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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t 2024-05-25 10:23:47 1

  “唉,空欢喜一场!”

  因为窗户开了些,屋中白雾渐渐散去。

  水面上,一件灰扑扑的破棉袄缓缓飘来。

  破棉袄吸饱了水,很重,君无垢借助浮力将它拖到水池后的假山下藏起来。

  正要起身,却发现破袄上缠着几根白发,有他小臂长,微微卷曲,发梢分叉......

  君无垢低头思忖:难道,藏在水底的是个老婆婆?

  可有哪个老婆能够憋气藏于水中?

  真是见鬼了!

  .......

  小厮君福匆匆忙忙跑出去,不知是谁在身后问了声:“君福干嘛去?”

  君福头也不回地答:“我家主子衣服湿了,我去取一身来。”

  身后之人瞪大眼睛:“湿了吗?”

  “呵呵,好戏年年有,今年到君家啊,有好戏看了!”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待君福将外面马车上的衣物取来时,君无垢那屋子门口已经堵满了吃瓜群众。

  韶华县主赫然在列,并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凑上前问:“君福,怎的就只取一身衣服?”

  君福莫名其妙:“主子就只让取一身啊!”

  韶华县主:“你个笨蛋,另外......那......那什么的呢?”

  君福瞬间明白,原来县主也在等着看自家夫君的好戏啊!”

  他摇摇头,也颇为惋惜叹气:“唉,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

  他之前进去有特意看过,除了主子再无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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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君福将衣物送进去没多久,君无垢衣衫楚楚走了出来。

  他淡淡扫众人一眼,对韶华县主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吧!”

  韶华踮起脚尖往他身后瞧了瞧,试探着问:“不带人?”

  君无垢目下无尘,抬脚就走。

  大婚过后,这个他年少慕艾慕的仙子跌落凡尘,变得平庸、普通、甚至有些面目可憎起来。

  他知道,她还是她,变的,只是自己的心境而已。

  因为这样的心境,他对自己也生出几分怀疑和厌恶:我君无垢,原来竟是那种得到便不再珍惜的渣男!”

  ......

  方稗稗已经忘了身在何处。

  她陷入光君心法的玄妙之中,时而感觉自己是一片叶子,时而又感觉是一块石头......

  她更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这温泉水中已经泡了十天。

  这十日里,她肉身得到极大的改善,皱纹变少,佝偻的身子也逐渐伸展挺拔。

  但她不知道自己的变化。

  迷迷糊糊感觉有个东西踢了自己肚子一脚,瞬间醒来,一抓住,往上摸摸,粗壮、有毛......

  啥玩意儿,怪兽来了?

  正疑惑,又一个不明物体袭来。

  方稗稗此际反应极为迅速,一把抓住袭击自己的不明物体,用力扯入水中,由下到上、左摸摸、又摸摸.......

  这、这、这,原来是个男人啊!

第7章 梅林盗诗

  方稗稗在发现自己摸了个人后,迅速冲出水面逃逸。

  白雾笼罩,她浑身赤*裸,情急之下竟蜻蜓点水而不察。

  待冲到岸上,突然记起自己的衣服好像扔水里面了。

  正着急,脚下踢到一堆毛茸茸的东西,弯腰一摸,暗道“天助我也”!

  胡乱将那堆踢到的衣服套在身上,趁小厮离开时从窗口溜出,翻身跃上屋顶,

  也不管东西南北,撒腿就跑,速度快到极致。

  纵有人瞄到点什么,也只是白影一闪而逝,以为是眼花。

  方稗稗落到一株梅树上,刚要跳下,一大群年轻男女走了过来。

  她忙背转身,将披风帽子拉上罩住满头白发。

  有人发现了她:“咦,那不是君侯爷吗?”

  “好像是诶,侯爷不是身子弱吗,怎的站树上去了?”

  “瞧这副模样,定是想到什么好词好句吧?”

  一个少年对着方稗稗后背大喊:“君侯爷,想到什么奇诗妙句了,说出来让我等瞻仰瞻仰!”

  另一个少年嗤道:“你这不是为难君侯爷嘛,谁人不知,侯爷身子弱,文不成、武不就、不沾女色怕折寿,是万万操劳不得的!”

  “作诗而已,又不是上阵杀敌、上床御女,有啥好操劳的?”

  “再说,侯爷也曾是名满京城的大才子,这些年虽然有些江郎才尽,可十五岁之前,也是咱诗词界的泰山北斗。”

  “是不是啊君侯爷?”

  方稗稗无话可说。

  有好事者起哄:“候爷来一个吧!”

  “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方稗稗:这是逼我放大招啊!

  皇天在上,是他们逼的,不是我要故意装逼、欺负古人啊!

  她压压嗓子,先发出低沉的“嗯、嗯”两声,继而不紧不慢道(盗)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静默,久久的静默。

  不知是谁先起的掌声,之后便是久久的掌声。

  “侯爷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唉,终是我等浅薄,惭愧、惭愧,还望候爷见谅!”

  方稗稗背对着众人,又嗯了一声。

  “只是侯爷这声音,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呢?”有人发现了端倪。

  方稗稗摇头叹息:“唉,高处不胜寒啊......感冒了!”

  “侯爷身子弱,还需多保重身体,快快下来吧!”

  “本侯此刻才思如泉,刹不住、根本刹不住!”

  不顾众人吃惊到死的眼神,方稗稗摇头晃脑又继续道(盗):“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

  众才子佳人们如痴如醉,有的反复念叨、有的掏出笔墨记下、有的当场怀疑起自己来:

  “这咏梅诗,想我日夜琢磨、反复推敲,竟不如他的一念而至!”

  “看来,是我真的没天赋啊!”

  "罢了、罢了,今后再不言诗,免得污了这诗词二字。"

  方稗稗见已经震慑住了树下众人,也就见好就收,道:“尔等且先离去,我还得再琢磨几首。”

  “那我等先离开,改日再登门拜读侯爷大作!”

  “好说、好说!”

  一众才子佳人说完忙转身离去,临了还故意放低脚步声,生怕打扰到她。

  方稗稗等众人没了踪影,方从树上跳下,拍拍手道:“要不是怕吓死你们,像这样的诗词,本大师能道(盗)来一箩筐。”

  她说完拢拢雪白的毛绒披风。

  嗯,裤子有点长,提提。

  还有这鞋太大,不好穿,扔了。

  之后,一代“诗词大师”披着拖地披风,提着裤子,赤脚朝梅林深出走去。

  此刻方稗稗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不仅身子变轻盈、速度加快、就连光脚踩在雪地上也浑然不觉得冷。

  试着出针。

  嗖,一朵梅花掉落。

  嗖嗖嗖......

  三米之内,漫天梅花掉落。

  方稗稗嘴角高高扬起,虽然跟东方不败比起来天差地别,但总算是摸着点边角料了。

  ......

  次日,君无垢还没起床,小厮君喜便咚咚咚跑进来叫道:“侯爷侯爷,大事不好了!”

  君无垢慢慢坐起,由在房中伺候的君禄帮忙穿戴好,洗漱完后方在桌边坐下问:

  “何事大惊小怪的,不知道本侯受不得惊吓吗?”

  “侯爷,那你可得准备好,实在是太惊吓了!”君喜犹自拍着胸口道。

  君无垢慢吞吞喝下君寿端来的小米粥,擦擦嘴放下帕子:“再卖关子,本侯让你从由惊吓变惊恐。”

  “是这样的,今日天不亮大门口就堵满了人,都说要等着拜读侯爷咏梅佳作呢!”

  “啥玩意?”君无垢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从遭遇爬床事件后,他就已经对爱情不再抱有幻想,也不再写那些风花雪月的诗句。

  关键是,才华似乎随着精*元外泄找不回来,就算绞尽脑汁也再做不出一首打油诗。

  “不仅如此,还人手一份'这个',说是侯爷昨天在梅林里作的。”君喜说着将一张写着小字的布帛递到君无垢面前。

  君无垢接过一看:"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他唰地站起,拍案惊奇:“好诗、好词、好意境!”

  “妙、妙不可言!”

  “只是,这是我作的吗?”

  “君福,昨日本侯爷可有过梦游?”

  站在门外的君福听了走进来道:“侯爷,会不会是你在泡温泉的时候睡着了,灵魂出窍......”

  “滚!”

  “你们四个,都出去把人赶走,就说本侯昨日受了些风寒,‘佳作'的事情,等春暖花开再说吧!”

  福禄寿喜四人退出去后,君无垢掏出怀中那几根“劣质”白发来,暗道“定是此人无疑了!”

  他偷了我的衣服跑出去,作诗三首却没留下姓名,也不知众人是不是眼瞎tຊ,竟将他认作了我。

  只是,此人缘何藏于那温泉之中呢?

  难不成,是有人派去刺杀大皇子的刺客?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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