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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上写着简短的一句话：“顾山苍，你自由了！”

　　车站内。

　　到站的人满怀憧憬，离开的人满身寂寞。

　　林空青拿着属于自己的那半张照片。

　　照片上，她微笑着，眼中都是对身旁那个人的期盼。

　　怔怔看了半晌，她冲一旁正在抽烟的旅客轻声道：“大哥，借个火。”

　　照片在火光中燃起，一点点化为灰烬。

　　林空青却有种浴火重生般的轻松。

　　……

　　榕城烈士陵园。

　　林空青穿着一身警服，来到了父亲的墓前。

　　她蹲下身，轻轻擦拭着墓碑上的名字。

　　林坚磊。

　　她的父亲，曾是榕城最出色的警队队长，破过不少重大案件。

　　最后，他为了抓一个劫匪，永远倒在了工作岗位上。

　　“爸，我来看你了。”

　　林空青眼眶有些酸涩：“有一件事，要和您分享。”

　　“我已经回榕城警察局就职了，以后，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她缓缓站起身，对着墓碑庄严的抬手敬礼。

　　“林空青，警号011848，提前结束休假，正式归队！”

第9章

　　榕城，警局。

　　“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有人到我的店里闹事，还打伤了我……”

　　林空青坐在警察局内，忽然看到一个男人捂着脸跑进来。

　　她拿着记录本站起身迎上去：“怎么回事？”

　　“别急，你慢慢说，把事情说清楚。”

　　虽然换了工作环境，但林空青很快就适应了。

　　同一时间，京市。

　　医院里，姜慕凝依旧躺在床上，腿肿得比前两天更加严重。

　　“明朗，都耽误你两天时间了。”

　　“你别在这里守着我了，先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没事的。”

　　顾山苍看着护士给她换药，脸色有几分难看。

　　“你一个人没事？不遵医嘱，伤没好就下地，结果扭伤更加严重。”

　　十四号那天，顾山苍因为队里的紧急事件回了军区，一直忙到晚上九点。

　　他原本打算回家，但忽然接到医院的通知，姜慕凝又一次摔倒，伤得比之前更加严重。

　　顾山苍只好马不停蹄的赶来医院。

　　见他已经有些生气，姜慕凝低垂着眉眼不敢再开口。

　　这时，医院外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姜慕凝，姜慕凝！”1

　　声音由远及近，随后，一个大概三十多的男人冲进了病房里。

　　看到姜慕凝和她身边的顾山苍，男人更加愤怒：“好啊你，姜慕凝！”

　　“你家收了我的彩礼，婚礼也办了，你居然就这么跑了……”

　　眼看着他要扑到姜慕凝的身边，顾山苍眼疾手快的把他制住：“住手！”

　　“你想干什么，想打人？”

　　“疼疼疼。”

　　孙英杰看了一眼顾山苍，很快明白眼前的人不好惹，瞬间老实许多。

　　顾山苍听到他刚刚的话，也明白了什么。

　　他皱眉看向姜慕凝：“慕凝，他是你的丈夫？”

　　姜慕凝看了一眼孙英杰，红着眼别过头：“明朗……我不想嫁给他的。”

　　她委屈又无奈道：“是我父母，看我年纪不小了，所以他们逼我……”

　　孙英杰冷笑了一下：“姜慕凝，你别演了。”

　　“以前我就是被你这幅小鸟依人的样子给骗了，处对象时你在我面前百依百顺，现在你说你根本不想嫁给我？你以为说出来会有人信？”

　　说着，孙英杰转头看向顾山苍：“顾山苍，顾团长是吧？”

　　“姜慕凝和我说过，她不想跟你继续在军区过苦日子，前段时间她不知道从哪听说你升团长了，忽然就离家出走，我找了她这么久，原来她来找你……”

　　顾山苍的眼神一直落在姜慕凝脸上，她的任何一丝细微表情他都没有放过。

　　“孙英杰，你别说了。”

　　见孙英杰把事情都抖露出来，姜慕凝低下了头。

　　孙英杰从背着的布包里掏出两人的结婚证。

　　“顾团长，这是我两的结婚证，你可以仔细看看。”

　　顾山苍结果，翻开那个小本本，上面贴着姜慕凝和孙英杰两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姜慕凝扎着两个麻花辫，笑得灿烂，看不出有一点不情愿。

　　此刻，姜慕凝所说的‘不想’，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个笑话。

　　看着顾山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病床上的姜慕凝急了。

　　她不顾自己脚上的伤，就要伸手来拿他手上的结婚证：“明朗……我可以解释。”

　　顾山苍将结婚证还给孙英杰：“你不用和我解释。”

　　“要解释，也该和你的丈夫解释。”

　　“还有，你的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与我无关，我也不会插手。”

　　“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慕凝看着他转身，着急的喊出声：“明朗……”

　　可这次，顾山苍没回头。

　　刚走出医院不远，顾山苍便遇到了周成。

第10章

　　看到顾山苍，周成大步上前和他打招呼。

　　“团长，你不是在医院照顾慕凝吗？怎么出来了。”

　　“不过慕凝身边真是不能离人，这伤还没好，又弄得更严重了。”

　　顾山苍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手上的吃的：“你这是给她买的，准备给她送过去？”

　　周成点点头：“这是德记刚出锅的饼子，豆沙馅的，她应该会喜欢。”

　　说着，周成又想到什么，将手里的东西塞给顾山苍。

　　“明朗，要不还是你去吧，她肯定更乐意看到你。”

　　“要我说，虽然林警官也优秀，但还是慕凝更适合你。”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明显更放松，也更开心……”

　　周成的话没说完，就被顾山苍沉着脸打断了：“周成，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

　　“我已经结婚了！”

　　周成轻松嘀咕了一句：“结婚了也是可以离婚的……”

　　这句话像是踩到了顾山苍的痛处，他的脸色骤然一沉。

　　顾山苍一记眼刀过去，周成没有再说一个字。

　　“你要是这么闲，不如多训练一会儿。”

　　周成回避他的眼神：“我还是去给慕凝送点吃的吧，也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

　　说完，周成立刻转身跑进了医院，顾山苍都来不及叫住他。

　　回军区的路上，顾山苍忍不住回想着这段时间的事情。

　　周成作为旁观者都认为他和姜慕凝在一起的时候更放松更开心，甚至说出这种话。9

　　那林空青呢？

　　这段时间，他的确是冷落和忽视她了。

　　林空青误会和生气，也可以理解。

　　因为周成的话，这一刻，顾山苍忽然想起林空青落泪的样子，他的心里有些发堵。

　　想到那天两人在医院发生的争执，想到林空青说的那些话，顾山苍的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那天晚上，原本忙完部队的事他是要回家属院的。

　　可后来接了医院的电话，他什么都抛在了脑后。

　　甚至一句话都没和林空青交代，顾山苍心里有些愧疚。

　　他加快了脚步，回到了军区家属院。

　　可一打开家门，他便立刻觉得有些不对劲。

　　屋里空荡荡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仔细一看，便发现那些不见的都是林空青的东西。

　　顾山苍走进去之后，目光立刻落在了桌子上。

　　好几个已经彻底凉透的菜，一口没动的摆在那里。

　　旁边还有一封离婚协议书，和一张被毁掉的结婚照。

　　林空青留下的字，映入他的眼帘。

　　“顾山苍，你自由了！”

　　顾山苍没有伸手去拿离婚协议书，而是死死的盯着看了许久。

　　像是要将那张薄薄的纸，硬生生盯出一个洞来。

　　他自由了？

　　什么叫做他自由了？

　　片刻后，顾山苍用力推开了林空青住的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了生活的痕迹。

　　就像是，从未有人住过一样。

　　他紧绷着下颌，周身都是低气压。

　　林空青，真的要和他离婚？

　　就在这时，顾山苍的一个部下跑过来：“顾团长，您可算回来了，领导找您。”

　　十分钟后。

　　顾山苍站在领导办公室里。

　　“明朗啊，这几天你忙得不见人影，你自己看看吧。”

　　“按道理来说，你们自己的私事我不该插手，但你到底是个团长，有时候，和女同志打交道，还是要注意点影响。”

　　看着领导递来的离婚申请书，顾山苍才意识到，林空青是认真的。

　　她不仅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还瞒着他向上面递交了离婚申请。

　　她是真的决定，要和他离婚。

　　顾山苍当兵几年，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