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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ww 2024-06-01 10:47:07

  只见槐花树下,解宴钦白衣玉冠无奈地看向树下高高荡起秋千的稚子,眉目间尽透着温柔慈爱。

  “娘亲,抱!”

  稚子跑下秋千脚步跌撞着抱住江心月的小腿,奶声叫道。

  春风轻拂,解宴钦眸光缱绻地望来,仿若思念相隔万年。

  “璃笙,睡醒了?”

第41章

  几乎是声音一出,江心月就骤然破了心防,眼中闪起泪光。

  “这不是梦……对不对?”

  她垂眸看着幼子稚嫩的脸颊,声音颤抖哽咽,两眼尽是血色。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切,她的孩子没有死,解宴钦也依旧待她如故。

  她多希望从前发生的那些都只是一场噩梦,醒来看到的这些才是真实。

  然而解宴钦只是目光深深地望着她。

  “对不起,璃笙……”

  江心月心里一沉,伸出手却抱了个空。

  槐花簌簌随风摇曳,眼前的身影皆在眨眼间消散。

  江心月眼睫湿润地睁开双眼,正看到解宴钦来不及收回的为她拭泪的手。

  两人视线骤然相对,俱是一怔。

  “梦到什么了?”

  解宴钦故作平静地收回手,声音沙哑缱绻,几乎快要让她错觉犹在梦中。

  江心月抬手潦草擦去脸上泪痕,不动声色地避开解宴钦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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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你既醒了,我去给你煎药。”

  她转身欲走,却被解宴钦伸手拽住了衣袖。

  “能不能就坐在这,哪也不要去,再陪我一会儿?”

  江心月的手紧了又紧,眼底酝着氤氲的水雾,一点点抽出了衣袖。

  “你的伤很重,不能耽误。”

  解宴钦眸中的光一点点淡下去,苍白的脸上泛着无法掩饰的落寞,看着江心月的背影一点点远去。

  江心月煎好药端进来的时候,解宴钦已经精神不济睡了过去,一张脸苍白到病态。

  她放下碗坐在塌边,就着昏黄的烛火,看着解宴钦微蹙的眉眼出神了很久。

  “若是梦中的一切才是真实,那该有多好……”

  解宴钦病中的精神不好,一日里昏睡的时间居多,只是每每醒来都在找江心月的身影。

  如此修养了半个月,福宁县难捱的冬日也即将度过,江心月最后一次为他煎了一碗药。

  “你的箭伤已几无大碍,只是仍需要注意,明日我就不会再来了。”

  解宴钦双唇微张,只觉心里倏地一空,却说不出一句挽留。

  江心月已经不会为他驻足停留了。

  “我们,真的不能再回到从前那样了吗?”

  话一出口,解宴钦就后悔了,眼底充斥着无尽的愧色。

  “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不是吗?”

  江心月嗤笑一声,瞬时红了眼眶。

  “我每每看到你,一闭眼想到的都是我那未及出世就夭亡的孩子,这都是拜谁所赐?”

  江心月每说一字,解宴钦的脸色就更白一分,亦是双目泛红。

  “解宴钦,有太多事情是无论怎样弥补都无法挽回的了。”

  “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夜幕深沉,萧丛提着食盒进来,解宴钦仍望着窗外的飘雪出神。

  “大人,这是江姑娘亲手为您做的,多少吃一些吧。”

  解宴钦终于将视线收回,有些不可置信。

  他记得赵璃笙明明不善厨艺。

  萧丛将食盒里的吃食摆出来,解宴钦的目光紧紧落在那一碗冒着腾腾热意的米粥上。

  “这是……她做的?”

  萧丛不明就里道:“是啊,江姑娘忙活了一下午,才让我送过来的。”

  当年初见救下赵璃笙时,他就在路边临时买过一碗粥留给了赵璃笙。

  而今连这一碗米粥,江心月都还给了他。

  直到屋内的烛火燃尽,解宴钦坐在榻上,面色比月色更加苍凉。

  但他只是静静望着那一碗已经凉透凝固的米粥,枯坐一夜。

第42章

  雪霁初晴,福宁县终日的笼罩的阴霾终于弥散。

  灾情已过,匪患也已经尽数剿灭,解宴钦今日就要回汴京了。

  暖日当暄,江心月难得摆出了画架,远处风景正好,江心月却停笔良久。

  江心月错愕回神,却见解宴钦回京的车马正停在门前。

  他一袭白衣束冠下了马车静静驻足在门前,脸上仍带着未愈的病色。

  解宴钦喉间微动,敛下寂沉落寞的眼眸,声音低哑。

  “我今日便要动身回汴京了,我很想你,最后想来看看你。”

  “既要离开,又何必多此一举,徒增伤悲呢?”

  江心月眸光微动,捏紧了手中的羊毫笔,声音淡淡。

  解宴钦的目光一痛,落在了江心月的画架上。

  曾几何时,江心月的笔下只有他一个人,而今无论是她的笔下还是眼里心里,甚至未来,都不再有他。

  回京之后,他又要独自一人在裴府苦苦煎熬着每一日。

  身边再没有生动地笑颜再唤他一句“裴郎”,也没有人会在他深夜案牍劳形时为他掌灯温茶。

  还不曾离开,沉重的思念就几乎要将他压垮,他尝试着开口。

  “你可愿……随我回京?”

  “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分一毫的委屈,无论如何,我都只会信你……”

  “我不愿意。”

  江心月冷冷开口打断,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过太多,誓言只在相爱时才作数的道理,她用了一辈子才明白。

  “解宴钦,我不想终生都困在那段痛苦里,我们已经回不到当初了,就当为彼此留一点最后的体面吧。”

  她的视线扫过院中的每一角,缓缓将目光飘远了。

  “汴京,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还是喜欢待在这里,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悠闲自在。”

  汴京的繁华迷人眼,在裴府的每一日她都尽力做好一个正妻的本分日日操持,太累了,远不如此地让她心神松弛。

  解宴钦眼角泛红,垂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艰涩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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