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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ngyu 2024-08-22 09:36:10

  她连连后退,不慎撞翻了一旁的烛火,火苗点燃经幡,火势瞬间蔓延,整个佛堂被熊熊大火包围。

  “咳咳——”

  浓烟呛得秦菀菀止不住咳嗽。

  外面有豺狼,里面是火海。

  她满心绝望,进退两难。

  绝望之际,她转身瞧见了菩萨低眉,那尊菩萨面容慈祥,眼神悲悯,仿佛正穿过火光,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苦难。

  秦菀菀苦笑着跪倒在佛前,眼中噙着泪:“菩萨,如果我的重生是为了今天,那么这样的重生,不要也罢……”

  大火越来越烈,浓烟刺得呼吸如刀割,烈火也烧得她止不住发颤。

  前世今生。

  她想起了很多人,爹娘,卫岑,还有楚尘渊……

  爱错一个人,毁了她两辈子。

  若是早知道当初相遇是这个结局……

  面前的佛像已经一片模糊,秦菀菀缓缓闭上双眼,两行清泪混合着烟尘滑下:“佛啊,若有来生,愿我和楚尘渊早也不要相遇了。”

第10章

  此刻,京都王府。

  楚尘渊忽得一阵莫名的心悸。

  “啪嗒!”

  毛笔的一滴墨悄然滴落,在洁白的纸张上晕开。

  他如梦初醒,目光落在纸上,那满页的名字——秦菀菀。

  一遍又一遍,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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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尘渊眉头微蹙,揉皱纸张,将他们扔进了茶炉的火焰里。

  火舌瞬间将秦菀菀的名字吞噬。

  他放下笔,起身出门透口气。

  但不知不觉,却走到了栖风阁。

  栖风阁中,事物如旧。

  卧房正中央,悬挂着一幅秦菀菀的画像。

  他唇角不自觉浮现出一丝笑容,这是秦菀菀十三岁时,他亲手为她画的生辰礼。

  画上的少女明媚动人,发间的蝴蝶发钗更显灵动可爱,楚尘渊曾答应过她,每年生辰都送她一支蝴蝶发钗。

  他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抚上自己的唇,恍惚中再次感觉到秦菀菀唇瓣的温软。9

  他眼色一暗,这时,屋外传来急促通报——

  “王爷不好了!”

  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到楚尘渊身前跪下,面色苍白,焦急道:“贞女堂佛堂起火!秦小姐还在里面!”

  这通话如惊雷炸响,楚尘渊面上的冷静自持荡然无存。

  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备马!即刻去贞女堂!”

  ……

  快马加鞭,一路疾驰。

  楚尘渊纵马赶到山脚下,抄了近道,从贞女堂后山的悬崖,攀越上山。

  落在贞女堂后门,他正要冲进去,却兀地发现后门站着李云裳。

  “你亲眼看见秦菀菀死了?”

  李云裳轻飘飘询问,仿佛死的只是一只小蚂蚁。

  楚尘渊心头骤沉。

  “公主殿下,老奴亲眼看着,佛堂那么大的火,她定然是活不成了。”

  “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早该死了,也幸亏她自己惹得尘渊厌弃,被送来这,要不然我们还不太好下手。”

  “是,谁不知道殿下和王爷是天赐良缘,都是那小贱人没眼色,她若是乖乖从了我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跑到佛堂去把自己烧死。”

  说着,侯公公话锋一转:“殿下,若是王爷日后怪罪……”

  “放心,秦菀菀都已经死了,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知道?”

  “该死的是你们!”

  楚尘渊再也听不下去,一脚踹翻侯公公,他面色阴郁,满身杀气,看向李云裳的目光中不带一丝感情。

  “你们最好祈祷菀菀没事,否则,我定要你们陪葬!”

  顾不上这两人的惶恐,他迫不及待冲进屋,疯了一般冲向佛堂。

  胸腔钝痛,心跳如擂鼓,恐惧和不安不断蔓延,他无法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菀儿,你一定要活着!

  小叔错了!

  小叔以后一定依你,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

  一步,两步,十步……

  他终于赶到了佛堂,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心如刀绞——

  只见废墟上,一具焦黑的尸体微低着头,虔诚跪拜,那头上,正戴着楚尘渊无比熟悉的蝴蝶金钗!

第11章

  楚尘渊站在废墟前,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他的目光落在佛前跪坐的身影上,发间的蝴蝶金钗闪烁着微光,那是及笄礼上,他亲手送给秦菀菀的。

  当楚尘渊意识到这一切时,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心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

  “菀……菀儿?”

  他的身体猛地僵硬,脸色苍白如纸,嘴唇紧抿,肩膀在月光下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控制着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

  双眸中的光芒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楚尘渊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痛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王爷——”

  没理会随从焦急地呼喊,他踉跄着上前,嘴角缓缓溢出鲜血,滴落在面前的土地上,如同他心中的血泪一般,破碎而无力。

  身体在颤抖中逐渐失去了力气,他颓然跪倒,却依旧挣扎着,抱住了秦菀菀的遗体。

  “菀儿别怕,我带你回家。”

  楚尘渊深吸一口气,轻轻抱起她,他的身体在颤抖,却还是强撑着站起来,踏着月光一步步离去。

  夜风呼啸,吹动他的衣袍。6

  栖风阁中,檐角风铃动。

  秦菀菀的棺椁停在府中三日,楚尘渊在她棺前枯坐了三日。

  他眼底青黑,眼中布满血丝,下巴上是一片新长出来的青黑色胡茬。

  看着那口黑沉沉的棺材,他心如刀割,眼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和懊悔,每一声呼吸都带着无法言喻的痛苦。

  “菀儿,是我错了。”

  楚尘渊呢喃着,声音颤抖而微弱。

  “如果我没有将你送走,你就不会置身于危险之中,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骨节发白,眼眶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我没有照顾好你,有负秦大哥和嫂嫂的嘱托,他日九泉之下,亦无颜相见,菀儿,我会用我的余生来弥补。”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菀儿,你在天上一定要看着我,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你的人。”

  “王爷,菀小姐该下葬了。”

  听着下属的提示,楚尘渊缓缓起身,双腿因久坐而麻木,他站立不稳,身旁的下属扶住了他。

  “王爷节哀,菀小姐在天之灵,不会愿意看到您现在这样。”

  楚尘渊苦笑着垂下眼帘,轻声说:“走吧。”

  细雨纷飞,傩舞开路。

  楚尘渊一身缟素,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头,秦菀菀的棺椁上盖着洁白的丝绸,一支队伍如同一条沉重的河流,寂静地穿过京都。

  “凌王府的小姐,烧死了。”

  “真可惜啊,刚及笄的姑娘。”

  两旁百姓的议论声传入楚尘渊耳中,他目光哀恸,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是啊,他的菀儿还那么年轻,本该有大好的未来。

  行至东山,棺椁下葬。

  楚尘渊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这一切。

  看着侍从将秦菀菀的棺椁小心地放入墓穴中,然后用手中的铁锹铲起一旁的沙土,一层又一层地覆盖着,他那双沉如死水的眼,泪光闪动,低喃着:

  “菀儿最爱热闹。”

第12章

  菀儿最爱热闹,却被楚尘渊留在了荒芜的东山上。

  山坡上,一座小小的新坟静静地矗立在落日余晖中,它望着京都,也望着凌王府。

  回到凌王府。

  楚尘渊将自己锁进了酒窖,那日的争吵声犹在耳畔,秦菀菀的绝望和痛苦却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

  “菀儿,是我太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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