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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判断？

夏栀妍回想了一下，眼眶微红：“因为我见过真正的爱是什么模样。”

“林北川？”

江淮楚的脸藏在烟雾后，模糊不清，一如他这个人的心。

夏栀妍颔首：“见过之后，自然就能够分辨。”

“可哪个成年人会全心全意爱一个人呢？”江淮楚弹下指尖的烟灰，“就连你，不也是一边想着林北川，一边想着我吗？”

是的。

夏栀妍无可辩驳，她确实在两个人中间不断摇摆。

像是站在岔路口，不知道该怎么去选择自己的人生。

一根烟很快见底。

江淮楚按灭烟头，薄凉的双眼忽然柔和起来：“如果我说，我愿意学着怎么去爱你。”

“全心全意只爱你，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第36章

全心全意只爱夏栀妍一个人。

这话说出来简单，但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夏栀妍张了张唇，刚想拒绝。

江淮楚却先一步开口：“别急着拒绝，我也不是非要你现在就答应我。”

“你可以定一个规矩，如果在这段时间内，我合格，那我们就试试，怎么样？”

夏栀妍沉思一瞬：“你的要求是什么？”

江淮楚愁眉，像是在思考几个亿的合同般，仔细想了想。

许久之后才说：“那就，一个月约会两次，每次一天，去哪儿可以你定。”

夏栀妍低头写：“持续多长时间？一年？”

江淮楚一口答应：“可以。”

“那中间要是想要结束……”

“可以提出来，只要能说服对方，就可以结束。”江淮楚打断她，“要是你想要结束，可以直接和我说。”

“如果你明确拒绝我，我绝不再继续纠缠。”

一言九鼎是江淮楚做生意的规矩，但凡说出来的话，就不会轻易更改。

夏栀妍没什么再挑剔的。

毕竟江淮楚本身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两人定下约定，相处的反而自然了起来。

时间飞逝，转眼又过去三个月。

期间夏栀妍和江淮楚约会了六次。

每次去的地方都不同，江淮楚十分绅士，一切都以夏栀妍为先。

约会算的上轻松，对夏栀妍来说就像是和好朋友一样相处。

看着江淮楚，她甚至时不时就会想起宋时蔚。

江淮楚中给她一种和宋时蔚相似的感觉。

于此同时，学校各项证件已经办好，可以赶在九月正式开启招生，这对夏栀妍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接到消息的那刻，她下意识想要给林北川打电话分享。

可在翻出的那瞬，夏栀妍打给了林父。

片刻后，夏栀妍才记起来自己说不出话，她悻悻挂断电话，给林父发了条信息。

“林叔，我是栀妍，您最近还好吗？北川的身体有没有恢复？”

可消息发出之后，就像是石沉大海。

直到晚上，夏栀妍忙完看手机，还是没发现回信。

她的心猛然下沉，不祥愈演愈烈。

夏栀妍拨通林北川的电话，焦急的等待对方接通。

但听筒里始终之后冰冷的机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她又转而去打林父的电话，结果也是一样，无人接听。

林父和林北川都没有接电话。

夏栀妍心里的不安不断翻腾，她沉思一瞬，又将电话打给了西岚搜救中心的领导。

几个嘟声之后，领导接了电话。

“栀妍？”

夏栀妍说不出话，只能发短信：“是的，我想问问您能不能联系上北川和林叔叔，我给他们打电话，发现打不通。”

听筒里静默下来，领导迟迟没有开口。

夏栀妍又发短息：“是不是他们出什么事了？”

“栀妍……”领导突然开口，“北川不能再回分部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次换夏栀妍沉默，捏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

过了一会，领导的叹息声传来：“这件事让林老知道了……你知道的，人年纪大了受不住打击，现在已经……”

夏栀妍呼吸一窒，不敢去细想那截未说完的话。

接着就听领导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你来的及时，也许还能赶上林老的葬礼。”

第37章

“啪”的一声，手机从无力的掌心滑落，砸在柔软的地毯上。

夏栀妍的脸色惨白。

她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捡起手机买回西岚的票。

按下购买键的时候，夏栀妍的指尖都在发颤。

……

再赶回到西岚时，天色已经泛白。

夏栀妍下了高铁，直奔林家。

林家门口摆满了白色花圈，门边贴着哀悼的挽联。

挽联上写着：高风亮节万古存，良操美德千秋在。

夏栀妍迈着僵硬的脚步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林父的照片和牌位摆在灵堂上。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明之前离开的时候，林叔叔的身体还那么硬朗。

他还给自己煲了鸡汤！

可桌上的黑白遗照和牌位无一不昭示着，这是真的。

世界上最后一个会关心她的长辈也离开了。

夏栀妍的心霎时像被狠狠扎了一刀，鲜血不断的往外冒。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赶到葬礼现场的。

抵达陵园那刻，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

夏栀妍顾不上这些，径直走向陵园深处。

果然，夏父夏母墓碑的不远处，新开了一个陵墓，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在那里悼念。

领导正拿着手稿，在念悼词。

人群中，林北川跪在墓碑前，一贯笔挺的背深深俯下去，扣在墓碑前。

这一瞬，夏栀妍仿佛感同身受。

斜风冷雨，失去至亲的痛苦如山压来，沉重的叫人踹不过气。

夏栀妍在众人的打量的目光中走上前，和林北川并肩跪下。

林北川觉察到动静，偏过头来。

四目相对。

林北川眼里的哀伤都快要溢出来。

夏栀妍红着眼，轻轻握住他的手，无声的说了句：“我陪你。”

林北川的眼睫颤了颤，泪水和着雨水砸在地上。

他想说些什么，可张嘴才发现喉间哽咽的不像话：“我没照顾好你，也没照顾好他……”

夏栀妍拍了拍他的手，在心里回答：“我们都没有怪你。”

世界上那么多身不由己，一环扣一环。

没人总是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夏栀妍陪着林北川跪着，一直到夜幕降临，两人才起身离开。

晚上，夏栀妍洗完澡，睡在林家以前为她准备的房间里，脑子里不断闪过那些和林北川的过往。

每一幕都穿插着林父的身影。

他总是慈爱的看着自己，包容她维护她。

想着，夏栀妍就红了眼。

她睡不着，干脆起身想出门透透气。

结果打开房门，就看见林北川坐在客厅里，桌上摆着酒瓶，大部分都已经空了，只剩少数还满着。

林北川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夏栀妍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