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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06-16 09:16:37

记本电脑揉着山根,表情痛苦:“小斐,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她愣了愣:“……裁员的时候。”

  “你知道为什么要裁员吗?”

  为什么要裁员?并不是因为营收压力,而是因为争夺项目话语权。李坤有意要请走一批不听自己使唤的员工,法务组只不过是顺带便清理,没料到岔子就出在这碟蘸饺子的醋上。

  陈斐坐在会议桌的对面,耳朵里嗡嗡的,这个消息在脑袋里转了两轮才消化掉:公司内部有传言,说她作为李坤的亲信,和法务组负责人有私人关系,在公司裁员盘点时特意给他们多加结算工时。

  李坤摘下眼镜,很烦恼的样子:“小斐,你先不要管这些事了。”

  “哪些事?谣言?还是工作?”

  “都不要管了,”他大手一挥,下了决断,“你休息一段时间。”

  老板是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处理的,打开电脑跟她对帐、边揉太阳穴边皱眉的表情,都是算计好了的。陈斐心知多说无益,也想不到什么对策,只能点点头,便站起来要走。李坤又叫住她:“等等,你的电脑和手机留一下吧,等会儿内审要来查。”

  陈斐没动,扭头看着他。

  李坤见她面无表情,心里倒也毛毛的不痛快,皮笑肉不笑地解释:“我是相信你的,但规章制度还是要这么查,例行公事而已。下周一就还你,很快。”

  陈斐把电脑放在桌上。李坤接过来,仿佛是刻意为了拉近距离,说了一句介于咸湿冒犯和亲昵之间的俏皮话:“你这里面,没有不能看的吧?”

  她愣了愣,愤怒而平静地说:“你当我是什么人?”

  “……你不要介意。”

  “请随便查。但请转告内审员,电脑是办公用品,按制度可以查;手机却是我的私人手机,强制审查是违法的。”

  李坤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挺好的,你休息一段时间吧。”

  “这段时间的活谁来干?”

  “方园先顶上。”

  陈斐看着钱方园。她的朋友在瞬间将视线移开,仿佛怕被这连结彼此的一眼对视灼伤角膜。

  从会议室推门出来,一走到办公区,周围窸窸窣窣的讲话声突然就停了,她一步跨进真空的空气里,立刻明白过来:办公室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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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行不在工位,周文远也不在。想必现在老板巴不得她别干了,左右电脑也不在,陈斐心一横,第一次在下午四点钟拎包下班走人,走到楼下才觉得拔剑四顾心茫然,根本不知道工作日下午这个点应该要去干什么,只好又悻悻地走进公司旁边的星巴克坐下。

  说起来,陈斐还是比较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周文远。她虽然不怎么喜欢他,但也不希望他遭受无妄之灾,背个莫须有的锅。她心里着急,偏偏打不通他的电话,坐在楼下,只感觉像小时候考数学,卷子上的题目再难都不怕,只是打开笔袋,突然发现没带用来涂选择题格子的2B铅笔,心里空落落地发慌,懊恼极了。

  窗外八月的阳光黄金般洒在地上,这是黄金般的季节,而她正处于半失业状态,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挣钱这件事上失权。

  周文远直到晚上十二点才回消息。彼时她已经独自穿越半个上海,去那家昂贵的餐厅吃了晚餐回来。他始终没有出现。

  “对不住啊,突然有事,给绊住了。”

  “内审的事情你知道吧。”

  他的语气轻松到难掩刻意:“啊,我知道,我也把电脑交上去审核了。”

  “吃了吗?”

  “吃了。”

  吃了也不说一声?还是忘了她特意定了他点名道姓要吃的贵价餐厅?一想到留位费也是好一笔钱,陈斐就恨不得让他现在马上微信转账赔款。但她不是小孩子了,她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心平气和地说:“好的,早点睡。晚安。”

  盛夏远没有结束,天气预报里说好的台风也没有来。

  陈斐辗转难眠,睁眼到半夜三点,听窗外的蝉鸣声都歇了,终于放弃了硬要自己入睡的念头,干脆起床下楼散步。

  奇怪白天热得要死,到半夜竟然凉快下来,大约是因为这座城市里的人都睡去了,不再散发急躁的热量。陈斐心里想着事,没留神就走到了柳茜茜家楼下,想着上楼去,又怕吵醒她,想了一想,还是闷头往前走。突然有人从窗口探出头来叫她:“陈斐?”

  是钱方园,披头散发,大着舌头,见她回头就惊喜地傻笑:“真是你啊,怎么不上来?”

  柳茜茜早就喝到位了,横躺在床上发出轻微的鼾声。两个败家娘们喝了一晚上,家里都是酒瓶子,陈斐开门进去,险些没找到落脚的地方,忍不住叹气:“你俩还是不能单独待在一起,不然早晚喝死。”

  “这件事不是我和李坤说的。”钱方园说,“是徐行。”

  “你到底醉了没有?”

  “哪能醉啊,这才哪到哪。”她眯着眼睛,“是徐行。我早就跟你说了吧,小心这王八蛋。”

  “知道了。”

  她的反应完全没有戏剧性,钱方园突然卸力,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解释什么都没用了,是吧?”

  陈斐在她对面坐下。“你tຊ不用解释啊。”

  她因酒醉和熬夜而昏沉的双眼骤然睁大瞪圆了。

  “我说过,你是救命恩人。”她摸摸朋友的脸颊,轻声说,“再说了,这事儿还没完呢,我怕什么。”

  钱方园打了个嗝,慢吞吞地补了一句:“不过,他要挑临时POC,这是我毛遂自荐的。”

  陈斐竖起大拇指。换了她自己,她也会这样做的。

  “这么晚了,你刚才要去哪?”

  “随便走走。”

  成年以后,她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定居超过四年,总是到处跑,在上海落脚,也不过两年前的事。然而陈斐总觉得她住在一座欲望的都市,住得已经足够久,久到令人心生厌倦,想要离开。

  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

19. 一张船票

  再次踏上这座海岛,八年时光已如细沙入海,无影无踪。

  天气很好。风从海面吹来,陈斐在傍晚上岸,阳光晒在胳膊上,一点都不觉得热。出海归来的渔民把拖网铺在码头晾晒,细小的鱼苗和软壳蟹缠绕在网格缝隙中,在暴晒下散发出熟悉的腥味。妈祖庙前,亚热带地区常见的榕树参天蔽日,气根从树枝上垂下来,隐隐遮住善男信女祈愿挂上的红绳。

  上一次来这里是二十岁的夏天,陈斐在沙滩上抓着螃蟹指给她最好的朋友盛嘉实看。随后海风吹走他的帽子,一个惊天动地的霹雳降临在她身上,她漫长、迟钝、模糊、无性别的少女时期,在那个瞬间正式终结。

  陈斐依然住在大学暑假来此地住过的民宿。老板还是本地空巢老人,儿女在外打工,老两口开个家庭旅馆补贴家用,不过当然是已经不记得她了。

  临海的房间,推窗出去便有清风徐来,床铺整洁、布草干净。陈斐甩脱鞋子往床上一倒,把办公软件整个删掉,心里恶狠狠地想:这一周假,非得把床睡穿了不可。

  话是这么说,人却是有够下贱的。带薪度假的第二天,陈斐的上班瘾就隐隐有要发作的趋势,手头既没有工作电脑,也没有人给她发工作信息,心里空空的,身上痒痒的,躺到下午,实在忍无可忍地换了一身运动服下楼跑步,跑了五公里回来才觉得电放到位了。

  老板娘讲:“你不怕晒伤?”

  “不会吧?”

  对方露出了然的表情。

  此言不虚。她长久不在海边住,对海岛的紫外线失去了基本的尊重,第二天一早就发现从肩到手臂都晒成了红褐色,赶紧跳起来敷芦荟胶。这么一来,出去跑步的基本活动也不成了,只好躺在海景房里改改简历、研究研究Chat GPT。

  这么熬到第四天傍晚,实在觉得不行了,非得干点什么不可,还是咬牙套上运动服下楼借自行车。

  老板娘讲:“你不怕晒伤?”

  她这回很自信:“我涂了防晒霜的。”

  对方再次露出了然的表情。

  陈斐心里惶惶然,趁心情还好,赶紧蹬上车走了。

  海岛不大,两个小时足以环岛骑行。岛中心有一座妈祖庙,是上世纪本地渔民募资所建,客家人笃信民俗,辛辛苦苦做工一年,抽三成出来供奉妈祖娘娘,祈望明年风调雨顺、海上平安,直到今天庙里也香火旺盛,甚至因为开发旅游业吸引了大批外地人前来游玩,陈斐大学时就是打着调研闽南文化的旗号来的。当时她在报告里写:虽然实属于封建迷信……盛嘉实看了一眼直皱眉,说你能不能尊重一点别人?

  她当时社会化程度比较低,相当于一只智商略高一点的黑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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