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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低头摸着小蝶的头，轻声问：“小蝶，为什么今天要打人？”

小蝶吸了吸鼻子：“是他先说我是个小野种，然后让其他人不准跟我玩，还说……”

秦旭谦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还说什么了？”

小蝶红着眼看着秦旭谦：“还说我没有爸爸，说妈妈不干净……”

说着小蝶的声音又有些颤抖，秦旭谦心底的怒气愈发重了。

他眼神犀利地看向那对母子，冷声开口：“道歉。”

虎子妈妈眼神躲闪：“凭什么，是她……”

“我说道歉听不懂吗！”

秦旭谦一声低吼打断了她的话：“难不成，你们一家想滚出岩函？”

第15章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秦旭谦，包括郜霖啸。

民生是他们这一行最维护的东西，不论好歹，不论善恶。

这种小孩子之间的矛盾根本就不用秦旭谦这么大动干戈，可他却还是用自己的身份地位去压制对方的嚣张跋扈。

这如果传出去，秦旭谦必定会被上头人约谈，更严重的甚至会受到处罚。

这也正是为什么郜霖啸当初会拒绝程嘉乔提出离婚的原因。

虎子妈妈看着秦旭谦身上的制服，眼睛慌乱地乱瞟着。

最后还是拍了一下她儿子的脑袋：“小兔崽子还不快道歉！”

虎子只好瓮声瓮气地说了声对不起。

小蝶躲在秦旭谦身后没有理他。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秦旭谦牵着小蝶撞上了郜霖啸。

小蝶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郜霖啸看着她，歉疚地开口：“对不起。”

小蝶听到他的话，眼中有事泪光闪烁：“我不想说没关系。”

话落她拉了拉秦旭谦的手：“爸爸，我想快点回家。”

秦旭谦点了点头：“好。”4

说罢两人就略过郜霖啸渐渐走远。

郜霖啸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小蝶跟着秦旭谦离开。

心中是说不上来的难受。

因为没有爸爸的这件事，小蝶在学校又吃了多少苦头呢？

这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程嘉乔和小蝶就不会一直以来被别人直戳脊梁骨。

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秦旭谦给足了她们底气。

若是在青篱，小蝶是断然不会反抗的，因为他每时每刻都在叮嘱她，让她不要在学校里惹事。

那些闲言碎语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却无动于衷。

郜霖啸越想越觉得自己之前是有多混账。

回了军区，秦旭谦带着小蝶回了办公室，他放下手里小蝶的书包：“小蝶，现在这里做功课，晚些再回去好吗？不然妈妈见你这么早回去肯定会担心的。”

小蝶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爸爸。”

秦旭谦温和地笑笑，揉了揉她的发顶，而后便坐回办公桌看着公文。

小蝶就安静地坐在他对面写着作业，父女二人在一起的画面看起来温馨极了。

几天后，郜霖啸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我看着他坐在树下的长椅上魂不守舍的样子，即使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可我还是走到了郜霖啸的面前。

我坐在他的身边，中间还空着一些距离。

郜霖啸下意识坐直了起来，有些不敢看我。

我见他这个样子，只好轻声询问：“郜营长，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郜霖啸闻言抿了抿唇，低声开口：“我只是，想起从前，对我妻子和女儿的愧疚。”

我眉心一跳，脑海有片刻的混乱。

郜霖啸见我没有说话，便问道：“我听秦首长说，你发生意外后就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我点点头：“对，不过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至少我在岩函，在旭谦身边过得很好，所以以前的事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郜霖啸皱着眉，心里就像被大雨侵蚀。

他轻声开口：“那……如果小蝶的生父找到你们了呢？”

我笑着说：“找到了又能怎样呢？当初肯定是他不在乎我们母女俩，我们才会选择跳河的，这样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原谅的。”

郜霖啸面色苍白如纸，心中难免苦涩。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忽而一声哨响打破空气中的寂静。

第16章

我和郜霖啸一齐望过去，是秦旭谦。

他嘴里叼着那个哨子，面色不善地看向郜霖啸。

我起身走过去：“旭谦你下训了？”

秦旭谦摇头：“还没，让他们自己练会儿，我出来透口气。”

郜霖啸站起身，毫不退让地迎上秦旭谦的目光。

秦旭谦挑眉道：“郜营长马上就要回青篱了吧。”

郜霖啸微笑着开口：“快乐，不过也还得在秦首长这待上一段时间。”

我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味，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秦旭谦冷凝着脸：“如果郜营长很闲的话，倒是可以在岩函转转，不必整日待在军区里。”

郜霖啸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笑道：“外面的景色可不如军区里的，我还是比较喜欢留在这儿。”

两人间的电光火石让程嘉乔有些喘不过气。

最后秦旭谦带走了我，只留郜霖啸一人在原地。

郜霖啸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里的不甘迸射出来，眼眶通红。

他不甘心就这样看着程嘉乔跟别的男人长相厮守。

程嘉乔和小蝶离开的那三年，他不敢再去回想。

他的生活早就已经充满了程嘉乔的影子和痕迹。

也许是每天的三餐和出门前的叮嘱。

又或许是程嘉乔在他身后不停追逐的那几年。

可是当初的他没有回头看过程嘉乔一眼，更不用说停下脚步等一等她。

但人就是这样矛盾又可笑的存在，拥有时从来不曾珍惜过，失去后又开始追悔莫及。

郜霖啸也不例外。

他始终相信着程嘉乔是爱着他的，只不过是因为现在记忆的缺失才被秦旭谦钻了空子。

只是他忘了，秦旭谦的职位比他还要高，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和离过两次婚还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在一起？

他也忘了，小蝶心中对他的抗拒和埋怨。

他也丝毫没有在意程嘉乔的话，就像之前那样。

郜霖啸懂什么是爱，但不懂怎么去爱。

我几乎是被秦旭谦拉着向前走的，她看着秦旭谦紧紧拉住她的手不由地笑了出来。

秦旭谦见她还在笑，脸上的情绪越发沉下来：“你还笑？”

两人停下脚步，相对而立。

我眉眼弯弯：“你这是，不高兴了？”

秦旭谦偏过头不看她：“自家媳妇儿跟别的男人走那么近，我应该高兴吗？”

我闻言笑得更欢了，秦旭谦不服气地弹了下她的额头。

他眼里的锋芒被柔情替代：“你就知道气我。”

我摸着额头：“你幼不幼稚。”

秦旭谦转过身大步向前走着，声音张扬：“程嘉乔是大傻丫头！”

说完便开始跑了起来，我听清了他说的话即刻追了上去，喊道：“秦旭谦！你给我回来！”

我在身后追着秦旭谦，脸上却是灿烂的笑容。

秦旭谦也习惯性地放慢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