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你笑起来不像他了今日阅读更新，程也许云霁全文在线看

她的感情她的在意，她的喜欢，全都否认了呢。

　　他什么都看不见吗，她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她所做的任何事，在他眼里就那么毫无意义，甚至可笑是吗。

　　她再也不想走出一步了。

　　程也的胸膛激烈地起伏，崩塌，然后又在心里重新筑起尖锐而冰冷的壁垒。

　　“你说得对，许云霁，你说的太对了，你真的很了解我。”

　　她唇角扯出一抹笑容，精心画的妆容无法掩盖苍白的面容，于是她收敛了笑，浑身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与凉薄。

　　开始是她开始的，那么结束也要她决定。

　　就算是不要，也是她不要。

　　“从始至终，我只是把你当做沈昼白的替身，我不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因为不像他，但是看在你对我很好的份上，我之前就忍了。”

　　程也说道，用散漫不屑的眼神描绘许云霁的脸。

　　她的字句清晰冷冽，像细碎的冰凝结的刀片，一点点割断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只是刀刃的另一端，对着的是她自己。

　　“现在他回来了，我们也就这样……”

　　“结束吧。”

　　程也说完这三个字，如释重负。

　　她琥珀色的眼睛微微颤抖，眼眶洇着红，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眼泪掉下来，从始至终，她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程也转身，脚步停顿了一个拥抱的时间。

　　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发出一声轻呵，决然地回到车里，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程也余光看见副驾驶位置上放着一个精心包装的黑色礼盒袋子，里面，是一条男士领带。

　　过几天是他们在一起一个月的纪念日，这是她提前准备好，想要送给许云霁的礼物。

　　因为他要过圣诞节，她没有什么犹豫，就打算今天先送给他这个，然后再买别的，他反正不知道，肯定还很开心呢。

　　不过现在，既然她也没有多喜欢许云霁，倒是省的自己再想要买什么了。

　　汽车驶过一段路程，在路边停下。

　　程也打下车窗，没有任何犹豫，将礼物袋丢进垃圾桶。

　　随即，她蜷缩着身子，将自己隔绝在一片绝对的寂静中，咬着唇，压下所有的情绪。

　　没有谁必须属于谁。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分手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早就习惯一个人了。

第140章 失去了反应能力

　　许云霁一个人，慢慢地走在街头。

　　二十三岁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许云霁，你长大了一岁，应该更成熟才对，有些事你早就知道的，所以不要难过，要再坚强一些，再无情一些。

　　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见那只被程也吓走的白色流浪猫，正跟在自己身后。

　　小猫睁着琥珀色的圆眼睛看许云霁，却又在他看向它时，害羞地错开毛茸茸的脑袋。

　　许云霁蹲下身，张开手，很有耐心地等待。

　　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心有条破了皮的划痕，是程也挣脱他时，她袖口的纽扣划的。

　　鲜红的伤口在掌心凝固，很细，感觉不到疼，像是一道断开的红线。

　　小猫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靠近，就要走到他身边时，一辆轰鸣的摩托车路过，小猫霎时间跳起，躲得远远的，再也不上前一步。

　　许云霁摇了摇头，站起身。

　　他身体已经快要冻僵了，这个时间打不到车，他往街道尽头的一家旅店走。

　　这时，怀里的手机响起来。

　　许云霁瞳孔一颤，呼吸都停滞了刹那，已经本能地接通。

　　“喂。”

　　“云云啊，生日快乐。”

　　沧桑而和蔼的声音传来。

　　一瞬间，许云霁迈不动脚步，巨大的委屈洪浪般席卷，像是要将他的胸膛冲出一个破洞。

　　他蹲下身，将头埋入双臂，浑身颤抖。

　　“外婆……”

　　许云霁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呜咽，呼吸急促，泪水大滴大滴滚落，无法止住。

　　原来人在寒冷的时候，眼泪是滚烫的。

　　“对不起啊云云，外婆老糊涂了，把你的生日记成了今天，外婆还想着你们年轻人都流行过了零点说生日快乐，结果……以后外婆再也不凑这种热闹了，我们云云是不是伤心了，等你回家，外婆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辣子鸡丁。”

　　电话里，外婆愧疚的，念念叨叨地道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没关系……我，我本来也不过生日。”

　　许云霁用袖子擦眼泪，声线哽咽沙哑。

　　明明刚才，程也说他从始至终只是沈昼白替身的时候，他没有哭，在她说结束吧，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无情地忍住了所有的动作，也没有哭。

　　可是现在，听到外婆的声音，许云霁心里的情绪，在霎时间将他吞没，让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

　　“云云真的哭了？是不是怪我忘记了，还是别人也忘记了？”

　　外婆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委屈，好像就在他身边，轻柔地拍着他的肩膀。

　　“你这孩子的生日是在圣诞节，外婆祝你生日快乐是祝福，大家祝你圣诞快乐，也是祝福啊，你可要……开开心心的，外婆才能放心。”

　　“嗯，我知道，”许云霁抬起头，想让眼泪止住，泪水从眼角滑落，“我……很开心。”

　　但是，他连圣诞快乐……也没有得到。

　　“你看，还有那些春节过生日，情人节过生日的人呢，遇见那种情况，我们就把节日快乐，都当成生日快乐，这样就不难过了。”

　　许云霁回想起程也的生日。

　　自己有外婆祝他生日快乐，程也从小到大，身边没有任何亲人。

　　她让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可在这一刻，他居然还是生出了心疼……许云霁拭过眼角的泪，苦涩地笑。

　　“小也呢，肯定也很忙把你忘了吧？我忘了告诉你，上周，小也把拍了你隔壁王阿姨和刘阿姨的照片装裱好寄了回来，你两个阿姨都没想到……”

　　外婆忽然说，她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只知道程也是他在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

　　“她居然还记得这样的小事。”许云霁低声道。

　　“小也根本不知道你的生日是哪天吧，但凡她知道的事，她都藏在心里，也放在心上，可是如果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呢，既然想和她做朋友，你就该主动一些。”

　　许云霁的胸膛像是破了一个巨大的洞，有寒风呼啸而过，也有温暖的气息，可他已经没了知觉。

　　“是啊，她不知道。”

　　他的确没有亲口告诉过程也，昨天是他的生日，他只是以为在一起这么久，协议上写过他的出生日期，她大概是知道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了意义，许云霁不想再说了。

　　他做出了努力和等待，终究无法取代沈昼白的地位，既然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替身，是程也可有可无的负担，那么现在的结果，她一定很满意。

　　外婆还在叮嘱他，说天气降温了，要多穿一些衣服。

　　“外婆，这么晚了，你也要早些睡，我很好，真的。”

　　许云霁说道，等外婆不舍地挂断电话后，才点开了微信。

　　程也的头像是她自己，他每一次看到，都会心软。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首映礼开始前几个小时，是她的语音。

　　“许同学，这算不算我们第一次约会？”

　　“大概六点半有直播，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许云霁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按动屏幕。

　　——【将联系人“也也”删除，将同时删除与该联系人的聊天记录。】

　　——【删除】

　　一侧的手指传来潮意，那只不肯靠近的小猫，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了他的身边，舔舐着他的指尖，像是在安慰他。

　　“傻猫，我有外婆，你呢，看来只能有我了。”

　　许云霁轻轻地抱起小猫，走进夜色。

　　……

　　凌晨两点，程也才回到水月湾的房子。

　　她身上沾染了垃圾桶的污渍，进屋后将东西放到干净的地方，冷静地充电，换衣服。

　　手机一开机就传来无数叮叮咚咚的声音，屏幕上显示有许云霁的未接电话，也有秦姐和李芸的消息。

　　前者说追尾的事已经压了下去，后者帮她约了明天的腿部X光。

　　程也想回复不用了，但她没有什么力气打字，也不想说话。

　　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