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安萧景恒(谢若安萧景恒)小说全本完结版免费阅读

tingyu 2024-05-26 01:50:25

  太医把脉时,面色凝重至极:“公主,你这病已伤及肺腑……”

  我心中咯噔一下,强装平静问:“……还有多长时日?”

  “若按剂服药,才撑三月有余。”

  “……本宫知道了。”

  身体的状况,其实我心中有数的,只是未想过会这么快。

  挥退太医后,我蜷缩在被褥下,辗转难眠。

  我怕死,也不想死,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没有做……可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迷迷糊糊入梦,竟又梦见叶娢进宫那日。

  她不过以艳羡目光盯着心雅殿看了好几眼,我就被父皇勒令搬出去。

  彼时,我红着眼拼命摇头:“我不要,我要和母妃在一起!父皇,你说过我可以一直住在这里的!”

  心雅殿原是我与母妃住的地方,后来母妃逝去,我便独自居住在那里。

  好像这样,母妃就还在我身边。

  父皇不悦地看我:“补偿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

  尚且年少的我心直口快:“可叶娢的父亲不也是死去的人……”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止住了我的声音。

  父皇收回手。

  “朕看你真是被宠坏了,竟说出这种话!当真是你母妃死的早没人教你,从今日去滚去冷月宫反省。”

  我自那厉喝声中一身虚汗地惊醒,却听闻那殿外传来阵阵喧闹。

  我询问阿兰:“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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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禀公主,郡主说心雅殿中那颗桃树坏了风水,要将它烧了。”

  “什么?”我心猛然一颤,倏地站起身。

  我快步冲出,可脚步又在门檐前倏然一顿。

  忆起梦中的种种,我终究是叹息一声,苦笑着跌退回来。

  “罢了,我又能做什么……”

  那颗桃树是母妃在我出生那年亲手栽下,说要陪着我一起长大。

  或许是征兆吧!

  桃树没了,我也活不长了!

  自叶娢进宫,好像我在所有人眼里都成了透明的。

  不,还有一个人能看见我。

  萧景恒。

  我依稀记得叶娢进宫那年的春猎,太子哥哥一心护着她。

  我被扔在竹林深处遇见野兽,千钧一发之际,是萧景恒寻来救了我。

  当时我被吓得蜷缩成一团,是他抚着我的头安慰:“公主别怕,臣会护着您。”

  想到这里,我唤阿兰:“阿兰,为我梳发更衣。”

  此刻,我急切地想要见到他。

  穿衣时,一抹红色自我怀中落了下来。

  是一个崭新的剑穗。

  那原是我为萧景恒接风洗尘的物什。

  我弯腰捡起,指尖轻轻摩挲上方的‘景’字,心里涌起酸涩。

  昨夜里与萧景恒久别重逢,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他说。

  “备马车,去将军府。”

  分明还没到腊月里,可我裹了厚厚的毛绒披风,托着手炉,却仍是觉得手脚冰冷。

  身体时时刻刻提醒我,我快要走到末路了。

  可我不甘心,我还没有嫁给自己爱的人,还没有听到萧景恒表明心意。

  我咬紧下唇,只想着走得更快些,便能更快见到萧景恒。

  终于到了将军府。

  阿兰掀开帘子,我正要下去,就见萧景恒的衣衫自前方的另一辆马车上露了出来。

  我正要笑着唤他,谁知下一瞬间,声音便梗在喉中。

  马车上不止他一人。

  我看见萧景恒竟不顾男女礼节,直接搂着叶娢下来!

  “娢儿,你身子差,怎的还来回奔波,想要见我差人唤一声我入宫便是。”

  他话语明明是抱怨,眉眼中却满是宠溺心疼。

  叶娢身上裹着萧景恒的披风,嬉笑道:“景恒哥哥不是快要做驸马了吗?我总召你进宫,不太合适吧?”

  萧景恒皱了眉:“谁说我要做那驸马?”

  我猛地攥紧手炉,掌心滚烫。

  就见叶娢神色好奇问他:“旁人可都说景恒哥哥和公主两小无猜,两情相悦,难道不是?”

  心脏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我屏住了呼吸,去听一个答案。

  我看不清萧景恒的神情,却能听见萧景恒声音中的不耐。

  他说:“我从未倾心于她,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的纠缠罢了。”

第3章

  冷意钻进每一寸肌肤,我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起来。

  我全然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萧景恒口中说出的。

  那个承诺非我不娶的萧景恒,那个我爱了八年的萧景恒,说他从未倾心于我……

  一定是我病糊涂了,做的一场噩梦。

  “公主,还进将军府吗?”阿兰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我恍然回神,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而那二人亲昵的背影进了府中,早已看不见。

  我盯着那朱红的大门,心中密密麻麻地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从未有过的胆怯盈满心间。

  不论是叶娢还是萧景恒,我对上谁,都没有胜算可言。

  “……回宫。”我用尽力气唤道。

  分明原路返回,回宫的路却仿佛更加崎岖、漫长,颠簸不已。

  心雅殿是离天子居所最近的宫殿。

  我每回经过,都会多看上几眼,看看母妃曾经留下的桃树。

  母妃说,因为我肩胛上有一道桃花胎记,所以她种了桃树为佑我一生平安。

  可那一处如今只剩残枝断叶。

  我正怔愣时,身后一道冷冽声音传来:“将这些枝叶砍断,烧了。”

  我蓦地转身,是哥哥谢景丞来了。

  我低声哀求:“太子哥哥,树也没了,不如就留个根在此吧?”

  也许,来年还能生出枝芽。

  谢景丞神色不悦:“你莫要胡闹,桃树阴气重,存煞气,才会惹得娢儿身子虚弱。”

  我愣住:“可我住在此处十年,却从未有过不妥……”

  他冷声打断:“是娢儿替你挡了灾,承了祸,你该感谢她!”

  我愣住了,只觉得眼前的人极为陌生。

  我想问,叶娢为我挡了什么灾?

  可我嘴里苦涩至极,发不出声音来。

  记得叶娢刚回宫的那年冬日,我染了风寒,阿兰匆忙唤了太医。

  可我头痛欲裂了一整夜,冷汗湿了又干,却一直不见人来。

  差人去问才知晓,原来太医早已赶到,却在冷月宫门前被谢景丞截住。

  “先去医治娢儿,她身子差,受不得磋磨。”

  那夜,我的亲兄长守了叶娢一整夜,却忘了我仍高热不退,甚至忘了为我另叫太医……

  火光燃起,几乎要烧到我的裙摆。

  桃树灰烬四散,谢景丞却走得头也不回。

  耳边恍惚传来母妃的声音:“我的安安,待桃花开了,母妃给你做桃花糕,与你太子哥哥一起吃。”

  母妃的模样我已经快要记不清了,现在哥哥分明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也连他也看不清了。

  我呆站了许久,才神情恍惚地回了冷月宫。

  次日。

  我向父皇请安回宫时,却闻御花园中,传来一片欢声笑语。

  “娢儿,这是西域来的葡萄,你尝尝。”

  “谢谢你,景恒哥哥,有你陪我赏花,我很开心。”

  我抬眸望去,那亭中,萧景恒将叶娢如珠似宝地护着。

  双眸被狠狠刺痛,似有针扎一般。

  我一步步退让,换来的只是失去、再失去,直到一无所有。

  胸膛生出从未有过的剧烈起伏,我一步步走近。

  见到我,萧景恒的笑意骤然淡去。

  叶娢起身作势要为我让座:“公主,您也来了,快坐。”

  “无需委屈你自己。”萧景恒拉住她。

  “啊!”叶娢一时未站稳,竟跌入他的怀中。

  萧景恒搂住叶娢的动作熟稔,就如我在将军府前所见的无二。

  我艰难扯了扯唇角:“看来是我,扫了你们的兴。”

  我想,我的笑应是比哭还要难看的。

  “所以萧景恒,你不想娶我,究竟是因为战事还是因为你的心另有所属?”

  萧景恒眉头一皱:“公主这话是何意?”

  我亲手剥开鲜血淋漓的回忆,听见自己声音嘶哑。

  “我昨日去了将军府,在府门前听了一出戏……”

  萧景恒还未说话,叶娢便泪潸潸道:“公主,昨日不过是玩笑之语,公主莫要当真。”

  她说着,便要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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