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春宵姜念)小说在线阅读-热文渡春宵姜念小说全文阅读

qingyu 2024-07-27 13:08:38 1

  走到头,倒是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

  姜念望着豁然开朗的地界,面前几座砖瓦房,这才忍不住问:“这是……”

  “走。”男人行至身边,牵了她的手。

  她们进到了其中一间,焦黄粗布隔开两间窄小的屋子,韩钦赫掀开布帘一角,示意她去看。

  姜念刚凑过去,便瞥见邻间屋子里,男人后背肌肉虬结,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烧热,直直刺进他后背,渗出血珠。

  接二连三,许久才连成一道弧。

  疯了,姜念第一感便是要退,男人却不知何时抵在她身后,手臂自身侧绕过来,修长白皙的指节重新掀开布帘。

  “认真看,”他几乎把人箍在怀里,“学会了,要刺在我身上的。”

  姜念呼吸重几分,又生怕屋中人察觉,暗暗捏紧了袖摆。

  那人要纹的花样是团龙,整个后背都要满上,提前用墨汁绘了草图。

  姜念在那里站了半个时辰,头顶的呼吸声比往常粗重,像是仅仅看别人刺,他都无比兴奋。

  “都是一样的,”她轻声开口,“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男人这才松了那层布帘,重新牵起她的手说:“回家。”

  姜念靠着马车壁缓了好一阵。

  只听他在耳旁道:“回头我把那师傅叫来,仔细给你讲讲,你练过再上手,心里更有底些。”

  姜念歪着脑袋想,她似乎也没答应吧。

  开口却只问:“你想刺个什么?”

  转念一想,又猜:“鹤?”

  与他的来往,似乎就绕不开青鹤。

  男人却摇头,引着她的手落到腰侧,“我要刺在这里,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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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位置,昨晚真真切切地被她触过。

  “往后若有一日,你能骑在我身上,腿弯便能压着……”

  “什么?”姜念听着听着就不对了,身子都一下打正。

  顾不上其他,只无奈道:“你每夜躺在我身侧,不会就想着这种事吧?”

  他不甚在意,捧着人面庞低笑,“想想而已,又没付诸实践。”

  姜念推搡着挥开他的手。

  经他一说,她也不受控地去想那个场面,一时脸热得很。

  半晌又问:“那倘若,没有那么一天呢?”

  刺青的染料注入身体,除非刮骨剜肉,否则就要在身上留一辈子。

  她想一件事,总要先往最坏的地步想,才不至于兜不住底。

  她怕韩钦赫后悔。

  男人也顺着她的话认真思索起来,唇角扬了扬,颇为洒脱地说了句:“若没有那一天,我便只有这一个字了。”

  姜念不应声。

  他便又说:“你的名是一个‘念’,小字是一个‘昭’,你觉得哪个更合适?”

  不仅要她亲手刺上去,甚至要刺的,还是她的名字。

  姜念甩开他的手,侧过身才说:“黑乎乎的,看着怵人。”

  又绕回不肯了。

  韩钦赫仔细忖了忖,“那用朱砂吧,红的,好看些。”

  随着他开口,姜念眼前似乎浮现了那一幕,男人匀称白皙的腹角,有自己的名字。

  隐在袖中的手腕轻轻打颤。

  她始终没有明确地答应这件事,可韩钦赫却压根不管,按部就班地安排了起来。

  织造作坊刚动工,织机运作的声音很刺耳,她每日只去看一回。

  闲下来便被男人捉住,按在屋里听那刺青师傅传授。

  师傅讲完要领,他便将手臂伸到人跟前,示意她先扎针试试深浅。

  虽然还是觉得很荒谬,姜念仍鬼使神差地刺破他皮肉,看着细微的血珠渗出,一抹去,几乎看不见针孔。

  那位师傅在一边盯着,点头道:“不错,再试一回。”

  于是姜念试了一回又一回,在他手臂上浅浅留下许多个细密的针孔。

  把人送走,她不安地凑上前查看,却听他流里流气地在耳边说:“怎么办,现在就想让你动手。”

  姜念真想再耍一回脾气,把那些银针朱砂都给扔了,她闹着不肯刺,量他也不敢逼自己。

  可最终她只说了句:“再练练吧。”

  在其他事情上,他给了足够的尊重,从不来逼迫她。

  唯独这件,像当初第一回走入窄巷尽头的砖瓦屋,姜念一直在被他推着走。

  又熬过两日,他手上不知被扎了多少个针孔,这日夜里,终于还是拖过矮几,将整套东西都摆在床边。

  “想好了吗,”他问,“要选哪个字?”

  姜念说:“念。”

  她本不喜欢这个字,觉得姜默道给的这个“念”,惺惺作态,毫无意义。

  可是没关系,眼下有个机会,叫她能把那份含义,重新赋给这个字。

  “好。”

  她做了决断,男人没有异议,靠在床边散开衣襟,衬裤的裤腰往下卷几寸。

  “来吧。”

  相比他随意的姿态,姜念要慎重很多,翻来覆去看那块干净的皮肉,比对许久才点在一处问:“这里打头,行不行?”

  “都行。”男人身躯舒展,脖颈后仰,垂着眼睑晲她。

  一只手不知何时攀上的她肩头,在肩骨处揉捏几下,忽而俯身到她耳边。

  “你再摸,我就要……”

第275章 打上你的印

  格外轻佻的两个字打耳边蹿过,气得姜念拧他。

  腰侧晕开一片红,他却仍死性不改,“实在决断不了,要不你骑上来试试?”

  用她身体的尺寸,严丝合缝丈量出一个位置。

  光是这样想想,韩钦赫浑身的气血都在上涌。

  姜念没办法了,想撂挑子不干,却早被赶鸭子上架。

  银针在火上反复炙烤,待到掐起的那片薄红褪去,她稳着心神,终于刺下第一针。

  殷红的血珠涌出,她顿时指尖发软,迟迟没有下一步。

  还是男人将她一缕碎发拨到耳后,缓声提醒:“把血擦了,填朱砂。”

  姜念照做了。

  连绵不断的疼痛引他兴奋,韩钦赫陷入了一种叫她十分熟悉的情状。

  他时常意味不明地扶上她脑后,说一句:“做得很好。”

  除此之外,便是压抑克制的闷哼。

  到后来姜念得压住他的大腿,才能叫他不要乱动乱颤,聚精会神给那个“念”字,刺上了最后一点。

  银针脱手落入棉布中,她如打完一场恶仗,额间都是冷汗。

  却还没完,用硝石擦拭簇新的伤口,她给人涂上松树汁,才能包扎起来。

  至此,还得等上一个月才能揭开。

  已近三更,姜念仿若虚脱。

  男人却将她从矮凳上扯起来,丝毫不顾及压到伤口,抱着她就是急促地亲吻。

  热烈如斯,也不知今夜他忍了多久。

  胡乱推拒几下,还是与他滚到榻上,床下那支烛火似乎已经熄了,姜念禁不住地说:“你会后悔的,一定会的。”

  韩钦赫却说:“就是后悔了,我也承担得起。”

  他急切地寻求一份保障,就算她始终不肯点头,他也要留下一点东西。

  吊诡的痛意褪去,他只觉得空前安逸。

  姜念好像懂他,又好像完全不懂。

  闹得精疲力尽终于肩并肩躺在一起,她还要说:“你连喜欢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把我刺在身上。”

  男人本昏昏欲睡,听见这句,顿时扫清了困意。

  唇瓣张了又合,只说:“原先觉得太肉麻,既然你实在想听,说说也无妨。”

  在安静无声的夜里,韩钦赫从她们的初遇讲起。

  “我第一回注意你,你坐在宣平侯府的宴厅里,隔着一条宽阔的过道,逐个打量我这边的男人。”

  “那样子一点都不讨喜,挑挑捡捡,像在商行里看货;可就算是看货,你的眼睛也没在我身上定一下。”

  “你以为我那时折返是为了谁?却tຊ不想我运气这么好,半道上就遇上你。那时我就想,可不能叫你过去,把别人哄到手了。”

  姜念说:“所以你还是不服气。”

  “起初肯定是有的,”他也坦然承认,“后来越跟你相处,发觉你年纪不大,心思却老练,胆子大得过头。”

  “每回不管在哪里见着,我都会留心你,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他渐渐止了声息。

  姜念以为他说完了,“就这样?”

  听着挺平淡的,不至于刺激他做出今日这种事。

  “就这样,”他说,“我的眼睛就移不开,也看不进别人了。”

  夜色缓缓流淌。

  姜念没再追问,反而思索起第一回见他时的心境。

  约莫记得皮囊是好,但为人太不着调,自己就不想沾。

  可那么看不上,也不影响她觉得这人好看。

  一个月过去,邱老板的织造作坊终于出了第一批货。

  姜念带着香痕、阿满一并去看,被那精妙的纹样一时晃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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