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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05-11 16:20:23

当初离开她的时候,就是想能有一个好的身份来护住她。

怎么反而让她受了那么多得伤呢。

他在余怀薇旁边轻声道:“阿薇,快好起来吧,我还在等着你呢。”

说完他又自嘲一笑,换了说辞。

“阿薇,等你好了,我就不缠着你了,我放你自由好不好。”

“阿薇,我帮你去找阿娘,带她来看你好不好。”

“阿薇,你阿娘很想你,她也在等着你。”

“阿薇,等你醒来,我给你买个大院子,让你和阿娘生活在一起好吗?”

“阿薇,要是未来没有了我你会开心吗?”

……

他絮絮叨叨的在她耳边说了很多。

关于自己的,关于余怀薇的,关于她阿娘的。

可是我就这么躺着,没有一丝反应。

褚封禹就一直守在她旁边。

风大了他就给她盖被,嘴唇干了就用毛巾给她沾湿。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好几天。

一日晚间。

褚封禹不得不离开了我的房间。

而此时,他的影卫也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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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怀薇的娘,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余家的目的从来都是余怀薇,他们根本不在乎她阿娘的死活。

所以在一日夜晚,她心悸离世。

余怀薇收到的哪些书信都是找人仿写的。

褚封禹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要瞒着余怀薇。

若是她知道了,定然活不下去了。

可是,她阿娘没了,他也时日无多。

那以后,她怎么办。

褚封禹心事重重的回到了余怀薇的房间。

因为洛婉秋说要他多说话刺激她的意志,他便每日都来。

但是此刻,他却有些说不出来。

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像背书一样,将那些话讲出。

在再一次提及她阿娘时,我的手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褚封禹眼神从未在她身上离开过,所以这个动作也没逃过他的眼睛。

“洛婉秋!”他向门外唤道。

洛婉秋应声而来。

而此时我的眼睛也缓缓睁开。

在我昏迷的时候,也不是全然无知。

褚封禹的声音就像是一条从遥不可及的天幕上垂下的绳索。

我不断的顺着声音的方向攀爬。

有时候累了想休息的时候,就听到褚封禹在哪里不断的说着曾经、未来。

还有他的离开和我的阿娘。

我想,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

我还想活,想寻求个答案。

想见阿娘。

第42章

褚封禹转头便看见我睁开的眼睛。

我的眼睛里都是他,可他在这一瞬间却不敢看。

他不敢想象如果余怀薇问起她的阿娘,他该怎么说。

好在洛婉秋来的及时。

将两人的视线阻隔。

她号着我的脉,道:“醒来了就好,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问,好好休息。”

洛婉秋的话说得莫名,但我也是乖巧的点着头。

点头的时候,我才发觉,之前脖子的痛感消失了。

我摸着脖子,上面竟是光滑一片。

抬手间,发觉胳膊上也没了印子,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痛感。

我看着洛婉秋:“谢谢你。”

洛婉秋不甚在意的应了声,便要我好好休息,说要去为她拿药。

洛婉秋走的时候,褚封禹难得的跟在她身后一并出去了。

褚封禹的这个举动看得我有些不解。

怎么我醒了,他反而走了呢。

我不欲多想,呢喃道:“随便你。”

褚封禹出来后问了几句余怀薇的身体情况,便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子上,看着屋子。

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跟余怀薇说。

褚封禹坐了一会儿,便见拿着药的洛婉秋去而复返。

洛婉秋看着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过去问了一嘴:“她醒了你怎么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褚封禹皱着眉不想回答:“你去送药。”

他不说还好,一说,洛婉秋反而将药递到他手里:“你自己去。”

褚封禹突然站起身来,面色微沉。

“你这么看着我没用,我不是你的兵,我不怕你。”洛婉秋道。

褚封禹被噎了一下,只好说道:“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站着面对。”洛婉秋有些不着调了。

褚封禹将药之间放她手里,作势要走。

洛婉秋却一脸正色:“她早晚要知道的,你现在这幅模样,她才更加起疑吧。”

“我要知道什么?”门应声而开,我靠在门廊便问道。

我身子弱,他们没想到她现在会下床,又正好听见这一句。

本想糊弄过去,可看着我一脸正色的样子,洛婉秋还是将话憋了进去。

她走到我身边,将我扶到床上:“不管是什么,你都不能太激动了。”

洛婉秋又道:“给你治病废了我不少好药,你要再垮了,我……”

“好了,你先出去吧。”褚封禹说道。

洛婉秋也不想入这浑水,听他发了话更加出去了。

房间里没了洛婉秋霎时间显得安静不少。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你们瞒我什么了。”

“阿薇。”他唤道。

他的眼里盛满了哀伤,:“这对你来说,不会是一个好消息,等你身子再好些,我再感受你好不好。”

褚封禹的本意是不想让我知道。

但今天他和洛婉秋的行为反而让我越发不安。

一个念头浮现在我脑海里。

“是关于我自己,还是……我阿娘。”最后两个字她说得艰难。

见我已经猜出,褚封禹再瞒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闭了闭眼,将最后的宣判说出了口:“你阿娘她……过世了。”

我一时间,没了反应。

我泪眼朦胧,仿佛陨落的星辰,再没了任何光亮。

第43章

我的身子瘫软下来,褚封禹怕她摔倒,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我没有抗拒,将头埋了进去,试图在他身上获取一瞬的温暖。

单薄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我在他颈间晕开的湿润,一下下烫到了他的心里。

哭了好久好久,发着闷的声音从我嘴里发出:“我没有亲人了。”

心像被冰锥狠狠刺透,他轻抚她的后背,试图带给我一丝温暖:“你还有我。”

我最终还是在他怀里哭到晕厥。

次日一早,褚封禹看着刚刚醒来的我说道:“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我就一直在处理这件事情。”

我的眼睛看向他,只是眼里再也没了光亮。

他将手握紧,继续道:“余家被落了官,你阿娘的墓我也找到了,要去看看吗?”

“好。”

阿娘的墓是在京外的一个荒山边。

褚封禹找到时,只是一个小坟包。

这座坟甚至不是余家夫妇给建的,而是一个受过余怀薇阿娘恩惠的仆从给挖的坟。

他没法埋在京城,只能背着人带到了这里。

褚封禹没法动坟,只能尽力将它修缮一下,也是为了让余怀薇看到过会好受一点。

然而褚封禹预想的情况都没有发生在我身上,我非常的平静。

我拿出绢帕在碑前擦了擦,又将带来的贡品一一摆好。

便抬着头,对褚封禹说了句:“走吧。”

“阿薇,若是伤心,便哭出来……”褚封禹看到我的样子反而心里更慌。

就好像暴雨前的宁静。

我笑了笑:“我没事。”

说完便走向马车。

最崩溃的瞬间是收到消息的那一刻。

那时我觉得天地都好像溃散了。

整个人摇摇欲坠。

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清醒是一种罪孽。

我想过随阿娘一同离去。

可是我把匕首驾于腕间时却又失去了勇气。

我哭到昏厥,然后在梦中,第一次看见阿娘。

阿娘脸上再无往日的病弱之姿,虽然两鬓斑白,但似乎也只是为了多增了一分颜色。

她眼神温柔,轻声唤道:“阿薇。”

这一声呼唤,将我的眼泪再次逼得再次夺眶而出。

我想靠近她,也只是突然。

然后我只能听到她说:“阿薇,好好活着,替我看看这个时间。”

她说:“阿薇,阿娘会在天上好好守护你的,别怕。”

现在我觉得,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而且我现在也是一介自由身,没有什么可以牵制我了。

阿娘的愿望,一直就是让我好好活着。

那我便好好活着,等到我生命结束的那一刻,我再去告诉阿娘,我有好好听他的话。

车行过半,我才悠悠开口:“褚封禹,我想离开京城。”

我在这里了无牵挂,留下来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褚封禹找不到任何拒绝的语言,只道:“好。”

她想要自由便给她自由。

他只要好好扫清她前面的障碍便好。

他的日头不多了,索性跟在她身后莫名看着她,保护她。

这样他就算离开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而她,也不会因为他而烦恼了。

第44章

我的决定做的并不算太突然。

离京这件事我已经谋划很久了。

只是当初计划里有她阿娘。

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不想让他们送,褚封禹也没有强求。

褚封禹的态度反而让我有一丝不习惯,我原以为褚封禹会要纠缠挽留的。

现下觉得倒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几人行至将军府门口,我说道:“就到这里吧。”

刚刚说完,我便听褚封禹在身后突然咳嗽起来。

他匆忙道了句:“抱歉。”

说完他便朝后院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竟莫名感受到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皱了皱眉,总觉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

转头看向洛婉秋时,却也发现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一直看着褚封禹离开的方向。

脚抬起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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