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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feng 2024-06-29 17:58:49

江云婵藏于被子下的手发着抖,嗓音喑哑至极:“孩子已经没了,陛下还要如何?”

她扯出一抹笑:“要臣妾死不成?”

裴叙言在榻边坐下,神色微嗔:“皇后这是什么话?你我一路相扶走至今日,是朕身边最不可或缺的人。”

如今再听这话,江云婵只觉得可笑。

她沉默着。

裴叙言抚过她的发丝,一脸心疼:“皇后要快快好起来才是,半月后,晚儿入宫的宫宴,还需得你亲自操持。”

第6章

江云婵一怔,透过这张早已陌生的脸,莫名忆起了当年那个少年。

“无论这后宫中进多少人,可我的妻子永远只有你一个,云婵,我绝不负你!”

誓言犹在耳边,人却已非昨日。

江云婵心脏像是被搅出了个大洞,呼呼往里灌带着血的风。

极力忽略心脏处传来的疼痛,她将眼撇开。

普通夫妻都人心易变,更遑论裴叙言是权倾天下的帝王。

江云婵认命地闭上眼。

那从今往后,她便只安心做好这母仪天下的皇后。

裴叙言将齐凝晚的入宫晚宴办得极尽盛大。

还从宫外揽月楼请来了天下最富盛名的舞姬琴师,只因齐凝晚一句教坊司匠气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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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官员上谏:“皇后娘娘,只是封妃而已,这实在不合礼法啊!”

心脏闷闷发疼,江云婵面上却若无其事地执笔在那礼单上又添了一笔。

“只管去办,陛下的心意,便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礼法。”

夜幕降临。

太和殿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

裴叙言坐在高位,江云婵穿着一袭金色宫装坐在他身旁。

可裴叙言的目光却始终盯着坐在下面的齐凝晚。

江云婵目不斜视地端起一杯烈酒一饮而尽,或许是酒太烈,她眼前漫上一层水雾。

台下,对着裴叙言一向没有好脸的齐凝晚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跟当年旧时亲密地说笑。

江云婵认得那男子,户部尚书家的小儿子。

他神色尴尬,额头已经布满冷汗,可齐凝晚像是浑然不觉。

裴叙言脸色十分难看。

终于,他忍不住对身旁太监吩咐道:“让她坐到朕的身边来。”

江云婵压下心中刺痛,看着台下的文武百官,低声提醒道:“陛下,人言可畏。”

裴叙言想丢这个脸,她却得顾忌着自己。

闻言,裴叙言蓦地冷眼看向她,并不领情:“不用皇后教朕如何做事。”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弹琴的乐师从底座抽出一柄软剑:“狗皇帝,拿命来!”

跳剑舞的几个歌姬也执剑而来。

场面瞬间混乱,殿内瞬间血色四溢。

江云婵夺过身旁侍卫的武器,下意识护在裴叙言身前。

不远处,一个歌姬提剑冲齐凝晚刺去。

江云婵一愣,刚想将手中兵刃扔出阻止,却不防后背被人猛地往前一推。

冰冷的刀刃在她眼前不断放大,耳边清晰传来刀划破皮肉的声音。

脸上传来刺痛,鲜血染红了眼。

江云婵身后只有裴叙言。

明明眼睛被温热的血灼痛,江云婵却清晰地看见,裴叙言越过她,冲过去将齐凝晚搂入怀中。

钻心一般的疼。

江云婵睫毛颤了颤,微热的血顺着脸庞没入衣领。

她几乎麻木地挥剑,面前的歌姬倒下。

没过多久,周围的黑衣刺客全被羽林卫制服。

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皇后娘娘,您的脸……”

像是后知后觉般,江云婵抬手摸了摸,刺目的红在她手心摊开,指尖微微颤抖。

江云婵不知所措,茫然地愣在原地。

裴叙言看到她的脸,瞳孔骤缩,声音带上微颤的怒气。

“亏你还上过战场当过将军,怎的连把刀都躲不过。”

这话比刚才的剑还要锋利,一阵痛楚传来,剧烈到让江云婵几乎浑身颤抖。

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里面像是有东西在蠕动,又痛又痒。

江云婵低头看着手中的剑,模糊倒影映入眼帘,她似乎能从脸上那狰狞的伤口上看见里面的皮肉。

她与裴叙言相识十年,同行七年。

裴叙言推她为齐凝晚挡刀的那一瞬间,在想些什么呢?

他是否有那么一秒,在意过她江云婵的生死?

凤仪宫。

太医很快到来,看见江云婵脸上的伤口,忙掏出一瓶药。

“娘娘莫急,这是太医院秘制的清颜膏,一年只得一瓶,连续涂抹一月,必能恢复如初。”

身旁眼睛都哭肿的霜降刚要接过,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慢着,晚儿也受伤了,先将那药膏给晚儿用。”

裴叙言急匆匆赶来,一把将那药瓶夺过。

霜降扑通一声跪下:“陛下,贵妃娘娘只伤了手臂,可我们娘娘伤的可是女子最为看重的脸……”

裴叙言不耐地打断:“不过一瓶药,太医院再去赶制便是。tຊ”

江云婵倏然看向他。

制作这药膏的材料极其难找,所以一年最多只得一瓶。

明明太医说了,可他不在意。

那怕自己在他最黑暗的时候伸手拉了他一把,日日陪伴在他身边,为他筹谋,帮他一起打江山,这些种种……

他全都不在意!

脸上的伤蔓延到心脏,那口子渐渐扩大,好像要将江云婵撕裂成两半。

江云婵漾出一个带着血腥味的笑。

“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何况区区一瓶药膏,陛下想要臣妾自然双手奉上!”

第7章

裴叙言神色微变:“朕知你心中有气,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江云婵觉得好累。

好像无论她怎么做,裴叙言都不满意。

江云婵心尖撕扯,唇角笑意却未散:“陛下还要如何?您只管说。”

时光是最淬炼人的东西,若是当初那个张扬的将军府大小姐只怕早就掀了桌子。

可入宫这么多年,江云婵亦学会了戴上面具。

便是此刻,也能如此忍气吞声。

五脏六腑都在翻搅着,江云婵都觉得自己这虚伪的模样恶心。

裴叙言与她对视,眉头拢紧。

“你何时变成了这样?你当初从不这样说话?”

“再说你上阵杀敌,亦受过伤,也未曾像现在一般娇气,晚儿体弱比不得你,让她先用又如何?”

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

可他好像忘了,那些伤是为谁而受。

那些旧伤如跗骨之蛆,如今一到阴雨天便疼痒无比,让江云婵夙夜难眠。

他也好像忘了,是谁说想要一个端庄贤德的皇后。

江云婵因他一句话,亲手埋葬了当初的自己。

如今,他却一句轻描淡写的你变了,便想将这一切过错推到旁人身上。

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根性,轻易得来的是脚下泥,得不到的便是天上月!

就如江云婵当初那样跟在他身后追逐,好不容易守得云开。

任是谁劝也执拗地不愿回头。

不知为何,江云婵又忆起立后前夕。

将军府夜深人静,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心中满是即将嫁给裴叙言的欣喜。

突然,父亲忧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云婵,裴叙言是天生的帝王,却唯独不适合当一个丈夫,一入宫门深似海,你可想清楚了?”

江云婵手上握着他送的凤凰朱钗,想着裴叙言在她耳边许下的山盟海誓,坚定的回答:“云婵不悔!”

良久,父亲轻叹一声:“云婵开心便好,早点歇息吧。”

回忆如刀。

四肢百骸的疼汇聚在心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坍塌。

江云婵别过头,哑声催促:“陛下快去吧,齐贵妃的伤该等不及了!”

裴叙言沉着脸看着她,眼底流露出一丝让江云婵看不懂的神色。

“你也不必忧心,若是太医院治不好,朕便寻遍天下名医。”

江云婵站在原地,无数次看着他离开时毫不留恋的背影。

她应当是想哭的。

可眼睛酸涩却氤氲不出半滴泪珠,只觉荒芜到麻木。

纵使脸上的伤疤能好,心里的呢?

耳边传来霜降急切的声音:“娘娘,药给了陛下,那您的脸……”

江云婵打断她:“普通药膏一样能治,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安静待会儿。”

女为悦己者容!

但她已经没有悦己者了,又何必在意。

江云婵嘴角露出一抹自嘲苦笑。

毕竟,就算自己容颜无损,裴叙言也是不愿多看上一眼的。

屋内安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微弱的烛光快要燃尽。

一阵风吹过,屋内彻底陷入黑暗。

江云婵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

好冷!

明明冬天,早就过去了。

良久,她抬手捂住眼睛,破碎的呢喃声音响起。

“父亲,女儿……后悔了!”

可来不及了,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即便遍体鳞伤,她也得走下去。

她身上肩负的是整个江氏一族,甚至于整个江家军的荣耀。

江家军?

江云婵的心中蓦地一寒,像是一道雷霆飞快地从脑海中闪过。

劈开那脆弱虚伪的情意,令她终于回复一丝清明。

也许,这就是裴叙言能够耐住性子与她虚以为蛇这么多年的理由。

也是她腹中的孩子保不住的理由。

沈父手握如此重的军权,他忌惮至极,定不会让留着江家血脉的孩子降生。

帝王心术!深沉至此!

江云婵遍体生寒,就连骨头缝都似灌满了冷风。

她慌乱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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