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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过是我小孩最本能的愿望，作为父亲他该一视同仁吧。

然而——

萧景澈直接拨开萧穆泽，往边上一推，冷道：“都四岁了，还抱什么抱？”

要不是我反应快，萧穆泽差点让他推到地上。

他怀里的阿铭“咯咯”地笑了起来。

他一手搂紧了孩子，一手牵住了花琼月掠过她们娘俩离开。

萧穆泽埋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我的心绞着痛，忍住了泪。

“穆泽不哭，你是大孩子了，大孩子不需要爹爹抱了。”

萧穆泽吸着鼻子，憋了一眶的眼泪。

“娘亲，穆泽，儿子不怪爹爹，娘亲，是不是只要儿子听话，爹爹就会像喜欢弟弟一样喜欢……”

我不敢抬头，不敢让孩子看出我在撒谎。

“对，只要穆泽听话，好好念书，爹爹就会很喜欢……很喜欢穆泽的。”

闻言，他抹掉眼泪，牵起我的手往府里里走。

“好，穆泽听话，娘亲陪穆泽去练字吧。”

自那日以后，萧穆泽便改了顽皮的性子。

他成日浸在东苑书房练字，比平日要刻苦百倍。

我在旁研墨，瞧着儿子认真练字的模样，既欣慰又愧疚。

只要他这般努力上进总有登科扬名之日，纵然萧景澈不喜，他们娘俩也能过出来。

我从来都不信除了自个还有谁是能依靠的。

想着想着，一个还未成形的念头突然冒出来。

日后与其在萧府低眉顺眼过日子，那现在自己就带着孩子离开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行！

我答应过娘亲要安分守己当一个深宅妇人，守着夫君守着孩子平淡度过一生。

恍神的功夫，萧穆泽眼睛一亮站了起来。

他没有上前，站在原地恭顺地喊了声：“爹爹。”

萧景澈来了？

我转过身，就见萧景澈已然到了身后。

无事不登门，这是？我正欲开口。

萧景澈牵起我的手，眸中约有愧疚闪动：“如玥，今日之事是为夫莽撞了。”

说着唤婢女进来呈上最新的苏锦，还有名贵的首饰珠玉。

“这些就当为夫给你赔的不是。”

我不动声色：“将军言重了，妾身无碍，只是穆泽受了些惊。”

萧景澈明白我意思，抬手唤萧穆泽过来。

萧穆泽立即双手捧了字帖上前，不敢忘了规矩：“爹爹，这是儿子近日做的功课，请爹爹过目。”

萧景澈接过字帖，草草看了两眼开口便夸。

“穆泽的字，苍劲有力，定是费了不少功夫。”

“待爹爹忙完此事，便带穆泽去后山抓鱼，穆泽最喜欢抓鱼了对不对？”

我眉头一皱，穆泽曾呛过水，最不喜往河边去……

他记错了。

然而萧穆泽却高兴得蹦了起来。

“好喔，爹爹最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东西也送了过来，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我想让自己说出些体面话回应，可嗓子却像堵了团棉花。

萧景澈握住我的手，又放低了些架子。

“如玥，为了穆泽，你我都各退一步可好？”

我垂下长睫：“将军若是为花小姐进府一事，便不必多言了，妾身答应。”

得此肯定答复，萧景澈长舒口气。

“我就知道，夫人最通情达理，但为夫还有另外两桩小事相求。”

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一本红册子递给我。

“这是我许给琼月的聘礼，大婚当日府内大小事宜还得麻烦夫人这个主母费心。”

我杏眉蹙紧，不悦腾地从心头溢出，可他的话还没说完——

“另外两桩小事……

“其一：让琼月走正门入府；其二：将陛下赐予你出嫁的凤冠霞帔给琼月妆扮。”

第3章

这就是他说的两桩小事？

且不说让平妻走正门一事逾矩与否，荒唐与否。

单单那陛下亲赐凤冠霞帔便不是轻易能借的！

那可是我大姐用性命换来的。

与南蛮那战大姐浴血奋战到最后一口气，等小弟的援兵过去。

她的尸身被那南蛮子悬挂在城墙上整整三天三夜。

陛下念及大姐报国忠心，又心疼我沈家只剩我沈如玥一个女儿，才赐予我凤冠霞帔，许我皇家尊荣，风风光光地出嫁。

花琼月，她也配？

我直接冷了脸，满眼不屑。

“她若是想要便让她自己争去，靠借岂能风光？”

萧景澈带笑的脸也黑了。

“此事是我的主意，为何要提及琼月，她堂堂参将也是你一深宅夫人讥嘲的？”

“你以为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如你这般自私，觊觎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肯放手吗？”

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纵如万箭穿心，却也只回了萧景澈一句。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向我娘提的亲，又是谁在我面前发过誓。”

萧景澈面色阴冷，只留下一句‘不过年少轻狂’悻悻而去。

年少誓言昭昭，抵不过新鲜快活。

我凝视着萧景澈离去的背影，心想。

娘亲，当初您许了萧景澈让我嫁进萧府，便是望我平淡一生。

而如今看来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他简直，荒唐至极。

我回眸微带愁色的向萧穆泽看去，他在埋头练字。

还好他还什么都不懂。

此事我不答应对我并无影响，只是……苦了穆泽。

萧景澈怕是不会赴约了。

到了约定那日。

萧穆泽早早去了后山溪边坐在磐石上等，一开始还很高兴。

到后来玩玩河水、石头来掩饰失落。

暮色四合，他还存有期待的往来处张望，想萧景澈能来陪他。

萧穆泽所有的情绪，我尽收眼底，心格外酸涩。

我干脆别开眼不再看他。

忽然。

“娘亲！”

我闻言回眸。

萧穆泽拉扯着五官，朝我做了一个非常丑的鬼脸。

我鼻子一酸，却笑了。

这孩子，还来哄我开心呢。

“娘亲来和穆泽一起抓鱼吧，抓鱼回去我要和娘亲一起做晚膳。”

我应了声，用树枝叉鱼一个一个准。

不会儿逮了满满一大筐。

下山时，我带着萧穆泽抄近路，摘了些野果。

好巧不巧偶遇上处萧景澈与花琼月母子也在此地野炊。

这一次萧穆泽牢牢的牵着我的手，懂事的没有上前。

“景澈，这几日你一直宿在我这，害我都没睡好觉。”花琼月娇嗔捶他肩膀。

“分明是阿铭折腾的你，怎的怪在我头上？”

花琼月笑意不减：“子不教父之过，不过，沈如玥那里你何时带我去看看？”

萧景澈闻言笑容一僵，很不耐烦：“好好的提她作甚？”

我心尖一寒，喉间泛起一抹苦涩。

倒是我破坏了这阖家欢乐的气氛。

我才是外人。

花琼月认真看他：“她毕竟是你的正妻，成亲后总得见她不是。再者我身为平妻，总要习惯白被压一头的。”

萧景澈旋即将花琼月搂入怀中：“委屈你了，琼月。”

他的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愧疚。

“可你记住，她沈如玥在我心中与管事嬷嬷无异。”

“只有你才是与我生死与共的战友，亦是我此生唯一挚爱。”

第4章

“管事嬷嬷”刺进耳里，我彻底黯然。

可没有我沈如玥，圣上便不会一成婚便给他‘安远将军’的称号。

没有我沈如玥，萧府便不会在短短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