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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wq 2024-10-28 09:48:36

  钟淮煦多想握住她皲裂苍老的手,告诉她长大后的自己已经事业有成了。

  可无论他怎么追赶,他都无法和妈妈并肩。

  钟淮煦只能看着妈妈流着泪哽咽地说:“对不起,淮煦,是妈妈错了,妈妈一直要你好好读书,忘记给你正常的爱,以至于你无法正常地去爱别人。”

  原来这样吗?钟淮煦站在原地。

  他又想起那一夜姜斐娴说的话,她说:“淮煦,你生病了。”

  而梦境里画面一转,钟淮煦看到了躺在急救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姜斐娴。

  血,到处都是她的血。

  “钟医生,病人因为车祸大量失血,现在已经深度昏迷了!”

  护士着急地说。

  那是钟淮煦回国后做的第一场手术。

  几次心电监测仪上的心跳都变成了一根笔直的平线。

  然后再次微弱地起伏。

  那场手术做了十二个小时。

  姜斐娴最后被送进重症监护室。

  隔着白色的橡胶手套,钟淮煦也依旧记得姜斐娴的血的温热。

  手术过程中,他也无数次祈祷。

  “活下来吧,拜托你不要轻易放弃生的希望,不要辜负这么多救你的人,活下来吧。”

  好在姜斐娴的生命力非常顽强。

  她称得上是钟淮煦见过的生命力最顽强的病人。

  姜斐娴醒过来的那天,钟淮煦拿着一束消毒好的向日葵走进她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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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白色病房中唯一的灿烂。

  病床上的姜斐娴戴着氧气面罩呼吸微弱,但还是向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的声音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几乎听不见。

  “谢谢你,钟医生,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那是钟淮煦经年之后再次感受到脸红心跳。

  原来守候在她病床前的低语都被睁不开眼但有意识的她悉数听见。

  “淮煦,你救了我一命,我无怨无悔地爱了你十年,这算不算一种两清?”

  梦中的姜斐娴坐在轮椅上,偏过头来问他。

  可他的喉咙好似被什么东西生生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淮煦,我曾经真的很爱很爱你,但是我们之间真的到此为止了。”

  这句话之后,钟淮煦再次从梦中惊醒。

  拉开窗帘,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

  雨幕一重又一重。

  钟淮煦看不清加拿大,也看不清自己和姜斐娴的未来。

  或许已经不会再有什么未来。

  钟淮煦苦笑。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当悲伤、自责、后悔等等情绪揉成一团爆发时,钟淮煦的手臂已经鲜血淋漓。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确实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钟淮煦真的病了。

第25章

  吃完饭出来已经下起暴雨。

  魏惟允主动包揽了开车的任务,美其名曰:“加拿大你还没我熟。”

  姜斐娴拗不过他,只能叮嘱:“这可是我新提的车,爱惜一点。”

  玛莎拉蒂GranTurismo。

  目前在市场已经停售,也就是说这是世界上最后一辆,绝版。

  姜斐娴之前在国内时很少自己开车,到了加拿大之后感觉自己开车反而更方便。

  所以除了出席一些什么上流宴会或者公开活动,基本都不配司机。

  “所以你和你前夫到底为什么离婚的?”

  等姜斐娴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魏惟允冷不丁开始问。

  “离婚还能有什么理由,不爱了、腻了、没新鲜感了。”

  姜斐娴并不愿意在其他人面前说钟淮煦的坏处。

  “所以爱是有保质期的吗?你的保质期是十年?”

  魏惟允熟练地转动方向盘,然后在红绿灯间隙望向姜斐娴。

  “当然,除了爸爸妈妈和家人,谁会无缘无故爱你十年、甚至百年?”

  姜斐娴把魏惟允的头转过去。

  他在她的眼里实在太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孩。

  20岁,虽然已经被安排了家族公司的职务,但其实还是在象牙塔里。

  被家里保护得很好,没有被社会规训,没有被爱情折磨。

  所以才会这么地直来直去,一副不打破砂锅问到底就誓不罢休的架势。

  姜斐娴不介意多给魏惟允一点耐心。

  像长辈、像姐姐。

  然而车窗外的雨已经越下越大了。

  “小心!”

  姜斐娴看着忽然出现在车前的人,大声提醒。

  可是为时已晚。

  ……

  多伦多东医院。

  魏惟允和姜斐娴都被安全气囊挡了一下,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警方给两个人做了笔录,并且非常严肃地教育了一下开车的魏惟允。

  姜斐娴望着魏惟允瞬间变得垂头丧气,叹了口气。

  “这次只是让你三个月不开车,已经是很小的惩罚了,我刚刚问了护士,那个人受伤还比较严重,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魏惟允乖乖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他眉眼间的那股锋利感才被微微弱化了些。

  姜斐娴莫名想到家里的金毛犬。

  推开病房门后,两个人忐忑不安的心瞬间变成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淮煦?!怎么是你?你还好吗?”

  姜斐娴快步走到病床旁,看着手臂、额头绑着纱布的钟淮煦。

  钟淮煦轻轻摇头,声音也很轻:“我没事。”

  “你怎么突然冲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魏惟允皱起眉毛,心底还有些后怕。

  幸好他听姜斐娴的话已经把车开得很慢了。

  “对不起,我当时没看到绿灯。”

  钟淮煦那个时候就像失了魂,只知道要往前走,他什么也感受不到。

  只是没想到撞了自己的人是魏惟允和姜斐娴。

  他看向一脸担忧的姜斐娴,又安慰道:“只是骨折,没事的。”

  姜斐娴却瞬间红了眼眶:“没事的?你知不知道手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有多重要?”

  倒不是多心疼。

  她只是觉得如果他因为这场车祸而影响了做手术的手,

  那会有很多人失去再活一次的机会。

  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钟淮煦,自己也许早就死了。

  “你当时很魂不守舍,而且护士说你的手臂还有许多划伤,你怎么了?”

  钟淮煦垂下眼,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说实话。

  “说话啊。”姜斐娴蓦然拔高声调。

  “我出现了幻觉幻听,我看见你和妈妈站在那里……”

第26章

  钟淮煦不知道再如何继续说下去。

  他无法在爱人和情敌面前承认自己可能是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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