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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2024-07-20 16:23:53 1

好歹也是都御史府的千金,这一身的伤瞧着怪让人不忍心的,劳烦小哥行个方便,看能不能取到点伤药纱布,我给她包扎一下。”

“不许拿!”

范卿卿原本还在抽抽搭搭,闻言忽然愤而阻止:“我就是要她伤口溃烂出脓,要她不得好死!这个不要脸的贱奴,你等我们兄妹出去着,定要活剥了你的皮,剁了你的肉喂狗!!”

萧存烟对她的威胁置若罔闻,她似是极度虚弱,安安静静地靠着只铺着一层薄薄被子的小榻上,小脸惨白,连唇都不见一丝血色。

祁桑用力闭了闭眼。

她站在冷如地窖的狱房内,平缓了一番情绪才继续温和道:“行了,如今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说起来我还要问问你,这匕首我只是当了用来应急,我同老板说过的我还会赎回去的,怎么就到了你手里了?一转眼还成了凶器,你是不是为着以前的事,故意陷害我呢?”

她先发制人,叫本就对自己的猜测不是很有把握的范卿卿有些心虚,只哼了一声:“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叫我看见的。”

“我千里眼啊,被你兄长那些个纨绔逼得躲去总督府,回家一看,家都给贼搬空了,我还有功夫去管你呢!”

“……”

不一会儿,狱卒便送来了水跟治伤的药,跟他一并来的,竟然还有奉业。

祁桑吃了一惊,看着狱卒开锁叫奉业进来:“你怎么来了?”

奉业带了个三层的食盒,一边拆一边道:“师父派人来府里,叫我一日三餐过来侍奉主子吃食。”

说着,又将带来的松软鹅毛被褥抖开,一层铺着,一层盖着:“师父说了,要主子从大理寺狱出去后掉了一两肉,奉业也就不必喘这口气儿了。”

祁桑听这话觉得别扭。

这奉业谢龛都送给她了,怎么训斥起来还跟训自家小厮似的。

范卿卿自昨夜折腾到这会儿,什么都没吃,饿得不行,一见有吃的立刻上前:“我饿了,我先吃,吃剩下了你们再吃。”

这颐指气使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大理寺是她爹的。

祁桑一边用水沾了帕子给萧存烟擦拭伤口,一边淡淡道:“我瞧着带的吃食不多,奉业,你把馒头给卿卿一个,再把那个虾给她吧。”

左右如今萧存烟身上带伤,吃不了这个。

奉业犹豫道:“主子不是最爱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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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桑笑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谈什么爱吃不爱吃的,卿卿同我情如姐妹,虽说今日争吵了两句,但也不必往心中挂怀,给她吧。”

她在这牢狱之内左右都照顾着,瞧着一碗水端得很平。

因此处理萧存烟身上的伤,为她上药包扎的举止,瞧着也就没有那般突兀了。

范卿卿却还是心生了几分怀疑:“你不是说你同她不熟悉么?”

“你不也说同我不熟悉么?你还往我身上泼脏水呢!我不照样不忍你吃苦受罪么?同是女子,我反正是忍不下心来对她不闻不问的,你若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那便那么觉得吧,我都无所谓。”

祁桑说着,捏开萧存烟的唇,将一粒药塞进她口中,又喂了些水。

萧存烟躺在榻上,眼睛很黑很黑,像两汪死水不带波澜,只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叹息似的阖了眸。

祁桑知道她想说什么。

萧存烟心存死志,她要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并没有再想继续活下去的想法。

这眼神祁桑并不陌生,她多年前曾逼她活下去一次,如今也能再逼她活一次。

范卿卿不忘自己兄长,又抢了一个馒头,连带着那盘虾也带过去,隔着铁栏一起吃。

范容没有碰虾,甚至连馒头也只咬了一口,慢慢地咬在嘴里,像啖着谁的血肉,隔着铁栏,他同范卿卿几乎贴到了一起去,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什么。

第20章 老子铲了他老窝

陆西陵亲自审问他们,问的问题又多又密,甚至还反复重复问相同的问题,一整日下来,几人具是筋疲力尽。

狱房内三张小榻,最右侧的小榻靠近范容的狱房,中间也只隔着几道铁栏。

萧存烟原本是躺在最左侧的,被提审完回来后,范卿卿却已经在最左侧躺下睡了,她极度虚弱,昏昏沉沉地在最右侧的小榻上躺了下来。

比起左右两侧,中间的小榻瞧着便格外暖和,上下两层厚厚的被褥,上头绣着繁复的鸳鸯花纹,夜里是不用担心着凉了。

范卿卿狂妄自私,却也知道这被褥是谁送来的,不敢抢,只能忍着一口气躺在了潮湿又单薄的被子里。

夜里渐渐安静下来。

外面篝火黯淡,映得整个大理寺狱如一座幽暗的地下古墓,潮湿、血腥、腐烂的味道充斥在鼻息间。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自昏暗中慢慢挪动,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直到在最右侧的那张小榻旁停下。

范卿卿抬眸,视线在床上那道微微的隆起与隔壁狱房来回几次。

范容已经单膝跪地紧贴铁栏了,他腰间松垮,原系于腰际的大红色腰封此刻已经被抽出握在手心,紧绷出狰狞的线条。

左右已经进来了,他连锦衣卫指挥使都刺了,也不多背一条这贱婢的命。

范卿卿胸口急剧起伏,有些紧张地在被子上方比划了下。

范容早已按捺不住,咬紧牙关抬高下巴,催促她快一些。

下一瞬,范卿卿一闭眼,用尽全力将床榻之上的那人推了出去。

小榻离铁栏只有不到三四步的距离,但不知是不是她太紧张,还是养尊处优惯了手上没力气,拼尽全力也只是把人给掀翻了下去。

范容眼疾手快地探手出去,长臂一伸,牢牢抓住了地上作势要爬起来的人的长发,用力拽向自己。

“奉业————”

昏暗中,女人异常清醒的一声传来,紧跟着就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了。

线条冷硬的腰封死死缠住了她的颈,将她紧紧勒在了一根铁栏上,力道在一瞬间暴涨。

“你们做什么————”

“哥哥,错了错了,这是祁桑!!”

饶是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祁桑还是在这一阵可怖的力量中瞬间失去了意识,模糊中只听到了萧存烟虚弱的呵斥声,范卿卿气恼的跺脚声,以及外头杂乱的脚步声……

……

醒来时,眼前虚影晃动,到处都是来来回回的脚步声。

祁桑双耳嗡嗡作响,颈间火辣辣地钝痛着,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能发出来。

奉业一直跪在榻前,见她醒了,忙扶了她一把:“主子,您醒了。”

他脸上没什么血色,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先前送吃食过来,祁桑叮嘱他收拾东西后先不要离开,今夜或许有变动,叫他寻个暗处守着,若有动静快些喊狱卒。

奉业听了,以防万一,连狱卒都率先找好了,听到动静便立刻赶了过来,一眼就看到她被范容勒着脖子抵在了铁栏之上,双手都已经垂了下来。

狱卒手忙脚乱地开锁,大声喊来了其他人,这才手忙脚乱地将范容扯了开来。

范容在腰封勒上祁桑后颈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杀错人了。

但迟疑只是在一瞬间,很快便被脑海里疯狂叫嚣的嗜血念头掩盖了。

既然她想给萧存烟做替死鬼,那他就送她一程!这口气他憋了一整天了,若不杀死个人,要活活憋疯了他!

祁桑先是瞧了一眼双眸泛红看着自己的萧存烟,确认她没受伤后,视线这才横扫过去。

范卿卿跌坐在地上,像是想到了什么,吓得面无血色,下唇控制不住地打着颤。

范容又被捆了起来,几个狱卒不放心地守在旁边。

他瞧着却是比范卿卿镇定许多,眼睛里甚至是带着几分猖狂的笑的:“祁桑,真以为你给谢龛做了对食就能有免死金牌了?老子爹是三朝元老,是正二品的刑部尚书!老子亲姑姑嫁的是东征的定国将军,手握十万重兵,他谢龛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没根儿的走狗!平日里作威作福欺负几个没落皇族也便罢了,他动老子一下试试!老子铲了他老窝,给他剁了喂狗!!”

话音刚落,铁门被重重踹开的声响陡然炸开!

固如金汤的大理寺狱似乎都在这声巨响中震颤了一下,发出嗡嗡震响。

谢龛平日里是不带刀剑的,以他如今的地位也的确不需自己动手。

范容眼睁睁看着他解开颈间氅衣的系带丢给身后的不夙,顺手从一旁的狱卒手中抽出了佩刀,然后两三步跨进来。

他脸上甚至是没什么情绪的,看着范容的目光像在看一条生疮腐烂的野狗。

范容瞪大眼睛试图站起来,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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