地摆摆手,让人撤了。

  “把斛兰叫过来。”

  “斛兰?”

  阿吉愣了一下。

  这不是住在西南角那偏远的犄角旮旯里那位吗?

  公子突然叫她做什么?

  阿吉想入神了,站着没动。

  祁牧抬头看他,神色显然不虞,“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小的这就去叫!”

  阿吉连忙出去了。

  斛兰正蹲在水池边洗衣服,就见祁牧身边的那个小厮过来,请她去祁牧那儿。

  她跟着阿吉进来的时候,祁牧正坐在垫着厚厚软垫的宽大花梨木靠背椅上。

  他手里拿着一本书,显然没什么兴致看,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

  斛兰觉得有点稀奇,五公子竟也会主动看起书来?

  五公子向来是个在屋子里待不住的性子,受了伤不能出门,恐是要憋坏了。

  阿吉道:“公子,人已带到。”

  “好了,你出去吧。”祁牧放下书,摆了摆手。

  斛兰站在离祁牧两三步远的地方,正要向祁牧恭恭敬敬行李请安。

  祁牧忽然道:“站那么远做什么?难不成我会吃了你?”

  斛兰:“……”

  她往前挪了小小的两步,站到了离祁牧一步远的地方。

  “再往前走。”祁牧命令道。

  斛兰又往前挪了一点。

  “坐。”

  斛兰惊讶抬头。

  五公子竟然会主动让她坐下,而且还是坐在他旁边?

  这短促的一个字,听不出来他是什么态度,像是命令,又似乎不是。

  无论五公子是什么意思,她还是谨慎恭敬些的好。

  以免出错。

  她连忙慌乱地推辞,“公子,这不合礼数,奴婢怎敢与公子同坐……”

  “坐下。”祁牧打断道。

  斛兰闭上嘴,只得乖乖坐下。

  “你有什么不敢的?”祁牧嗤笑一声。

  斛兰抬头,不解其意。

  他挑眉看她,压低声音道:“你都敢放火烧祠堂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斛兰脸色一瞬间惨白如纸。

  他、他知道了。

  他知道第二次燃起来的火是她放的。

  不行,她绝对不能承认。

  这可是重罪。

  会要了她的命的罪。

  她僵着脸,勉强笑了下,想拿祁牧昨夜对外的说辞糊弄过去。

  “那火不是刺客放的么?”

  祁牧支着下巴,悠闲地看着她。

  显然是不接受她这幅场面上的说辞。

  并且,摆明了是对她的回答不满意。

  祁牧昨夜就在祠堂,那把火他当然清楚,不是刺客放的。

  她如此说,根本就没有意义。

  斛兰只好硬着头皮道:“公子误会了,昨夜的火是那人没有彻底扑灭,火星子点燃了帘子,复又燃起来的。”

  她语气虽然怯生生的,但还是在坚决否认:“不、不是奴婢放的。”

  祁牧轻笑了一声,“这个理由倒是编的好。”

  非要逼她承认吗?

  斛兰快哭了,“真的不是奴婢放的,公子饶了奴婢吧。”

  一个下人,竟敢烧了主子府上的祠堂,她有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她绝对会被活生生打死的!

  那么多的祖宗牌位,她昨夜回去,都做了一宿噩梦,生怕纪家的祖先找上门来。

  “好好好,不是你放的,是我放的总行了吧。”

  祁牧见她怕成这样,终于不逗她了。

  “是刺客放的。”斛兰低低道。

  放火烧祠堂这种事情落在她头上,会要了她的命,落在五公子头上,也会叫五公子背上不敬先祖的骂名。

  世人重孝道,这样严重的骂名,对五公子日后的前途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祁牧倒没斛兰这般严肃,甚至有玩笑的心思。

  他笑了一声,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道:“也行。”

  他见她对此事避之不及,怕成这样,又觉得有趣。

  “过去一夜了,你现在都怕成这样,昨晚是哪来的胆子?”

  这一次,她没再推脱不答。

  斛兰摇了摇头,低声回答道:“奴婢自己也不知道。”

  祁牧笑了。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斛兰的手上。

  她手腕雪白的皮肤上,突兀地存在着一块疤,上面敷着厚厚一层乌漆墨黑的药。

  他脸色一变,问道:“你手怎么了?”

  “昨夜……昨夜不小心烧伤了。”斛兰低声答道。

  她本想回答昨夜放火时烧伤的。

  话到嘴边时,她又反应过来,这话一说,岂不是就承认了,昨晚祠堂的那场火是她放的了么?

  于是,她便囫囵将这一段盖过去了。

  祁牧哪里会注意这些细节,他此时一心都落在了她手腕处的伤上了。

第43章看不懂自己

  “阿吉——”祁牧唤道。

  “诶,小的在。”阿吉进来。

  祁牧吩咐道:“把那个治烧伤的药拿来。”

  “是。”阿吉进里间去找药了。

  不一会儿,阿吉拿着一个圆形的小巧的白玉盒子出来了。

  “公子。”

  “再去打盆温水来。”

  阿吉应是,双手将白玉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没一会儿,阿吉端来一盆温水。

  “你出去吧。”

  “是。”

  临走前,阿吉还是控制不住好奇心,偷偷打量了斛兰两眼。

  治烧伤的药?

  公子身上没有烧伤,那这药必定是给斛兰的了。

  公子一贯不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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