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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 2024-10-02 15:27:32 1

  她说得没错,迟庭森只能沉默。

  谢雪枝有些不甘地咬着自己涂满口脂的红唇:“既然如此,你也不能怪我喜欢上别人。”

  迟庭森也没有挽留,点燃了一支烟,又点了点头。

  遗憾多少是有点,但更多是无法面对自己的不堪。

  他利用别的女人来让自己转移对许疏桐的感情,这太可耻了。

  后来,他就听说了谢雪枝和自己战友在一起的消息。

  半年之后,战友说,自己要摆脱家里带给自己的条件,更要着证明自己的能力,决定去援疆,从基层做起。

  谢雪枝和战友的婚姻并没有影响他和战友之间的感情。

  迟庭森拍了拍战友的肩膀,说:“在边疆等我。”

  那时的迟庭森,也想迅速地摆脱许家带给他的荣光。

  他不想总活在“许司令的继子”的光芒下,所有的一切都被归功于这个身份。

  所以他在一月一次回家的假期里,向许父提了援疆的事情。

  许父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不一定想待在海市。”

  迟庭森惊讶于许父知道自己所想,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谢谢您,父亲。”

  那是去援疆的半年前。

  许家也只有许父一人知晓。

  迟庭森有时候会想起许疏桐那张暗含期望的脸,和那张欲语还休的唇。

  相安无事的半年后,迟庭森却在部队接到了来自边疆的电话。

  他的战友身子骨太弱,到边疆后得了重病,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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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友的妻子谢雪枝,正怀着他的遗腹子,独自在边疆生活。

第40章

  他不知作何感想,只觉得,这消息的冲击力太大。

  以至于在一次任务完成后,放松了警惕,没有注意到屋中的煤气罐。

  当时,许疏桐已经在海市师范学校就职。

  而那次的任务地点,正是海市师范职工宿舍下的保安室。

  爆炸发生的前一刻,迟庭森被冲过来的许疏桐救了一条命。

  代价,是她的一条腿。

  爆炸的冲击很大,迟庭森昏迷了快一日。

  醒来之后,他便守在了许疏桐的病床前。

  好消息是没有生命危险,坏消息是她以后没有办法正常行走了。

  他垂眸看着病床上许疏桐苍白的脸。

  终身的残疾,为了他。

  许疏桐醒来后,第一反应是问他怎么样了。

  看见迟庭森在自己旁边,放心地勾起了一个清浅的笑。

  这笑实在令他心碎。

  而后,她又呆呆地看着自己受伤的腿流泪。

  那时的许疏桐,好像对自己的状况已经有了预见。

  可心痛之余,迟庭森发现自己终于有了与她正大光明结婚的理由。

  他想清楚后,许母找到他。

  这个向来平和的司令夫人头发白了一半,满面的愁容。

  “惠安她这一辈子,腿都是那个样子了……”

  迟庭森难得打断许母说话。

  “母亲,我可以娶惠安妹妹。”

  许母抬起脸来看他,已经是泪流满面:“少珩,不是我想逼你,只是我实在担心惠安的以后。”

  迟庭森面上一派沉静,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也是真心实意想娶惠安。

  这句话他没说。

  许父知道这个决定后也没有意见,只是沉沉地叹了口气,又重重地按上迟庭森的肩膀。

  “少珩,惠安这辈子,也要拜托你多照顾了。”

  于是他在许疏桐出院那天,穿着正经的中山装,胸前别着红花,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迟庭森声音有些颤抖,托着戒指盒的手也颤抖。

  他说:“惠安,以后我来照顾你。”

  比迟庭森自己当年部队内的第一次考核还要紧张几分。

  许疏桐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年少时的梦想成真了的震惊与喜悦之中。

  她答应自己,也在迟庭森的意料之中。

  迟庭森给了许疏桐一场浪漫的中式婚礼。

  从头到脚都精致的旗袍,精心选办的场地。

  以及彻夜燃放的花烛、生的饺子、布置椒房、旧时的撒帐,他也一个不曾落下。

  年少时的那抹月光,好像终于落到他的怀里。

  可不久后,是部队里援疆证发了下来。

  一年前迟庭森作出的决定,如今成了正中他眉心的一颗子弹。

  也让他又一次看清了自己到底有多卑劣。

  已经成为他妻子的许疏桐看着军队下发的决议良久。

  沉默中,迟庭森心里有个疯狂的念头,一直在和他说。

  “把许疏桐带上吧,把她带在自己身边,把她带到人生地不熟的边疆去,身边可以依靠的人只有你——迟庭森。”

  可他什么没说,只是看着她。

  但是在迟庭森看起来平静的目光中,许疏桐垂着眼说道:“少珩哥,我同你一块去边疆吧,我不想离你太远。”

第41章

  这话一出,两人都如释重负。

  迟庭森难得笑了,说:“好的。”

  屋里还点着喜庆的花烛,燃着暖融融的火光。

  两人一同睡下了,迟庭森看着许疏桐安稳地睡颜,心中难得忐忑。

  外头有风吹进来,将烛火吹得摇摇晃晃,细影照在墙上,也是一阵晃漾。

  望久了,便有一阵恍惚之感。

  再定睛一看,那烛台上的红烛虽还存着,但已烧得只剩一截。

  而原本挂着两人婚纱照的地方,换成了一个高柜子。

  迟庭森回过神,二十一岁的许疏桐,已变成了如今二十五岁的模样。

  与那时不过快五年,她已不复原来的模样。

  皮肤不再白皙,眉目间倒是依然恬淡平和,却又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的什么。

  许疏桐比以往更鲜活。

  他想,许疏桐从前对他而言,责任与愧疚比爱意更多。

  而许多愧疚,许多责任,沉沉地压在他心里,全是他自讨苦吃。

  他因为那点自尊犯下的那些糊涂账,最后也成了横在两人之间的高山。

  许疏桐不知何时醒了,看见迟庭森在床边,有几分意外。

  原来之前他来自己房里,不是自己在做梦。

  她垂了下眼睛,复又抬起,声音已清明。

  “你怎么在这儿?你已经同阿爸谈完了吗?”

  “是。”迟庭森也看着她,目光没有离开过她的脸,“阿爸说,证件还你,但不许离婚,你同我一块回边疆。”

  许疏桐蹙起眉头,有些恼了。

  她踹了迟庭森一脚,叫他让开些,自己要下床。

  许疏桐其实没抱多少许父许母能松口让自己一个人回边疆去的希望。

  也没觉得两人回一趟海市,就能把这段对她来说有名无实的婚姻给离了。

  但她就是看见迟庭森有些莫名地生气。

  年少时的一些事,都叫她生气。

  “你和我结婚,都是因为我的腿,要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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