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全文)地乌金小说免费下载阅读_(地乌金)季庭柯罗敷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季庭柯罗敷)

wang 2024-08-13 17:39:44
(番外)+(全文)地乌金小说免费下载阅读_(地乌金)季庭柯罗敷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季庭柯罗敷)
  罗敷随手把红花油的瓶子搁在床头柜一角,她滚烫的手心压上了男人的伤处,带了力道地揉,有泄愤的意味。
  “哦——为什么?”
  季庭柯身上有股被汗水浸透、皂香发散的气息,他睁眼、眼里满是猩红的血丝。
  凉凉地,“因为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什么叔伯的战友。依托无法证明是否真正存在的一段关系,努力合理化她三番两次试探、有备而来的窥私欲。
  “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背后凭空多一双眼睛。”
  他散漫地打量她两眼,似乎在简单洞悉罗敷的想法,直到她一截裸露的小腿蹭上了床。
  隔着被子,肌肤碰到了季庭柯紧绷的大腿肌肉。
  不甚清晰地,“你这么做,亏。”
  罗敷心不在焉地、比着指节算账:“临时反悔不租。你要退还我三个月的房租、一个月的押金——按照合同,再赔付两个月的房租作为违约金,以及我换锁的钱,被单方面违约所造成的我个人损失。”
  她知道他一气拿不出来,这还是客气的、理性的做法。
  当然,不入流的方法也有。
  好整以暇地,笑了笑:“ 别做得这么绝,季庭柯。”
  “你怎么知道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栽到我手里。”
  像是一句谶语。
  她沾了红花油的指肚与季庭柯肌肤相贴,相似、一样火热的温度。
  季庭柯盯着那只手,它游弋到内侧、轻轻剐蹭,他攥停了她的动作,语气很低沉:
  “单方面违约,能造成你什么个人损失?”
  罗敷没有抽回动作,反而往他那处送了送。
  她笑了,“损失我一颗少女春心。”
  “爱情,千金不换呐。”
  季庭柯松了手,罗敷佯装毫无防备地、一下倒下去,伏在他的颈间。
  男人温热的血管近在咫尺,绷紧了跃,他轻声骂:“骗子。”
  罗敷趴着没动,她笑的时候胸腔振动,低低地、短促地,半身抖个不停。
  “彼此彼此。”
  贴得太近了,像在调情一般,
  “季庭柯,我们合作吧。”
  “你给我、我想要的,我给你、你想要的。”
  季庭柯淡淡地:“可是,我没什么想要的。”
  罗敷弯了弯嘴角,指肚摸了摸男人的眉眼,摸到眼角一块肉眼即不可见的疤,她笃定地:
  “你有。”
  窗外,夜色是一条平静的河流,底下沉骨无数,发出妖冶歌声。*
  季庭柯单方面挨了一顿揍的事, 很快传到了更多人耳里。
  有鱼加面馆的老板,在电话那头啪嗒啪嗒抽着烟,牙关咬着烟屁股,含糊不清地:
  “你小子。”
  天光已经半亮,季庭柯坐直身子,他说:“耽误不了事。”
  他半残。店里一个瘸子,一个外地来的蛮子,老板忧心忡忡,烟抽了一半,心不在焉地掐了,问:“哪儿来的仇家?”
  季庭柯撑着床边往下挪,语气平平:“过去有些旧怨。”
  “找不上店里吧?”
  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激起粉尘、在光的直射下原形毕露,飘飘然地游荡在半空中。
  “不会。”
  他无所谓地,“就算有,那也是在店外面。”
  在外面挨一顿揍。
  在外面闷不吭声地受了。
  老板勉强满意了答复,失笑、还是一句。
  “硬骨头。”
  还有,一早没来得及跑各家送水货的汪工。
  他精力充沛地砸门。全然不顾来开门的罗敷,忽略她阴郁得、几乎要滴出水的脸色。
  年轻人杵了俩齐肩高的拐,拐脚拖在地上。地砖都被剐得:“呲啦——”
  “呲啦——”
  季庭柯被吵得开了房门。他虚虚倚在门框,受伤的那条腿不受力,微微点着地。
  汪工一看就受不了,半张着嘴。
  在他抬高声音前,季庭柯捏着肩、匆匆把人丢进了房间。
  俩根拐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汪工挣扎着拖进来,声音像焖进锅里收汁儿。
  罗敷盯着地砖上,被拐剐蹭的一条痕迹。
  她用鞋跟跟着磨、磨到季庭柯门口。
  一门之隔,男人轻轻用手肘怼了两下门。
  暗含警告地,逼着罗敷原本凑近的耳朵、离得更远。
  等脚步声远了些,上身藏蓝色工作服、下身深灰色工装裤的汪工掸了掸灰——他不敢坐到季庭柯床上,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矮了一头,更便于去撩季庭柯的裤腿。
  青紫的、沁着红花油的颜色,肿得老高。
  年轻人唏嘘地“嘶”了一声,他问:
  “谁干的?”
  季庭柯支了拐,半撑在腋下、试探着走了几步。
  他压低了声音。
  “老叔。”
  汪工纳了闷。他一个打挺、又站了起来:
  “老叔,不是迄今、还住在煤一中那儿。”
  季庭柯微一点头,他没有否认地:“嗯。”
  “昨天,我去家属院了。”
  汪工心里一惊,他弯下腰、为季庭柯卷下裤腿的动作幅度更大,不小心碰到伤处,男人淡淡地、闷哼了一声。一时无言。
  汪工难得严肃,难得敢硬气地,一点点压下目光。
  他问季庭柯,是不是最近的日子太舒坦了。
  “你知不知道,煤一中那儿、有多少人想让你死。”
  季庭柯仰回了床上。枕头盖在脸上、他不去看汪工的表情。
  他说:“我去看看小响和嫂子。”
  家里冷气调得很足。汪工却还是热得抹了把汗,他低声地揭穿季庭柯:
  “是去看小响和嫂子,还是看那几个埋土里的?”
  他慢慢地眯起眼睛:
  “你该不会,又给他们送钱了吧?”
  季庭柯没吭声。
  良久,汪工幽幽叹了口气。
  他这会子也不叫“哥”了,连名带姓地:
  “季庭柯,做人光凭有良心,是活不下去的。”
  他轻声到音调几乎从肺里飘出来,稍一用力就散了:
  “你没听说吗?赔偿款早就下来了。一条人命百八十万的,不缺你杀鱼、煮面换来的那点仨瓜俩枣。”
  “有些责任不是自己的,上赶着扛、也没人领情。”
  他苦口婆心,季庭柯沉默着、配合点了两下头。
  也不知是敷衍,还是真的体会到了。
  倒是生硬、蹩脚地转了个话题。
  季庭柯捡了从掖下再次滚到地上、汪工带来的两根拐。
  他有些粗的指腹来回摩挲着拐,按着它的最上层。
  “这拐,哪儿弄来的?”
  汪工说:“是家里姨婆的。上一次,她晒豇豆从楼上摔下来——豇豆五块钱三斤、拐一下去了舅公二百。我寻思,真金白银买的,放在家里、没人用也是积灰。”
  季庭柯仰过头,道了一声谢。
  沉默之间,他淡淡地吸了一口气:
  “还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汪工是打光棍儿的小年轻。他没了父母、没有牵挂。一般下班了就跑去打桌球、隔三差五地撸串吹啤酒,日常攒不了几张钞票,狐朋狗友却能拉出一串。
  在和季庭柯相熟之前,还险些、为了一些浑事儿去蹲号子。
  但这差一点的号子,蹲的不是西山的、而是韫城的。
  季庭柯过去从来都没有细问过。只是眼下:
  “你对韫城,了解有多少?”
  洗头的妹、按摩的柔软足底、多加的钟。
  汪工没敢说实话,两根手指搓在一起、随便捏了两下。
  “一小咪咪。”
  一小咪咪了解程度,外加知道罗敷来自韫城、郝国平在死之前去过韫城。
  这三样,什么都说明不了。哦,对了。
  他还有租房合同中、罗敷的身份证复印件。
  上面写着她的住址。又或许,只是曾经的住址。
  :幸福里小区。
  季庭柯在地图上查询过,那个小区还在,没有被拆除、拓宽成商业圈。
  只是有可能——季庭柯托汪工跑一趟。
  一为罗敷、二为郝国平。
  汪工有些虚地,发出低低、短促的笑声。
  “韫城那么大,到哪儿、去琢磨一个女人?”他没抱希望。季庭柯也是。*
  从街头摸爬滚打活下来的市侩小民,最擅长的就是捏着表情演戏。
  汪工再开门时,又是先前进屋的姿态——满脸被憋得红,有不忿、心疼。
  罗敷坐在一旁的方桌上咬包子。肉包子配可乐,连汪工看了,都有些嫌弃的搭配。
  她似笑非笑:“聊完了?”
  汪工点点头,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甩了个称呼:
  “姐。”
  “我先走了啊。”
  罗敷叼着包子,鼻腔哼一声。
  季庭柯是在汪工走之后才出的房门。他单侧支、靠着那双拐。
  身边多了件装备,并没有让他看起来脆弱,反而添了分性感。
  战损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一瞬间,罗敷也想摸摸他的“拐”。
  她撑着下巴看他,上半身往前倾。
  “考虑过了吗?”
  季庭柯转身,淡淡地告诫:
  “罗敷,无论你是什么目的。别碰那件事。”别碰。
  罗敷眯起眼睛,她擦了擦手上的油。
  “那别人呢?我不碰,其他人来了,你也是——怀璧其罪。”
  成语瞎几把用。
  季庭柯懒得纠正,他没开口。
  罗敷掷了可乐的易拉罐儿到纸篓里,微嗤:“与其便宜别人,漏点儿消息给我不好吗?”
  吐气如兰:“毕竟,咱俩昨天还打过啵儿。”
  季庭柯想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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