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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05-28 07:58:33

宋惜惜神色怔然的看着那个小姑娘。

明明长相稚嫩清秀,静静的坐着的样子,像个乖孩子。

可一见到宋惜惜,眼神立即变得憎恶,指着她就骂:“不要脸的小三!”

声音如惊雷,炸响一片。

宋惜惜登时呼吸一滞。

“插足我家姐姐的恋情,你不得好死!”

女孩的面貌在狰狞得如同厉鬼,嘴里的话就是最烈的毒药。

宋惜惜白着脸,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她不懂,为什么人会因为只言片语,就对他人抱有最大的恶意,去憎恨另一个人呢?

见宋惜惜似乎要走。

突然,那女孩抽出笔筒里的美工刀就冲了过来!

所有人反应不及。

刀片的冷光刺进宋惜惜的眼。

她脸上只觉得猛地一痛,鲜血滴答落在雪白的瓷砖上。

第九章 我放下了

医院。

战北望赶来时,宋惜惜手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所幸当时她及时躲开了,只是手背划了一道。

战北望紧张的看着她:“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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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惜惜弯起嘴角:“没事。”

战北望看着她的笑,心里却一咯噔。

这是她惯常给别人看的表情面具。

战北望语气凝重起来:“怎么了?”

他想问的是她遇到了什么事,可宋惜惜顾左右而言他。

“我真的没事。”宋惜惜反而安慰他,“你看,马上就能好,不碍事。”

战北望望着她的眼底,那里一片死寂。

一个再好的医生,如果病人捂着伤口,那么就无法根治。

“宋惜惜,”战北望蹲下身,与她平视。

“肉体的伤,伤口和愈合都能看到,但心里伤,别人是看不见的。”

“你不说出来,它会溃烂最后积淤成一汪污血,让你不治而亡。”

宋惜惜怔了一瞬,嘴角更深了:“不用担心我,我很好。”

宋惜惜把心里那扇门紧紧的闭着,战北望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他想了想,不容拒绝的说:“好,那以后我来接你下班。”

这天后,战北望每天都按时来接宋惜惜。

所以他不难注意到,宋惜惜总是会时不时看向宴非白。

他劝慰:“别时容易见时难,既然放不下他,就别放了。”

宋惜惜只笑着说:“我放下了,真的。”

一门之隔,宴非白攥紧拳,随即转身大步离开。

酒吧。

宴非白趴在吧台,眼睛发红。

宋惜惜冰凉的语气像魔咒回荡在他脑子里。

他咬着牙想:宋惜惜凭什么说她放下了,她有什么资格说放下!

酒,一杯接一杯灌着进喉里。

不多时,宴非白便神志模糊起来。

刘雨桐戴着口罩匆匆赶来,她扶起宴非白,却听见他嘴里在絮絮低喃着“宋惜惜”!

她一怔,宴非白抬起头,随即一把推开她,眼里是毫不遮掩的厌弃。

“滚开。”

说罢,自己踉跄离开。

刘雨桐留在原地,狠狠抠着指甲,眼神疯狂。

街边小巷,杨守仁被人从餐馆里扔出来,他骂骂咧咧的站起身。

转身,一个戴口罩的女人正看着他。

刘雨桐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扔到他面前。

“按我说的做,这些就都是你的。”

杨守仁捡起信封拆开,顿时眼冒精光,连连点头。

精神病院。

呆坐的童母听见门开的声音,缓缓的转过头去。

看见来人后,骤然浑身发抖。

她惊惧的指着他,颤声喊道:“你,你,是你!”

杨守仁满脸嫌弃的看着疯癫的童母,语气奚落。

“岳母,不就是知道了我没钱没房,也不是国企的,怎么就把自己逼疯了呢?”

童母急促的呼吸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背过气。

杨守仁哈哈笑着:“不过岳母您放心,你既然把女儿嫁给我,那就算死我也会带着她,反正你在这里,她肯定逃不掉。”

童母猛地蹲下抱着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发出痛苦的呜咽。

护工见状,连忙将杨守仁赶了出去。

剧院,练舞室。

宋惜惜正在热身,眼前突然递来一个纸袋。

同事笑着说:“这是我女儿亲手做的。”

纸袋里的饼干歪歪扭扭,但同事一脸满足幸福。

宋惜惜恍惚想起自己的母亲。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给她做过一顿饭……

下了班,她和战北望去超市买了菜和馄饨皮。

回到家,折腾了许久,她才挑出几个好看的煮了装进保温桶。

第十章 你母亲死了

精神病院。

宋惜惜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妈。”

她局促的站在门口,等着女人暴雨般的爆发。

可女童母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宋惜惜怔怔看着母亲,眼眶逐渐通红。

眼前的女人没有歇斯底里的癫狂,也没有扑过来撕打。

她手足无措的捧着保温桶端给童母,哽咽着说:“我,我包了馄饨,想给您尝一尝。”

她看着童母注视着自己手背的伤口,连忙说:“走路不小心划的,已经好了。”

童母抚摸着她手背的伤疤,一路摸到她的脸。

看着宋惜惜陷下去的脸颊,眼里泛着泪光。

“瘦了。”

宋惜惜喉头一哽,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安慰道:“没有,跳舞要保持身材呢。”

童母没有再说话。

只接过碗,好像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一般,细细品尝着。

宋惜惜坐在一旁,觉得此刻就像一场梦。

可饭永远有吃完的时候,探视的时间也到了。

宋惜惜一步三回头,站在门口,不愿再走。

她与童母对视了许久,忽然笑了:“妈,好好治疗,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这是她这5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笑。

童母鼻子一酸,走上前,忽的抱住了她。

宋惜惜瞪大了眼睛——这是童母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主动抱她。

她听见母亲在耳边轻声说:“你是个好孩子。”

宋惜惜的眼泪瞬间如脱了线的珠子。

回到家,宋惜惜吃了药躺在床上,五年来第一次没有梦到一片黑暗。

隔天一早。

宋惜惜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突然,手机响了。

她心脏猛的一跳,水杯从掌心掉落。

“啪!”

碎裂一地。

宋惜惜一颤,心口却不知为何闷得发疼。

顾不上地上的碎玻璃,她连忙接通电话。

那头的声音却像惊雷,劈在她耳膜上。

“童小姐,很抱歉,你母亲昨天晚上自杀身亡了。”

……

葬礼处理得很快,不过三天就结束了。

宋惜惜抱着骨灰盒回到自己家。

却在小区门口,又一次看见了杨守仁。

看见宋惜惜,他如狼见了肉冲上来。

宋惜惜被吓得站在原地死死抱住盒子。

幸好,战北望一直跟着她,上前将人赶走。

杨守仁却嚣张无比:“宋惜惜,你别想能逃过!我会纠缠你到死!”

谩骂渐远。

宋惜惜蹲下身子,眼前一片眩晕:是了,她最该死,她死了世界就清静了。

剧院,舞台上。

宴非白明天就要走了,大家都围成一团,热闹的给他送花合照。

宋惜惜站在人群之外,遥遥看着中心的宴非白,许久,转头消失在了幕布之后。

宴非白再抬头,不见宋惜惜,嘴角缓缓沉了下来,眼神深邃。

第二天。

宋惜惜换上了她最美的新衣服,是一件白色长裙。

她还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对着镜子调整了许久的笑容。

她今天要去给宴非白送行。

出租车里,宋惜惜抱着一束火焰的红玫瑰,眼睛定定看着窗外。

电话响起,是战北望。

他小心翼翼的问:“你现在在哪?”

宋惜惜的语气丝毫没有异常:“我准备去舞蹈室练舞,晚上才回来,今天就不用来接我了。”

又聊了几句,战北望才勉强答应了。

宋惜惜看着黑掉的屏幕,眼神黯然。

走进机场。

宋惜惜抱着花束,紧张的检查了裙子和妆容。

最后她挂着笑向值机岛走去。

今天,她要和宴非白做一次完美的道别。

第十一章 再见了

很快,她就看见了宴非白的身影。

宋惜惜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像飞蛾扑火般。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张开嘴想要呼喊宴非白的名字。

“嘭!”

突然,一个小孩撞了上来,他手里的橙汁尽数泼在宋惜惜的裙上。

小孩吓得哇哇大哭,孩子母亲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匆匆抱着孩子走了。

宋惜惜如同定住了一般,看着白色裙子上逐渐晕开的橙黄。

良久,她才反应过来。

她颤抖着扯出纸巾,神经质般擦拭着污渍。

嘴唇颤动着:“不行不行……为什么擦不掉,怎么擦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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