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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an 2024-04-16 14:17:29 1

  宋瑾瑜扶住她,让她卧在床上,自己顺势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没有直接回答沈碧慈的问题,而是看着她已经不那么清亮但仍然柔和安然的眼睛,反问她:“那您呢,您担心过吗?”

  沈碧慈明白宋瑾瑜说的是她这相隔60年的两次“私奔”。她想了想,看向窗外海上的明月:“60年前,没有想过他会拒绝。而现在,”她低下头,露出一个释然的浅笑,“他拒不拒绝,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宋瑾瑜看向那轮明月,接着她的话:“是的,这是一趟对我们来说是必然的旅程,有一个特别的旅伴固然好,可是人终究会明白,这条路的终点只能是自己。我们是为一条路,而不是一个人存在的。

  “所以有他很好,但等不来他,并不妨碍你独自踏上旅程。”沈碧慈听懂了她的话,两人相视一笑。

  夜深了。

  白色的凉月周围笼罩起一圈彩色的光晕,这似乎预示着明日一场大风的来临,但此时这一老一少两人只是安静地欣赏当下这片月色,并不担心明天的到来。

  一个白天的狂风暴雨之后,是晚上铅华洗尽的清明。

  入夜时分,宋瑾瑜一个人来到露台。沈碧慈和韦存恩已经睡了,这时节不是旺季,宾馆里一共也没几位入住的客人,整层二楼的房间都是一片黑暗。倒是衬托起夜空一轮缺月的霜华与海潮共落,整个露台都浸润在如水一样空明月色里。

  宋瑾瑜只觉心头空旷,很久没有这种近乎“闲人”的感觉。

  她喝了两口手中的啤酒,听见背后传来那阵熟悉的清脆脚步。

  和以往一样规律的啪嗒声,只是此时不知是否因月色,脚步的主人放得更轻了。

  “不好意思,只拿了一罐。”

  宋瑾瑜向钟云林举起易拉罐,而后转头,继续抬头看海上的夜空。

  钟云林走到栏杆边,和宋瑾瑜并肩站立。

  “看这两天你的样子,还以为你并不想听我的答案。”这句话仍然是往日熟稔的句式,但他的语气,明显不像往日那样带着三分调侃,而是更加平稳如常,这也让人更加摸不透说话人的意图。

  “我想听啊。”也许是离岛的氛围带来暂时的放空,宋瑾瑜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轻快了起来:“但是这就像‘唯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见面才有意义’,如果你不想开口,那我也没有必要听这个答案。”

  “好,我可以保证以下所有话都出自真实,但你也要做好准备,因为有一些话,是我的真实想法,却未必在你愿意接受的范围。”钟云林终于转过身,在月光中看着她更加如墨染一般漆黑的瞳仁。

  “你不必为我预设答案,你只要说就好了。”宋瑾瑜也毫无回避地望向他和远处夜空下大海一样晦暗深邃的眼睛。

  “大概十年前,我开始在师兄开设的心理诊所实习。来访者中有这样一类人,她们都有一些相似的面貌,通常是来自三五线以下小城镇的女性,学生时代积极努力,通过应试教育筛选进入大城市,她们大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多数婚恋不顺,和原生家庭关系紧张,工作也让她们饱受压力。这也许是个不恰当的形容,仿佛时代的所有神经症,都集中到了她们身上。在今天这个语境下,你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东亚式功利和打压并存教育下的女孩。每个人来咨询的具体事由有所不同,但归纳起来都是一个共同的情绪,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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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刚大学毕业,继续攻读研究生,同时也跨考了心理学硕士,靠着几分天资带来的小聪明,将那里看成某种验证自己是否得道的试炼场。我把自己当成握着手术刀的医生,自大地一层层剥开创口,将焦虑之下弥漫的自卑、抑郁乃至最深的恐惧展露给她们看,有人摔碎了茶杯,有人流泪哭喊。我在那些时刻突然意识到,她们内心深处这层恐惧下,都有着一个相似的命题。。

  钟云林的话语在此刻停下几秒钟的间隙,他只听见宋瑾瑜深深叹出一口非常疲惫的呼吸。

  “性别的权力。”她这样说道。

  “是的。”

  “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共同的童年经历,怨恨家庭、周边社会对于男孩无意识的重视,对女孩的下意识鄙夷。在这种话语体系里,男性气质是夸赞,女性气质是贬低,最常见的就是夸人用爷们,骂人用娘们。于是她们开始无意识地让自己成为某种男性,也或多或少有过一段厌恶粉色的青春期。

  “她们的自我由和权威对抗而来,名为对抗,实际为进入他们的话语体系求得认同。教育的竞争带来了相对平等,给了她们这种认同,但随着她们长大,社会又在要求她们成为‘女性’,于是她们就在社会空间对于男性特质的要求、婚姻私域对女性特质的规训里被撕扯。如果说男性所要攀爬的路径是一路向上的纵向阶梯,而她们却要在不同形状的迷宫之间不停折返。如果爬过山就知道,攀爬带来的前行感可以消除疲累,无效折返却会让人更加无助。于是,一种时代的神经症在这个群体中蔓延。

  “这就是那个选题的来源。”钟云林看着大海,总结道。

  “这是当下这个社tຊ会中叠加了太多冲突性议题的人群,城乡、阶层、性别、时代。是,我不能否认,初见你的第一面,我就从你身上感知到太多典型的特征,我甚至开始激动,这是我寻找已久的有丰富挖掘空间的样本。

  “但这就像共时性带来的必然吧,我走近你的那一刻,仿佛是为我自己抽出一张命运之签,宇宙开始悄然运转,而我不可预知其结果。

  “你确实理智,积极,野心勃勃,但那一部分由对抗展开的自我并不是你的全部。你有你的梦想、渴望,你同时也纯粹,敏感,脆弱,我看向你的时候,你已经像一幅打开就不会合上的画卷,在我面前展开,那是见之不能忘的山水,我无法只挑选几处角落塞进我狭隘的视野,然后就此匆匆离开。

  “所以,”钟云林定了定,似乎终于下定决定一般开口,“你对我而言早已不是一个观察对象。”

  宋瑾瑜的心不受控制地一颤。

  “可是,”他这样追加道:“我也知道,这个灵魂和那些灵魂一样,有在这个二元区分性别世界里所受的诸多伤口,而这些,也许需要一个兼具父性母性的理想父母形象,经过具体而漫长的时间,用不啻于再一次孕育的爱与被爱过程,才能治愈。”

  “而我,”经过刚才那一番平时根本不属于钟云林的直抒胸臆,现在他的声音在深夜清冷的月光中也和那光芒一样愈发透明,也愈发怅惘:

  “我大概率无法成为这个人。因为我早已经放弃进入具体的人生。

  “也许,说不定,我还是那个会给你再度带来创口的人。”

  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再度隐匿在月光错落的阴影里。

  空气中只余远处的潮涨潮落。

  深夜的广阔海面雾霭弥漫,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大雾之中,有什么似乎要从海上来。

  “钟云林。”

  宋瑾瑜闭上眼睛,感受自己心间震颤在逐渐平息。

  “我必须要谢谢你,看见了我和许多女性身上的某种桎梏。”

  在迎面而来的海雾中,她不再让自己受制于意识的监禁,而是让感觉随着雾气,一遍遍在心里描绘身边这个人的模样。

  她的直觉在白色的雾气中游走,似乎看见一团游移在海面上的深蓝色灵魂。

  平静的,乃至有些哀伤的灵魂。

  湿润的海风拍打过脸庞后,她睁开眼:

  “其实你说了这样多,总结来说,无非就是,你觉得自己无法拯救我。

  “这样来看,好像我在你眼中,只是一堆‘需要’的集合。你发现了吗,从始至终,你所有话语虽然都是以对方为中心,但在这套话语里,我要成为我,需要另一个注视着我的强大他者参与,你成为你,是你在拯救一个受伤的灵魂。你这样来考虑我,真的看见我了吗?你这样来定义你,可那个真实的你又在哪里?

  以上这些问题,像石子投入大海,是宋瑾瑜意料中的沉默。

  “我很清楚,我不是要跟一个心理咨询师恋爱,也不是要一个理想父母来付出无条件的爱与接纳,我是,要和一个真实的人走一段路。”

  月光西斜,在两人之间形成明与暗的间隔,她看向站在阴影中的他:

  “钟云林,我之前以为是我在恐惧结果。而现在我发现,恐惧结果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78尘封的画

  这是钟云林将近十多年,第一次在非必要之时回家。

  必要之时的定义,很简单,就是人际表演时刻。受姑婆所托,在近近远远的亲朋好友面前,表现他和父亲仍然家族和睦,父慈子孝。

  他十几岁的时候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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