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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an 2024-06-28 23:43:36 1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以为父亲母亲在打架,她冲出去救母亲。

“爸爸!你松手!”

一个矮小的七岁女童,沈志华不妨锦如有这样的力气,他被推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一下酒就醒了,心里又是羞愧又是耻辱,他不肯承认自己有错,反过头,他把罪名安到了妻子身上。鬼使神差地,他对锦如说出了那句终生难忘的话,他斜睨着眼,冷冷地叫她:“小野种。”

听起来很恶毒,却也是男人惯用的伎俩。他们总喜欢给自己得不到的女人冠以污名,仿佛他们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不是因为无能,而是因为品行高尚,不屑于要一个荡妇。真卑鄙。

那天以后,婉莹和锦如大病一场,沈志华彻底失去了妻女之爱。

一晃十数年过去,现在,席婉莹行将就木,瘦成竹节虫一样的人物,活不下去了,要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锦如。不论丈夫是怎样的人面兽心,婉莹对自己生的小孩还是很疼爱的,她把锦如如珠似宝地养在身边,带进带出,在深宅大院里熬了许多年,孩子终于长大了。

这时候让婉莹坦然赴死,她还真有点舍不得。

“小宝,小宝……”她伸出手去够锦如,只摸到蓬松活泼的一缕鬈发,但还是笑了,“我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阿,小宝。”

锦如涕泗滂沱,她跪在病床前,牵起母亲的手,自己把侧脸往母亲的手心里放,不知道说什么,一味只是哭。她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人在生死面前,总显得那样渺小,那样无力。

可婉莹却打开了话匣子,她有好多话,来不及说,以后也没机会。反反复复,就是叮嘱锦如,说她被惯坏了,脾气娇得很,以后一定要懂得收敛。母亲去世后,再没有人能原容她,不好再跟以前一样胡乱使性子云云。

她应是这样絮叨了一会儿,或许半个钟头,或许更长时间,锦如没留意,她光顾着哭了。等她止住抽噎,想起查看母亲的病症有没有减轻时,人早已经殁了,浑身上下,又冷又硬,死得透透的。

那一刻,锦如心里真有种塌天的感觉,太猝不及防。她又执著地搓起亡母的手来,企图唤醒死人的灵识,徒劳无功——没知觉的,捂不热的坟场。一个人,就是一座坟。

沈志华也在一旁站着,但他没有为死人做过什么,甚至连眼泪都没有。直到最后,锦如放声大哭,他才走上前去,开始别扭地哄孩子。

沈太太的丧事,很快就办完。母亲一死,家里再没有什么人能牵绊住锦如,她跟哥嫂的关系虽是不错,但到底隔了一层肚皮,终究两样。头七一过,锦如就预备买票回南京,两个哥哥想着妹妹刚没了母亲,倒没多说什么,反而劝着锦如开心些,别自己为难自己。

可想而知,在这关头跑出来当恶人的,肯定又只有沈志华。他还放不下和严家那门亲事,又把严家三少爷严子钰的名字提了好多回。

沈知、沈和私心里都有些看不起这样的小舅子,出身煊赫有什么用,沾了嫖和赌,那就不能算是个正经男人。更别说严子钰烟瘾还大,哪是能把妹妹嫁过去的主儿。因此,沈志华一在家里提严三少爷如何如何,他几个子女就串通一气地噎堵他。

老头儿受不了儿女气,恼羞成怒之下,就把严三少爷请来了镇江,非逼着锦如跟人见面。锦如不tຊ从,他就把人关在屋子里,请了人看守,哪也不许去。

锦如为了脱身,只好答应去见了一次严子钰。

沈志华安排看电影,中午饭自然也只能去馆子里吃。锦如对这些没所谓,严子钰问她想吃什么,她随口报了几个菜名,饭店招待员却说,真不巧,今儿元鱼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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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如便道:“那不要了。”

严子钰倒不像传闻中那般不堪,这时就客气地提了个折中的办法:“另换了太安鱼上罢,我看你们菜单上有。沈三小姐,你觉得呢?”

从淮扬菜换到川菜,这个吃法倒有些讲究。锦如自己没有什么忌口,五湖四海的东西都爱吃,但她却鲜少碰到在吃上面好相处的人。就连陈济棠,他也不大吃得惯外地菜。

这个严子钰,外面的人总说他风流浪荡,不成体统,可在吃食上面,还算有意思,锦如终于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

严子钰没忍住笑:“暧呀,忙活了一上午,三小姐总算舍得看我一眼了。”

听他说话,就还是浪荡公子那一套,轻浪浮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锦如略感失望,又重新低了头,说:“闲茶浪酒,配严三少爷倒是绰绰有余。”

她当面臧否人,严子钰却也不往心里去,家里是什么安排,他一早料定,无外乎要他娶了沈锦如。娶就娶呗,反正沈三小姐花容月貌,家里还阔绰,娶了又不丢份儿。

他严子钰有什么,除了皮囊尚算过得去,其他方面,简直一塌糊涂。得了这样的岳家,他该感恩戴德才是。说是这么说,可心里到底不痛快,于是也就学着锦如不说话。

没多久,菜上齐了,沈锦如跟严子钰各怀心事,囫囵吃了一顿饭,才提分手。

“没有感情的婚姻是无意义的,而且我母亲才刚过身不久,我还戴着孝。我不可能会嫁给你。”锦如说话,总是这么直来直去,完全不考虑听话人的感受。

所幸严子钰也是个敞亮人,并肩走着,他总拿眼去看锦如,道:“说实话,沈三小姐,我尚且不敢在你面前大放厥词,说我们俩一定会怎样,一定不会怎样。只因我们这一等人的命运,总是握在别人手里。我知道你母亲去世,正是伤心时候,我非常能理解,因为我母亲,也很早就走了……”

略停了片刻,他似又觉着失言,慌忙改口:“不说这些,这些不好,我也不好,更配不上沈小姐。基本的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只是想说,你我之事,我说了不算。”

一条小巷走到头,锦如快要到家了。严子钰这一趟过来住在旅馆里,沈家父子他昨天也见过,锦如就不招呼他进去坐,反而摆手道:“各有难处,有缘再见罢。”

严子钰笑着点点头,果然爽快地走掉了。

锦如跟着笑了笑,转身回家。当天晚上,她就趁沈志华在外面应酬的空隙,连夜跑回了南京。

卢照他们那一间办公室的争斗,却是在一个莫名的时间发作了。那天秘书厅所有人都在忙手头的事,只有一个女接线员急匆匆地跑进来通传上级指令,点名要找姚秘书长。姚谦不在,他的副手上去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也迟迟没有回应。

那个女接线员急得满头大汗,说什么也等不了,姚谦的副手跟着发急,就拿备用钥匙打开了秘书长办公室。姚谦人应该是好好地坐在里面,卢照没凑上前看,只听见那人轻言细语地吩咐副手:“李泓隽部长……要退职了。相关函授方面的事,各科提前预备起来罢,免得到时候两眼一抹黑。”

部长要退职,大小算个事,提前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有。卢照不免欣赏地往姚谦坐的方向看了一眼,送人下台都能这么体面,这还真是个会办事的人。不过,这跟卢照也没什么关系就是了,她的脸上,还是只有一抹礼貌的微笑。

到了下班时候,姚谦特意叫住卢照。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抓抓头发又挠挠耳朵,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人。

卢照没有听人磨叽的习惯,自顾自往前走,头都懒得回。

她在前面走,姚谦就在后面追,等两个人距离近些了,他才说:“卢照,叫你怎么听不见呢?”

卢照停在原地,转过身来笑,然而那笑也是冷漠:“哦,秘书长是在叫我呀?不好意思,您一直喂喂喂的,我还以为您唤小狗呢。”

姚谦斗倒了一个政府要员,心里总是畅快,又笑:“我历来见了你,就是这样笨嘴拙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要紧的话同你讲,你听不听?”

卢照还是笑,这回的笑要客气一点,她说:“洗耳恭听。”

27.月闻

卢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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