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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gyu 2024-08-29 17:33:26 1

种深深的无力感:“皇叔可知喜欢一人久了心会累,失望多了心会死?”

傅隽年袖中的手紧了紧,说出话的话依旧冷的像冰:“既然这么累,就不要喜欢。”

姜时酒看着他,再说不出话来。

醉意升腾,她有些发昏的坐回椅子上。

视线呆滞的望着桌上的酒盏,姜时酒沉寂了下来。

暖阁内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傅隽年见状,转身走出去,吩咐守在外面的婵儿:“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别让她再喝了。”

话透过厚厚的门衾传进来。

姜时酒听着心里五味杂陈,这个男人,明明不爱他,却总是这么关怀备至。

直到耳边传来婵儿恭送傅隽年出门的声音,她才倏地回过神来,下意识想要起身去追。

可下一瞬,姜时酒又生生止住了自己起身到一半的动作。

她可以毫无保留的去爱他,但做不到在被明确拒绝后还继续纠缠不清。

死死扣着扶手的指节逐渐泛白,姜时酒最终坐回椅子。

一阵风吹来,熄灭了烛台上的灯火,姜时酒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眼眶。

这晚,姜时酒做了一个梦,梦中她穿着大红嫁衣,等着傅隽年前来迎娶。

可是时间过了许久,他还是没来。

宾客中不断有人叹息:“摄政王不会来了!你等不到他的……”

不会的,他会来的。

姜时酒辩驳着,整个人猛然惊醒。

窗外日光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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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酒怔怔望了许久,忽然想起一句老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一刻她恍若明白:她和傅隽年,有缘能相识,无分守终身。

第九章 胆小鬼

洛京下了整夜的雪终于停了。

婵儿进屋服侍姜时酒洗漱。

“小姐,福叔刚刚过来传话说老爷让你用完早膳去东院一趟。”

姜时酒闻言点头,她是有几日未去东院请安了。

东院书房。

姜时酒进门朝姜尚行礼:“父亲,女儿给您请安。”

案前,年过四十的姜父面容威严:“起来吧,我特意叫你过来是有事同你商议。”

姜时酒不解起身:“何事?”

姜父从案前走出,看着面前知书达理的长女目光柔和了些许:“晚晚,你可知梁国?”

姜时酒微愣,点了点头:“听闻梁国近来骚扰边境,可是要与我国开战?”

“晚晚放心,边境的骚乱已经平定,梁国也签订十年不战的协议,只是,议和时梁国欲与我国结秦晋之好,陛下已经答应,彩云公主成婚在即,眼下又没有别的人选,朝堂有人提议派你去和亲。”

姜时酒闻言怔愣,许久未能缓过神来。

这一刻,她脑海中什么都没想,也只有一问:“和亲一事,摄政王可知晓?”

姜父一愣:“自是知晓,和亲一事还是他竭力促成……”

父亲后面说了什么,姜时酒听不清,只记得那句傅隽年知晓!

她心如刀割,痛到难以呼吸。

姜时酒没办法再待下去,转身便朝外跑去,就连她父的呼喊都全然不顾。

一直到进了摄政王府。

傅隽年不在府内,姜时酒便去了书房等。

屋内蔓着淡淡檀香,和傅隽年身上的味道一样,熏得人迷醉。

博古架上,一个眼熟的盒子让姜时酒不禁疑惑。

那赫然是前年傅隽年生辰时,她亲手镌刻的木盒。

她以为他早就扔掉了,却不想竟还留着,甚至放在了书房这么惹眼的地方。

姜时酒走上前拿起,有些沉,她抚着上面的纹路,鬼使神差的打开,整个人却是一愕。

木匣里面零零散散放了好些物件。

有她及笄送傅隽年的手帕,还有她曾经练过的字帖,不知何时遗落的耳坠……

正在她越来越震惊时,一卷熟悉的明黄绢帛出现在面前。

姜时酒拿起,手不断颤抖,却不敢打开。

正在此时,门口光影一暗。

“你在做什么?”

傅隽年站在门口,看到桌上的东西和姜时酒手里的圣旨,他神色一顿。

姜时酒抬头看他,却嗓子干涩,说不出话。

书房内,一时寂静。

傅隽年沉默着上前收好桌上的匣子,又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圣旨。

可姜时酒却紧紧抓住不放。

她一错不错地看着他,声音沙哑:“皇叔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没有。”傅隽年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

姜时酒顿了顿,鼓起勇气再问:“那方手帕皇叔也没什么要说的吗?你不是说扔了?”

傅隽年面色如常:“许是我记错了。”

姜时酒嗓子发紧,竟分不清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倒是傅隽年收回手:“不早了,我差人送你回府。”

说着,竟不再管姜时酒手中的圣旨。

眼看他就要转身出门,姜时酒忍不住开口:“你心里的人其实是我对吗?”

害怕再听到他否认,她一把打开圣旨,只见上面赐婚二字之后,誊写的赫然是自己的名姓!

那一刻,恍若新生。

心鼓震鸣,姜时酒指着那名字给傅隽年看:“不然这个又作何解释?”

傅隽年看着她的举动,久久不语。

窗外的日光照在他身后,逆光中他的脸上阴暗不明。

姜时酒上前一步,看着他轻声问:“皇叔,傅隽年,我再问你一次,你心仪之人是我,对吗?”

傅隽年没有开口,脚下却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生生踏在姜时酒的心上,她整个人顿时如坠冰窖,满腔热血瞬间冷却。

她怔怔看了傅隽年好久,最后垂眸,缓缓卷好手里的圣旨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书房。

房门一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粒窜了进来,与寒风一起刮来的还有姜时酒的话。

“傅隽年,你就是个胆小鬼!”

第十章 和亲

姜时酒回府后大病了一场,一连三日都避不见客。

闺房内,炉火烘的人昏昏欲睡,却掩不住卧榻上阵阵的咳嗽声。

婵儿看着面色苍白,眼眶却红肿的姜时酒,忍不住说:“小姐,心病得需心药医,您这样下去,身子也挨不住啊!”

姜时酒没说话,只是望着不远处屏风上挂着的嫁衣。

那么红,和她的心一样的红。

可为什么,傅隽年要这么对自己呢?!

他明明也心悦自己,却偏要拒人千里,不敢承认。

难道这份感情对他来说,就那般见不得人吗?

姜时酒想不明白,内心苦涩酸楚,神思牵动之下,又咳了起来。

婵儿在一旁满目担忧,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久,ⓨⓑγβ姜时酒咳嗽稍缓,开口却是说:“婵儿,替我去和父亲说一声,和亲一事……我同意了。”

婵儿一愣:“小姐……”

可迎上姜时酒如死灰般的目光,她只能转身往外走。

但就在出门一刻,姜时酒又叫住了她。

婵儿以为她改变了主意,孰料,却听她说:“那件嫁衣……也一并拿去扔了吧。”

姜时酒望着那件嫁衣,眼里有不舍,有悲伤,可更多的是无力无奈,亦是心如死灰……

她这一场一厢情愿了九年的感情,在这样不堪的局面下惨淡收场。

自己和傅隽年……终究是一场错缘!

想到这儿,姜时酒闭上眼,一行清泪缓缓从脸颊淌下……

三日后,和亲队伍出发的日子。

姜时酒看着铜镜中自己苍白的脸色,任由喜婆抹上脂粉。

她垂眸看着身上华丽的喜服,却终究不是那件自己亲手所绣的嫁衣,而心中也再不会有所期盼。

相府门前的乐声高亢,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姜时酒蒙着喜帕,被喜婆一路引上喜轿。

洛京街道上也是一片的欢歌。

轿外,喜婆的声音传来:“姑娘,该哭嫁了。”

姜时酒也想哭,可这几日来她的泪早已流干,此刻只觉心里空荡一片,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水。

半晌,喜婆无奈地唤了一声:“起轿!”

轿子摇摇晃晃的启程,载着姜时酒那颗死去的心。

送亲的队伍穿过城门一路北去。

听着抬轿人和城门守卫的话声,姜时酒终究还是没忍住。

她掀开喜帕和轿帘回望,高耸的洛京城门随着队伍的走远,一点点变小,直到再看不清……

最终,自己还是没能见他一面。

姜时酒眸色黯淡,缓缓收回了视线。

罢了,此地怕是再难归来,而有些人怕是也终身不复再见……

翌日,皇宫彩云殿。

彩云公主刚穿好喜服,正在梳妆,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

她脑海里满是姜时酒和亲一事。

从皇兄那听闻此事后,她便去了丞相府,可姜时酒却称病避而不见,连劝说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只让婵儿传了句话:“我心意已定,只是可惜,不能参加你的婚宴,日后山高水远,怕是再难相见,好生珍重,愿你与夫白头偕老,恩爱两心同。”

想到这些,彩云心里就有些发酸。

这时,殿外有人喊:“摄政王到。”

几日未曾见面的傅隽年看上去有些疲惫。

进了殿内,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

成婚乃彩云一生大事,这么重要的日子,以姜时酒的性格不可能不来!

心下隐隐有些莫名的不安,他开口问:“晚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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